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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悲喜相依

“看起來你們的人要贏了啊!”石娘子笑到。

“那是自然,只要那瘋虎原霸天盞茶功夫不進來,這云不凡必死無疑。”我得意的說道。

“看起來你是勝券在握了?”石娘子眉毛一挑,眼中泛著笑意道:“只是那原霸天領著二十幾人卻沖不進你們幾人的封鎖,也是奇怪。”

“那是當然,我們的人厲害嘛。”我繼續得意,帶點調笑的道,“娘子不懂武功戰陣情有可原。”

石娘子格格笑著用掩面的那攥帕的手輕輕打我肩膀一拳,聞著隨絲帕揚來的香風,我渾身骨頭都輕了幾分:“青魚公子真會笑話奴家。”又看著屋中說道,“公子如此篤定,奴家倒也有些別的看法?”

“娘子還懂武功嘛?”我奇道。

“奴家在這江湖道上做生意,些許眼力還是有的。”

“愿聞其詳。”

“先說那原霸天,江湖傳言,悍勇無匹,加之二十幾悍匪配合,這么長時間不能突破,要么你們外邊那幾人人人與其武功相當,要么…”我看著她明媚的笑臉,不自覺的問出:“要么什么?”

“那原霸天怕是有些別的心思也說不定哦。”

“別的心思?”突然想起前次,原霸天重傷垂危,云不凡才出現,難道這疾風盜內部也…

“那還有呢?”

“就說這屋內,你們的人武功路數似乎軍中一脈,都是些橫劈直斬類的簡單招數練到極致,以快狠準為脈,以命搏命,雖殺傷力驚人,卻消耗極大,破綻極多。”

“不一定吧,軍中武功要是耐力不強,戰場上沒打幾下不是就要玩完?”我質疑道。

“戰場殺人不同于江湖比武,戰場之上首重勢,以勢殺人,江湖斗毆重氣,氣脈悠長者占優。戰場勢去則兵敗,江湖氣悠則命長。”

我聽的似懂非懂,不過心里卻有些明白,這石娘子怕非一般人。

“你再看屋內,有何發現?”

我看向屋內,子羽等四人人數占優,看戰況也占優,逼得云不凡左支右絀,不停逃竄,但仔細看去,云不凡雖然狼狽,時有新傷加身,卻暫時并無生命危險,且神情沉靜,反觀子羽四人除子羽其他三人久攻不下已急躁異常,甚至間或有幾次被云不凡險些重傷,辛虧子羽看起來還算清醒:“鎮靜!”子羽喝道指揮。

“你說的還真有些門道,那就你所說,我們會輸?”

“那到不見得,你看那云不凡方位,就看公子的人如何應變了。”

我仔細一看,云不凡有意無意躲到了柜臺附近,而那里有那幾個村民,他難道想利用他們?我不急細想,忙向子羽喊道:“小心,他要利用村民。”

子羽等人聞聲一變,攻勢一緊,變幻身位,把云不凡逼退開來。

“公子還應細看,云不凡真的只是想挾持幾人嗎?”我一訝:“難道不是?”“他真的會相信挾持幾人就能活命,一個亡命之徒會如此天真?”

“那你的意思是…”我看著屋里情形,問道。石娘子卻沒有說話,只能覺得她好像在直直地看著我。

我看著屋里方位情形,云不凡本來一直處于房屋南側,以便被人接應,子羽等人也把他壓制在那一側,子羽等人清楚北側無人埋伏。但自原霸天遲遲不進,云不凡可能心中也覺不對,開始有意識地引導他們走向村民,卻是一個聲東擊西之計,他此時已背向房屋北門,也就是說,他想從我這逃走?

我一驚,連忙:“他要逃!”子羽等人雖也意識到,卻不敵形勢,只見云不凡拼命一般雙腳如風,雙掌連出,拼著右臂獻血淋漓,逼開子羽等人一步,如風般向門口沖來,眼看就要躍門逃之夭夭。

忽的,一個身影站在門前,手按腰間,擋住云不凡去路,我定睛一看卻是石娘子,她神色冷冽,嘴角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衣帶被云不凡帶起的掌風所襲,飄飄欲仙,如云中仙子,美麗極了。

說時遲那時快,云不凡眼中狠意如狂,還完好的左臂鼓起全身力氣誓殺眼前擋他之人,眼看掌風臨身,石娘子毫不躲閃,我心中一急,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子已經自己擋在了石娘子身前。

“不……”不知道誰的吶喊,我只覺全身劇痛,嘴里噴出鮮紅的液體,向后飛去,撞在了一個柔軟的懷里,朦朧中看見眼前云不凡大瞪著眼睛,似乎不可置信,眉間綻開一朵梅花,如我一般緩緩向后倒去,只不過我倒在一個人的懷里,我想努力去看,卻視線漸漸模糊,只隱隱感覺有兩點如玉般的熒光閃爍。

……

熟悉的感覺又一次傳來,那深入骨髓地深寒恐懼腐蝕著我的神智。我感覺到前胸無比刺痛,仿佛無數鋼針扎進五臟六腑,胸悶得無法呼吸,口齒之間都是碎骨血沫。

似乎我的胸腔已經全部碎裂了,粉碎的骨刺如無數鋼針穿入胸腔里的血肉器官,那種感受死亡的痛苦讓人發狂。

我忽然想起什么,瘋狂的在無邊的黑暗里尋找那片微光,然后狼狽不堪地爬向那里。隨著空中銅壺里的瑩綠液滴滴入口中。又一次我體驗了骨骼臟器移位、如刀刃反復切割的痛苦。我無聲地慘叫著,盼望生存又渴望死去……

又一次拋擲擠壓,高空下落的失重,惡心的眩暈感,難以適應的分離感,隨著周圍呼喝聲入耳,眼前光芒漸聚。

“公子可要守信哦,賠我一座大十倍的食邑。不是那繁華地段我可不依哦。”那有點熟悉的柔美聲音嬌笑地說道。

我又重生了?我呆滯地想。

“公子莫非在哄騙奴家?”嬌嗔的聲音讓我清醒,我環視一周,正在村中小店內院之中,剛剛說話的女子正是石娘子。

我暗地苦笑,面上卻笑應道:“娘子說笑了,我應了你,自然是真的。”我看了看屋內戰局,抱拳一禮,“娘子可愿幫我?”

“閣下怎知我石娘子?”石娘子嫵媚的杏眼里弱水藏刀。

“我不只知道你是石娘子,還知道你是個寡婦,還知道你對陣搏殺很有眼力。”

“你還知道什么?”石娘子眨著眼睛笑意綿綿。

“我還知道你會武功,而且應該比這里所有人都厲害。”我笑著說。

“是么?你怎么知道的?”石娘子越發笑意炎炎,手無意般地摸著腰間。

“因為有一個不會武功的傻子,竟妄想給你擋刀。”我哈哈笑到。

“真有這么個傻子嗎?”石娘子微微一滯,摸著腰間的手自然地回攏鬢側的短垂,見我點頭,“那還真有趣啊。”

“娘子可愿幫我?”我又到。

“哎呀,奴家手無縛雞之力,看見那利器就害怕,恐怕有負公子所托。”石娘子捂唇巧笑。

“娘子又裝樣,不說這屋里兵兇戰急,血濺當堂,娘子都笑意綿綿。”我瞅著她的腰間,“就是娘子這身上,說不定也利器滿藏呢?”

“公子真會說笑。”石娘子有意無意的搖了搖嬌俏的小蠻腰,笑著說。

“石娘子,我也不說什么大義所向,也不說唇亡齒寒,只想請你幫我救人。”我正言道。

“公子可知我這可是食邑,沒有白吃的午餐哦?”石娘子說。

“那是當然,事后你也可以要我幫你一次,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背良心道義都可。”我道。

石娘子聞言白了我一眼,“公子這樣說,可能幫我什么?”

“不是吧,你們這里都喜歡打打殺殺的嗎?”我道,“那行,如果是該殺之人,我也幫忙。”

石娘子眉毛一挑卻沒有再說幫忙具體,而是問道:“不知公子貴姓尊名?”

“怎么?怕我賴帳?”我笑道,“我叫青魚。”心中一動:又是這樣。

“青魚?”石娘子嘴中微念,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就說好了,我幫你,你也要幫我件事。”

我忙點頭,心中卻想,這里的人真怪?

“公子可是要我幫忙除掉云不凡、原霸天一伙戳賊?”

“正是。”我點頭。

只見石娘子微微揮手,老木頭包括那兩個剛才還在店內的伙計出現在了面前,“把椿玉香點上,外邊麻煩你們去吧,后邊的事不用你們管了。”

“是,老板。”老木頭帶著兩人,向后院走去,沒入側房,沒了聲息。

我卻一臉迷茫,“娘子,不拿刀劍一起上去砍了他們嗎?”

石娘子好笑的看著我,“青公子不是不殺人嗎,為何對這山賊卻如此粗魯。”邊說邊從袖里掏出小指般如綠玉的東西,“青公子,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這是什么?”一邊問,一邊瞄著她潔白的玉腕,“那些山賊,殺人如麻,連女人小孩都不放過,竟還滅人滿門,殺子辱婦,人人得而誅之。”

只見她手指微彈,那節東西竟冒起淡淡的煙來,石娘子彎腰小心的插在門角的縫隙里,站起身,似是笑著我偷看她剛剛因彎腰隆起的tun 部,“山賊盜匪不都是這樣嗎,殺人越貨,都是該死。若說殺人,就是這老實巴交的村人,為了茍且也能昧心舉刀。”

“那是什么?”我苦笑,隨即尷尬而好奇的問到,“那也有那種俠盜吧,劫富濟貧,除暴安良!”

“原來青公子向往費玉之流啊?”石娘子似笑非笑,“此乃椿玉,生于終南山深處,樹身如墨,花開如荼,實如翠玉,燃有淡香,十里香傳。”

“是迷香?”我高興而好奇的問,“費玉他們是誰?”

“就是公子所好的俠匪之流。”石娘子道,“此非迷香,單獨焚燒也只是一種香料而已。”

“不是所好,只是有些敬佩而已。”我道,“你說單獨,那能跟什么配合變成迷香?”

“公子聰明,吸入迷香的要是吃些角牛肉就昏昏欲睡了。”說著石娘子指著屋內,“西北荒漠,角牛身如堅鐵,力大無窮,捕獲難如登天,有人發現椿玉香竟可令角牛聞之不醒。”

我順著她的青蔥玉白的手指看向屋內,兩名賊人已腳步凌亂,手漸無力,須臾便魂歸天外,只余云不凡苦苦支撐,但也腳步漸沉,節節敗退。

我心中一喜,細聽屋外,人聲稍稀,驚喜的望向石娘子。

“公子現在可要小心,有人拼命。”石娘子笑著對我說道。

“你是說?”轉頭望去,只見云不凡怒吼一聲:“卑鄙。”趁著疼痛刺激的一瞬間的清晰,狀若瘋虎般,拼盡全身力氣,不顧腹背傷痕,竟被他硬生生從子羽等人的包圍中沖了出來,向我和石娘子方向奔來。

我這此可沒在逞強,早早的讓了開來,對石娘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石娘子白了我一眼手扣腰間,“公子可別忘了要幫我的忙,此間事了,即刻出發。”

“啊,這么快?”我正驚訝問,卻見石娘子手中微抖一柄如水軟劍出現手中,手腕微提,細劍如靈蛇吐蕊,疏忽而逝,再看時,奔到門前的云不凡一臉驚愕,嘴中蹦出:“你是…”便倒地身亡。

外邊傳來一聲匯報:“統領,有人幫助,除原霸天外盡已伏誅。”子羽等人一喜一驚,絕不能讓這原霸天跑了。除子威外盡皆奔出門去。

子威緩緩走來,看著門外的我們,抱拳一禮:“謝謝夫人相助,敢問夫人姓名,何門何派?貴相助之德,我等必報之。”

石娘子斜睨著子威,“這里人都叫我石娘子,是這里的老板,至于回報那到不必,已經有人付過了。”

子威驚奇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抱拳一禮,立于一側。

我卻瞧著那椿玉香,小心的拿起了,問:“這個東西怎么熄滅?”

“公子只需手捂其尖,隔絕空氣,片刻即滅。”石娘子說道。

“不燙手嗎?”我問。

“公子可試試便知。”石娘子捂唇笑道。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貼上去,隨著接近,卻沒有一絲燙感,甚至有一絲涼意,我放心捂住,不一會已無淡煙冒出,揭開手問道:“這就好了?”

見石娘子點頭,忙把椿玉香裝進自己兜里。

石娘子見狀一愣,嘻嘻笑出了聲。

子威見狀,抬頭望天,似乎感覺有些丟臉。

這時有人進來報:賊已伏誅,只有原霸天望風而遁,好在其已中箭,子羽等人正在追逐,誅其應無礙。

“公子可滿意了?”石娘子問道。

“等那原霸天伏誅就滿意了。”我道。

石娘子卻不在意打量了我一下說道:“公子這身衣服標新立異,甚是奇特,但行走江湖恐有不妥,不如換件時令的衣服為好。”

我一看,確實我還穿著早上換的休閑裝,確實有些異類:“好啊,娘子這里有嗎?”

“公子稍待,我去找找。”石娘子轉身走向內屋。

我正看著她飄逸的身型,身邊卻傳來子威的勸告:“先生,我們的人打聽到,此婦人半年前莫名到此,自稱此地村民石頭之夫人,但觀其形容舉止武功絕非一般人,與其接觸恐有不妥。”

“你的意思她是裝的,不是寡婦?”我驚喜的道。

“先生,我的意思是,我等不知其底細,恐有危險。”

“沒事,有事也是我有事,她又不會找你們。”我不在意的道。

子威正想再勸,外邊來報:原霸天已被一劍刺穿左胸而死……

那邊石娘子拿著一件白衣向我招手:“青公子,過來試試這件衣服可好?”

“來了。”我對石娘子說道,轉頭又向子威道,“我去換件衣服,你們趕緊善后吧。”

“公子小心,如果有詐,高聲呼喊,我等在此嚴陣以待。”子威見我堅持,只好說道。

“放心吧,沒事!”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然后轉身向石娘子走去。

石娘子引我進了屋,拿起手中白色長衫,說:“這件如何?”

我無所謂的道:“可以。”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兩下脫的只剩一條內褲,對石娘子說道,“我不會穿這種衣服,娘子幫我。”

石娘子臉色紅潤,微微別開眼睛,啐道:“公子怎么這么不知廉恥,在我一個女子面前隨意坦胸露體。”說著把衣服扔了過來:“公子自重,還請自己穿衣。”說完轉過了身。

我是真的不會穿,我拿過衣服,材質柔軟如絲,光滑中有些絲涼,翻開里邊還有一套棉質襯衣,我抽出襯衣好不容易系上系帶,卻系的亂七八糟,然后套上外衣,卻不知這扣子怎扣,系帶怎系,摸摸索索搞了半天還沒搞好。

只聽那邊石娘子似乎有些著急,問道:“公子可換好了衣服?”

“沒呢?這扣子怎么回事這么難扣,這系帶…”我在那嘟嘟朗朗半天,說道:“好了。”

石娘子轉身正想說什么,一看我卻格格笑出來聲,我懊惱的道:“我就說我不會穿嗎。”好好的一套士服,硬是讓我穿的像個乞丐。

石娘子漸漸止住笑,走過來,解開我瞎綁瞎扣,順便把我內里系帶系好,外里衣裳相交,系帶相隨,衣扣整齊,這才像個樣了。

“不錯。”石娘子大量了我一下說道,“就是這頭發有些不倫不類的。”

“那也沒辦法,這會兒也長不起來。”我摸摸頭說道。

“公子,準備好了么?”石娘子望著我問道。

“準備什么?”我不解的道。

“你忘了答應我的事了?”

“現在?”我猶豫道,“可是我也答應別人幫忙了。”

“我不管,你答應我就要先為我辦事。”石娘子任性地道。

“要不,我這個事辦完馬上來找你?”我商量的說。

“不行,晚了。”石娘子像得逞的小狐貍一般笑著對我說,“你準備好了嗎?”

“沒……有啊~”隨著我一聲大叫,腳下一空,已滑了進去,石娘子也隨著跳了進來,上邊洞口一暗,已經關上,隱隱聽見子威等人沖進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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