她眼睛斜著看向張日出，那饞鬼，大半夜居然找上門來，混吃混喝。反正也是寄宿在姑媽家，身上錢也不多了。既然找上門來，吃了放就敲詐一筆就餐費。她心思一動，就收不回去了。

“干嘛，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張日出看出她臉上奇怪的表情，仿佛不懷好意。

“沒干嘛，看你今天格外的好看。”她撒謊臉都沒紅。

張日出卻格外的害羞，臉紅到了脖子根和耳后。

李子上笑瞇瞇看著他，見他小口一砸一砸的吃肉，邊吃邊臉紅，她咯咯咯笑了起來。

李素英瞪了李子上一眼：“吃東西呢，你笑什么，不禮貌。”

“哦，姑媽。我是看他太秀氣了，吃的很文雅。”

夜華倒是大口大口毫無形象：“真香。太軟糯了。”

“好吃嗎？”李子上盯著張日出看，盯的他渾身發毛。

“你老看著我干嘛，你不吃一口嗎？”張日出在分攤均勻的碗里，夾了一塊送到李子上嘴邊兒，她一下子整蒙圈了，身體立刻發燙，嘴巴好像酥酥麻麻的，張不開嘴。

夜華搖頭，看不得這樣的場面，張總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李素英也跟著搖搖頭，這兩人撒狗糧，猝不及防，我這老一輩的看著都扎眼睛。

李子上努努嘴，早知就不逗他了。害得自己臉紅心跳的。又擔心張日出看出什么端倪，為了晚一點，可以收錢，還是將計就計。滿滿挪開了嘴唇，接受了他的投喂。

“好吃嗎？”張日出溫柔道。

他的聲音真好聽，肉也酥軟，人也酥軟。她差點兒被嫩汁兒嗆著，急忙回答道：“太好吃了。”

張日出認為這次沒白來，沒想到，李子上居然大方接受了。這是好兆頭。不如今晚住在這，找個機會把她接回去。

餃子全部下鍋了。

熱騰騰的，冒著煙火味。

吃完餃子后，張日出主動提出要去村里走走，散散步。

夜華留下來洗碗，邊洗邊唱歌，可能是吃美了。

張日出拿上黑色西裝外套，跟著李子上的步伐，先后出門了。

吉祥村的夜景很美，尤其冬至。村里人會在橋邊的樹上掛滿很多餃子燈，五顏六色的，映襯著橋邊水里的倒影，更是有意境。

每當夜里，李子上總會覺得孤單，在金融危機的打擊下，她心情一落千丈。現在一無是處，無事可做。孤枕難眠，思緒萬千。要不是姑媽陪著說說話，她估計真的走投無路。慶幸自己還有一個角落可以依靠。

她沉默了一路。張日出伴隨左右，他在等她先開口說點什么。

他高大英俊，體格健碩，冷峻嚴肅，高高在上，一身傲骨。李子上見他這般模樣，跟剛才的他判若兩然。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要飯錢的事兒了。

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鐘。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橋邊老榕樹旁。

老榕樹叫李子上：“喂，姑娘。你的心上人來了。”

李子上對著老榕樹拜了拜，意思是說，求您別說話了。

張日出很想說，他愛了她很多年，想了她很多年，盼了她很多年。他為她做了很多事，了解她的一切。這種暗戀的感覺，本來是一個人的感覺。很奇怪，見面了，反而說不出口。

也許因為她馬上就會是自己的妻子了。

他可以慢慢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他在一旁學李子上，閉上眼睛，對著老榕樹許愿。愿他們可以白頭偕老，共度余生。

李子上而不語，見他如此可愛，一股暖意從身上流過。

老榕樹故意發出可怕的聲音，嚇得李子上撲進張日出懷里：“啊，有鬼啊。”

張日出摸著他的頭，把她摟在懷里：“別怕，是榕樹后面的一只野貓。”

李子上慢慢睜開眼睛，松了口氣。她的手，正扶在張日出結實的胸肌上，那硬度就像是摸石頭，不過她根本看不出他練過。出于好奇，她在他胸上游走了一會兒，是真的很硬啊，這得練多久。

“咯咯咯”張日出魔怔似的笑了。

“你笑什么？”李子上捶了他的胸肌一下。

“笑你啊，好摸嗎？”張日出逗她。

李子上抿嘴一笑，真別說，還真好摸。

?老榕樹咳咳咳，這對戀人以后有的是苦頭吃了。好在，天若有情天亦老。

月老樹，見證了很多戀人，牽手了無數姻緣。無一不是經歷過考驗的情侶，方能白首偕老。

在挫折中，又有幾個彼此珍惜的。

張日出見她紅著臉，用力把她的手拽到腹部。李子上的臉更紅了，心跳更快了，手掌心酥麻的要命，她的頭低的看不見地，手從胸肌落到腹肌。茫然，不知所措。

“再摸摸這兒。”

她聽話照做，嫩滑的指腹在他腹部摩挲著，哇，細細數了數，少說也得有八塊。

“好摸嗎？”他哼哼笑笑。

這也太撩了。他怎么做到的，天天練嗎。李子上嘴上不說，心里倒是高興的很。這男的，怎么臉皮這么厚。

話說回來，就一個冬至而已。他從特龍母市區大老遠跑來，今天還特別的溫柔。

除了在乎，他對自己還能有什么企圖？

不如再摸摸，真的太有型了。她笑，嘴巴一直抽抽著，合不攏。

“老榕樹，祈禱你，讓我翻身。讓我轉運。幫我度過金融危機。”她默念著。

早上跟姑媽出去的時候，她特意打扮了一下，不為別的。只因，女為悅己者容。

張日出被她摸的差點兒起了放應。

他連忙把她的手拿開：“摸夠了嗎？不夠的話，回去再繼續。”

他看著她黝黑的眼珠，炙熱的鳳眼，水靈的攝人心魄。她總是那么好強，總那么難以接近。高冷的外殼下，掩藏了一顆脆弱的心。

她總是讓人捉摸不透。明明已經靠這么近，卻又離得很遠。他暗戀她這么久，卻還看不透她。

上一秒，她還很熱情，現在又像冰坨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就靜靜的散步。

他邊走邊看著她，妝容的緣故她今天很嫵媚。修身的白毛衣，把她裹的凹凸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