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期間有十分明顯的停頓，顯然是留下了緩和和思考的區間。

秦曉也十分謹慎地按自己的劇本做出了選擇性的回答。

不得不說，真的有些佩服老班的專業水平，這可是給自己省了不少事啊，也讓暴露的風險更小了。

畢竟沒有完美的謊言。

而當輸出端信息足夠小時這個瑕疵會顯得更加不顯眼。

老班很順利按照自己的引導做出了想要的反應，結果比想象的還要好，或許能取得一些不錯的進展。

但是局限也是有的。

秦曉可以理解對方的謹慎，明白對方在顧忌著什么，但是因為自己只能順著對方給出的框架來透露信息，有些想要傳遞的內容反而卡在了喉嚨里。

雖然對方問了很多問題，但是都太邊緣化了，根本沒有涉及到重心，或者是他在擔心自己的安全而刻意沒有涉及。

倒是有些感動能為自己這個“普通”學生著想，但是還是更希望他能有犧牲的精神啊……

如果情況需要，“秦曉”這個身份可以犧牲的。

不過對方考慮到方向也對，太過急功近利了也不利于自己計劃的安穩，即使這個計劃本身就十分冒險。

“好了，現在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老班徐徐吐出一口氣，見到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生異樣，算是安心了下來。

秦曉自然是搖頭，他能有什么事。

餓了算不算。

這一通下來秦曉倒是也有些意外的收獲，在情報上得到了互換。

最關鍵是無面者組織的存在居然已經被暴露了，這說明要么在那場戰斗中果然有官方的人員在盯梢。

要么就是有人已經潛入了深淵組織。

如此，北河市的深淵組織才會如此平靜，像是達到了一種理想化的平衡。

秦曉心里更傾向于第二種推測。

因為至始至終也沒有看到監視者的影子，如果對方的水平真的已經到了那種程度，那自己身份估計也早就暴露了。

現在無事發生，就能證明了很多東西。

“我現在只能給你兩個選擇，后續的決定我不能直接給你做答復，一，是離開現在的住所，接受特事局的保護持續到調查結束……”

秦曉只是裝模作樣的猶豫就搖頭，開什么玩笑，那種選擇是自己預料的最壞結果。

自己要是進去了，那就永遠沒有線索了。

后續的計劃根本沒法施展，又何況自己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受到不明組織控制。

“他們暫時沒有對我產生惡意，而且我如果做出太大的反應恐怕會打草驚蛇吧。”

秦曉了然，明白這根本不是對方真正想提出的建議，不過是對于自己意愿的一種尊重。

果不其然，老班臉上露出了尷尬。

于公就這么打草驚蛇確實不是他們想看到的，于私他作為班主任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因此而冒險。

現在對方拒絕了這個建議倒是讓他也不用那么為難。

他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倒是也考慮了對方會因為不舍得放棄那個組織內享受的福利這件事。

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快速而無明顯副作用的提升，不可能有人不動心啊。

如果真的是沒有任何副作用，恐怕連武盟的官方也會格外重視吧，那就意味著人才培養的加速，將會涌現出更多的新生力量。

可惜，顯然不會有那種好事的。

強大必然伴隨著代價，只是有時它顯得那么不顯眼罷了。

“那么第二個選擇就是保持現狀，在這里離開之后假裝無事發生，我們會關注你，可以保持每周一來回學校報道……”

“這個恐怕有點困難”秦曉微微皺眉，“我以后不確定還能定期來學校了。”

“原因呢。”

秦曉沉默，只是看著對方。

對方在下一刻會意，并沒有再追問。

“那你那邊自己小心，我們會有人負責觀察保護，如果真的到了危急自身安全的情況可以來尋求庇護。”

“好。”

老班的心里有些糾結，感覺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依舊是什么也沒幫上。

雖然說是會有人去觀察監視，但是這個程度也十分有限。

畢竟特事局里專精這方面的人才不多，在未能明確對方的實力和安全監視范圍之前其實能做到的保護力度十分有限。

“老班，還有一件事我想找你幫忙。”秦曉面色嚴肅，說出了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說說看，能幫我會幫你的。”

秦曉眼神真摯，態度誠懇，“給我整把槍吧。”

“嗯？”

老班咋舌，但是腦子倒是很快就轉過來了，倒是也不是不行，畢竟這個要求算不上太過分。

雖然異變之后藍星進入了武者進化時代，但是舊時代的火器并沒有因此而完全退出歷史舞臺。

由于擔心導致紅霧的擴散，大型重火力被管控封禁，但是一些輕型的槍械依舊在對抗紅霧怪物的過程中起著十分巨大的作用。

世界并不和平，武盟也放開了一些對于這些武器的嚴格管控，僅僅把控最基礎的登記處理。

如此使得全民接觸，學習，掌握槍械，他們可以用這份力量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衛這片最后的土地。

持有槍械需要合法證明，基礎條件是年滿十八周歲，然后進行簡單的審查程序即可辦理。

在八品之下，輕型槍械還是能造成足夠威脅的。

秦曉的條件算是剛好符合辦理持槍證。

但是審查程序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段時間有辦法縮短當然是要縮短，畢竟深淵組織那邊已經找上門來了。

雖然短期內沒經過專業訓練的自己并不能有效將其轉化為戰力，但是有總是好過沒有的。

槍本和彈藥身嘛，倒是也還有很多途徑可以獲取，除掉那些不怎么可靠容易翻車的，自己大不了就從夢里撈一把嘛……

而且從芍藥店鋪那里繳獲了一些，也暫時足夠用一段時間，不用優先考慮補給的問題

如今自己需要的是那本證，以備不時之需。

這玩意不好做偽，萬一到了用的上的時候沒有那會十分的尷尬，要是被看出來是假的更尷尬，有嘴也說不清。

既然有正規途徑能弄到為什么不省一點麻煩呢？

那種不必要的風險自己并不愿意去承擔。

“對了，你已經吸收非凡特性了，還需要申請貸款補助嗎？”

秦曉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要啊，為啥不要！”

不同的學校給的額度不太一樣，反正三中里的規定是對于晉升九品的學生可以申請一筆一百萬的無息貸款，用于購買基因藥劑。

這算是一種人才投資吧，主要針對那些天賦非凡但是家境一般的學生。

畢竟最便宜的無面鬼基因藥劑價格也有五十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