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失去自我，攻擊自己的吳海，李浩民痛心疾首。

“你真要執迷不悟嗎！”

“死吧！”

吳海雙眼透露出瘋狂揮動匕首刺了過來。

“嘭——”

李浩民側身避開匕首，右腿抬起橫踢腹部，發出一陣沉悶聲響將吳海踹飛數米遠背朝下摔落在地。

“就讓我看看，這些年你在我這究竟學到了多少東西。”

武紋，開啟！

他右手虛握，一把兩米有余的點鋼長槍出現在手中。

雙手一前一后握住槍身抖了個槍花，槍尖指向爬起來的吳海：

“來！”

吳海明知自己不是對手，仍然不要命的沖了上去。

或者說，他知道李浩民不會殺自己。

“當——滋——”

沖到近前，李浩民輕舉長槍重重砸下，吳海擺出弓步橫舉匕首拼盡全力架住，卻仍被槍身蘊含的巨力壓彎了雙膝。

感覺支撐不住，他匕首往下微斜，匕刃劃過精鋼槍身擦出一陣火花將長槍推開。

“轟——”

被推開的長槍砸落在地掀起一片灰塵，讓本就光線昏暗的空間視線變得更差。

吳海半蹲抬手左右擺動試圖獲得更多視線。

“嗖——”

此時，長槍發出破空聲轟散灰塵襲向他的要害。

吳海面對迅疾的長槍來不及做出反應，呆愣看著槍尖刺向自己。

就在吳海要害即將被洞穿時，長槍的主人還是心軟了，槍路一轉拍中右手手背。

他只覺得右手一痛，下意識松手，匕首直直掉落，垂直刺進泥土地面。

“嗡——”

拍落匕首后，槍尖抬起來到吳海鼻尖處，快而幅度很小地抖動著。

看著放棄反抗的他，李浩民心情復雜：

“撿起你的武器，握緊它！”

“不是讓我跟你回去嗎？”

“為什么又讓我撿起武器反抗？”

李浩民抿著嘴沉默不語。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看到什么結果。

“走吧，我跟你回去。”

吳海自嘲地笑了笑撿起匕首起身。

李浩民嘆了口氣也不在說什么，收回鋼槍單手握著槍身準備離開。

“出去走這邊比較近。”

思緒萬千的李浩民下意識順著他抬手，指著得方向走去。

走出幾步后，身后突然傳來吳海熟悉又陌生得叫聲。

“爸，你要吃糖嗎？”

他下意識回過頭。

一個衣著樸素，但洗得很干凈的小男孩，帶著膽怯眼神舉起攤開手指的小手看著他。

攤開的小小手掌里，躺著一顆包裝泛黃的大白兔奶糖。

這是，吳海剛和自己回家的時候？

呵呵，真懷念啊。

瞧這小家伙害怕的眼神，是擔心被送回去嗎？

“爸爸，你要吃糖嗎？這是我在院里帶回來的。”

“我藏了好久。”

李浩民溺愛笑了笑：

“這糖過期了，不能吃了。”

“晚上爸爸帶你去買新的。”

安慰的話語并沒有讓男孩收起膽怯，反而更重了。

孩童的思想很單純。

他拿出最珍貴的寶物討好領養自己的男人卻沒有被接受，就會覺得自己被厭惡了。

李浩民看出了男孩得心思。

“爸爸吃。”

他帶著溫和笑意走上前。

男孩見狀也露出開心。

小孩子真好哄。

李浩民搖搖頭在內心調笑，抬手伸向奶糖。

我怎么記得，這事好像經歷過？

對，經歷過。

我還記得這顆過期的奶糖很苦，但看著滿臉期待的吳海，我還是騙他說很甜。

到底是甜還是苦來著？

記不太清了。

不過沒關系，嘗嘗不就知道了。

他的手碰到了泛黃的奶糖包裝。

“撲——”

原來不是甜也不是苦，是痛。

還沒從虛妄里完全脫離的李浩民，意識模糊地在內心嘀咕一句。

“嘭——”

他心臟被刺穿，渾身力氣被抽干地面朝下重重砸在泥土上。

“哈哈哈......”

“B級！我是B級了！”

吳海猖狂大笑。

“小.....海.....”

“不虧是C級啊，心臟被捅穿了還沒死透。”

見李浩民嘴里還在說話，他瘋狂撲到背上將手中匕首不停按下抬起。

“在虛妄里看到什么了？”

“是不是你那一尸兩命的老婆啊?”

“你那么想他們，領養我干嘛啊！！！”

吳海嘴里咒罵著持續補刀。

連續幾十刀后，看著身下滿是鮮血刀傷的背部，他嘴里喘著粗氣起身往后踉蹌幾步。

李浩民躺在血泊中快死了。

此時。

他彌留的眼中出現了一只藍白相間的蝴蝶。

是它？！！

李浩民雙眼猛地睜大，拼盡最后力氣張嘴：

“小....別，別信......鏡.....”

這幾個字耗盡了他最后的生命。

.......

洞穴外，密林中。

夜晚的樹林被雜亂腳步聲和說話聲打破了往日寂靜。

趙靈和張玉還有鄭軍三人在前，身后跟著數十個善后組和偵查組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躲在這？”

“這里有虛妄氣息。”

跟在身后的趙靈看不見張玉的紫色雙瞳。

“對了，孫檬跑哪去了？”

“這幾天她一直泡在檔案室。”

張玉嘴角抽搐。

這家伙說是一起出來找詭異，結果自己天天在局里待著偷懶。

“就這了。”

眾人來到洞穴入口，張玉提醒道。

他瞇眼盯著黑暗洞穴思索。

感受著比之前強上不少的虛妄氣息回頭安排：

“趙靈和我進去，其余人離遠點布下封鎖圈。”

民眾已經疏散完畢，所以張玉只安排了這一件事。

待其余正式工離開后，兩人抬腳往洞內走去。

“我也跟你們一起。”

回頭一看，說話是鄭軍。

見兩人不解看著自己，他繼續請求：

“我有話想和吳海說。”

張玉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繼續走向洞內。

鄭軍知道他們默許了，便跟了上去。

穿過沒有岔路的黑暗隧道，三人來到了洞穴內的空地。

看到站在閃爍強烈猩紅的左腿骨架邊只有吳海一人。

趙靈臉色憤怒不安往前走了幾步：

“局長在哪？”

吳海回過頭撇了三人一眼，露出個詭異笑容拍了拍骨架：

“在這里面。”

張玉雙指捏著下巴詢問：

“那上午送我們的司機了？”

“當然也在這里面。”

這是把玩家當成養料練道具了？

趙靈沒有在意張玉地沉思，不可置信的看向骨架：

“你殺了局長和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