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

秦曉于空中俯瞰大地，是熟悉的景色，一切依舊是如此荒涼。

那臺模擬器還真是將人的意識牽引至半冥想狀態，一紙之隔就是自己的夢中世界。

就是不知道別人的冥想世界是怎么樣的。

之前文老也沒提過，估計是沒什么特別的吧。

現在的身體變得凝實了，擁有了可以觸及的外表，但是感覺體內依舊空虛，感受不到氣血的涌動。

這應該就是精神力達標和不達標的區別，確實是兩種體驗。

但感覺有些不一樣的異樣，還是右手的那只“紅手套”。

似乎它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與肉體格格不入，但好在并沒有出現什么太過強烈的排異反應。

秦曉緩緩下降，發現活動的范圍也不僅僅局限于一條線了。

上下左右測量了一下，還是存在邊界，但是自由的范圍要大上了很多。

大概活動空間是一個直徑十米高一百米的圓柱體，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比之前還是多獲得了一些探查和活動的自由。

漂浮著進入了廢棄的武館，能看見有不少怪物棲息于此，它們實力高低不齊，但是數量頗多，一擁而上的話自己肯定還是沒有勝算的。

然而此時這些兇狠的怪物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進入一般。

即使是站在它們眼前也視若無睹。

秦曉定了定心神，向著一扇半掩的門內走去，左手前探，卻直接穿門而過。

“嗯？”

把手縮回，重新一點點伸出，依舊沒有觸到真實的質感。

秦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雖然有了形體，但是實際上真的只是徒有其形而已嘛……

這樣的結果算不上意外，但是還是有一些遺憾罷了。

當選擇直接穿墻而過的時候，手套上帶來了一種異樣感，這種異樣感一閃而逝。

秦曉將右手抬起，看了有好一會兒。

剛才的應該不是幻覺。

于是又緩緩退了回去，想要重新找到那種感覺，只在右手觸及墻壁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

似乎還缺了一點什么，它在引導著自己……

集中精神力。

砰……

手掌結結實實印在了墻壁上。

真的觸碰到了！

但是左右重復這樣的操作卻依舊是一無所獲，所以關鍵點依舊是在這只紅手套上。

呵——

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從背后響起，蒼白的獠牙狠狠刺了過來。

轟……

巨大的身影沖破了墻壁，撞出了一個大窟窿，而那只巨大的怪物則是在一堆廢墟中陷入了茫然。

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有些不甘心。

秦曉就那樣看著對方從自己虛幻的身體中穿過，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傷。

在突然發覺到它的出現時就停下了對于紅手套的輸出，身體的狀態自然而然恢復成了游離于這個世界的虛無。

雖然它先前還是因此察覺到了存在的痕跡，可惜已經無法跨過這層壁障了。

看來在手套實體化的時候那種氣息的掩藏也會同時消失。

秦曉靈光一閃。

看了看右手，看了眼眼前呆滯的怪物。

上前一步，目光凜冽。

照著它的腦袋猛甩一記大幣兜。

啪！

感覺隱約看見它的腦袋上蹦出了一個HP-1，對它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但是自己手反而被抽的生疼。

秦曉倒吸了一口涼氣，狠狠甩了甩手。

暫時放棄了繼續試探的打算。

雖然確實能打到吧，但是因為沒有氣血的供給，所以力量跟普通人無二，想打動這只大怪物把自己累死都不夠。

但好歹算是一個思路吧，也算是對于紅石手套功能的新一方面探索。

“不知道入夢之后又會怎么樣……”

秦曉記得上次入夢的時候始終沒找到紅手套有什么其他額外的作用，效果還是很單一。

畢竟那時候直接就是按照實體出現的，也沒有出現什么對怪物太過強烈的吸引性。

似乎還挺平常的。

先把這個念頭放在一邊，繼續在這個有限的空間里進行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之前陸川帶他參觀了一下武館的內部，所以也不算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走。

覺得可能有什么有效信息的也就在那幾個房間罷了。

進了館主的私人休息室，秦曉環視四周，徑直走到了那張書桌前，隨后十分自然地翻翻找找。

感覺自己這有點像私闖民宅啊……

大多數是武館的相關文件，也有不少令人有些在意的東西，可惜對自己來說并不算太有用。

秦曉找到了一本精心裝訂好的相冊，但是有些褶皺，像是被大力攥了一把。

雖然感覺窺探他人的隱私不太好，但是好奇心慫恿下還是打開了。

開頭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留影，隨后有一個身影永遠消失了，剩下一大一小的兩人相伴，卻有些孤零零的感覺。

小女孩逐漸長大，每一年都留下了紀念，越到后面她一個人占據的部分也就越來越多了。

直到最后一頁。

秦曉算是深刻感受到了這分明是個女兒控啊，只是這一頁相冊停留的日期是……

微微皺眉。

找到了武館內一臺可用的晶腦，查找起了陸憐的信息。

【十七歲天才少女陸憐，北河武考狀元！】

【巾幗不讓須眉！最年輕少校！深入紅霧屠殺數頭中階兇獸而歸！】

【屢建奇功，搗毀深淵組織一十八個根據地！】

【……】

秦曉在一條一條往下翻著，不由感嘆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無數的榮譽與贊譽都落在了這個年輕的少女身上，使她遠遠將同齡人甩開，站在了令人只能仰望的高處。

可惜……

這樣的人生并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北方防線崩潰，我以血肉筑長城，一千三百四十五位駐邊武者埋骨于此……】

而其中，便有她的名字……

時間永遠定格在了1059。

秦曉的心情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些沉重，雖然最終那場戰役以無數戰士的生命為代價得以挽回了全面崩潰的局面。

但是生命，不僅僅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因為那個時期確實發生了很多事，自己在查找資料的時候有注意到了一點但沒有深入去了解，現在才知道這位天才是在這場戰役中隕落的。

現在仔細翻找那一次的異變的初始，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那個時候尚未發生地裂，僅僅是莫名地紅霧爆發。

嗯？

莫名的紅霧爆發……

引來悍不畏死的怪物……

如果自己那塊紅石出現在現實世界，是不是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