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離開了，其他三位的晉升似乎也還需要一段時間。

沈司現在腦子里一片漿糊，像是有幾十架沒消音的客機在身邊起飛。

“頭疼。”

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發現一點效果都沒有。

“啊啊啊好煩！”

一拳捶在椅子的扶手上，把自己震得生疼。

“除了護魂木，還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能更清醒一點？”

要求不高，別說讓他輕松些了，只要能不這么混亂也算是幫了大忙。

再次仔細搜索了一番記憶。

“正一清心訣？”

這個之前被他略過的正一道門功法，突然又出現在了腦海里。

為什么莫迪會修習它？就是因為這門功法除了修行，還有正心靜氣的效果。既然對莫迪那種靈魂有缺的情況有效，對自己現在這種精神暴漲的情況應該也算是對癥。

“而且，就算不怎么對癥，多學一些功法也沒什么問題。”

他現在還只會最基礎的“正一行氣法”來著。

“誒，而且我現在能升級技能，就是說就算偷學了他們的功法道術，只要進行升級，到時候他們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好主意啊。

雖然好像花費會很大，但是肯定值得。

閉上眼。

“人氣值：23134”

《盜夢空間》余勢不減，看樣子即使宣傳力度小，也至少能給沈司帶來二十萬人氣值的收益。

“值了。”

“而且夠花了！”

他果斷開始復制“正一清心訣”，并且就在下一刻選擇直接升級。

“復制消耗人氣值1000點；”

“技能屬性升級，消耗人氣值15000點。”

“是否確認？”

“確認。”沈司呼出兩口氣，“竟然比入夢術升級還便宜。”

“難道入夢術，其實是個很高端的技能？”

來不及多想，正一清心訣根本沒有過他的腦子，就已經將靈力運行模式注入了肌肉記憶中。

靈力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運行起來，讓他剛剛因為氣血丹而浮動的心緒，瞬間平靜。同時，精神力對頭腦的沖擊，也在這一股股靈力浪潮中得到緩和。

沈司在這一瞬間，終于得到了片刻解脫。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

又開始了。

雖然明顯沖擊力小了那么一些，但確實又開始了！

“啊！”

他抱住了頭。

“隨便吧，”開始自暴自棄，“管你什么有用，有什么我要什么。”

沈司開始打開了系統儲存的記憶庫。

“階天白玉體，復制。”

“復制消耗人氣值3000點，是否確定。”

“確定。”

體魄對精神力的作用，還是很大的。階天白玉體消耗這么多人氣值，應該會帶給他不錯的反應吧。

用系統復制的技能，不需要自行修習和磨煉。

沈司在下達確定命令的一瞬間，身體就已經散發出玉石般溫潤的白色光華。身體中的靈力，幾乎在一瞬間被抽空，全部填充到了饑渴的血肉中。

還不夠，本來對靈力感到飽脹的身體，再次開始瘋狂納入靈力。

甚至在和三個要晉升的家伙搶。

幸好他們晉升的靈力需求并不算大，否則沈司很懷疑，如果打斷他們到底會不會死。

那么他的頭腦清醒了嗎？

沒有。

身體奪走了體內所有的靈力，導致精神力想融合靈力都找不到目標，所以在頭腦內亂撞起來。

“為什么感覺，明明是花了人氣值，反倒更痛苦了。”

學會“階天白玉體”虧嗎？

毫無窒礙地學了五階階天白玉體，腦子里存了直到九階的修行方法，傻子才會覺得虧。

可就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他學習這玩意的時間段，確實像個傻子選的。

“再來。”

“學習‘控魂咒’。”

這是當時讀取莫迪的人生時，被略過的一種術法。

根據他的了解，“控魂咒”是一種增強對魂魄掌控的法訣。雖然只有在四品魂魄才能成型，三品倒也能通過這個咒法撫平下暴走的精神力——

大概。

反正現在他不缺人氣值，學來看看。

只要不隨意升級，那么就不用擔心人氣值不夠用的情況。

“讀取消耗人氣值700點。”

“確認。”沒時間跟系統閑扯淡，沈司直接略過問句下達確認命令。

事實證明，控魂咒是有效的。

前提是有靈力支撐。

靈力被壓榨一空的沈司，目前對控魂咒的使用，僅限于讓自己的精神力沖得不要那么猛。

就這，暴走的精神力似乎還很不滿，有種還要發泄的感覺。

“身體身體，讓我帶著弟兄們再沖一次吧！”

不，快滾！

我現在都已經沒靈力給你們禍害了。

繼續。

“學習‘七星劍道’”

這對精神力應該是沒什么用的，只是沈司現在很浮躁，所以想要豪橫一把安慰安慰自己。

“學習‘斂形匿跡法’”

這似乎是陸吟兒從白玉京偷溜出來的常用招式。

“學習……”

…………………………

半晌后。

“呼……”

沈司長出一口氣。

雖然腦子還不太清醒，但心情舒暢了不少。

花錢，果然能讓人類快樂。

真是種俗氣的生物。

他四周掃了掃，屋里三人的晉升似乎到了關鍵點，馬上要結束了。

他也實在沒心情做別的什么事，就干脆癱在座椅上喘粗氣。

一口氣學了好多奇怪的道術，也不知道什么叫有用沒用——反正現在他勉強算是博采眾長。

道家、儒家、鬼宗、魂宗、隱世白玉京。

“也就是精神力暴走，不然正常情況下學這么多技能，早就把自己禍害死了。”

一口氣接收這么多不同宗門的道統，容易把自己的腦子沖壞。

“找機會給技能升個級吧。”

“不然讓他們看到的話，實在有些不好解釋。”

答應過不學宗門里“不傳之秘”的。

現在什么都學了。

這么想著，沈司緩緩閉上了眼睛，準備簡單修養一下。

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幾乎貼在他臉上的一雙眼睛。

“嚇！”

猛地一跳。

“誰？”

隨即看到了晉升完成的羽星如。

“我說，我們都已經跟宗門聯系完畢，你竟然這才醒過來？”

晃著的手機，上面有一條三十分鐘的通話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