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平實堅硬的土路上,看著比壓路機壓過,還平整堅硬的路面,諸燁不得不吐槽,修路鋪橋哪家強,靈界東原找骨將。
因為關乎地石窟生死,第二天一早,老顧便帶著諸燁,王三師,符笙出窟。
要去探查空間裂縫,當然本來沒想帶著符笙,但小姑娘死活要跟著,反正帶兩個也是帶,帶三個也是帶,老顧也就沒反對。
王三師倒是想要反對,老顧一句,你還不一定打的過她。
便將王大窟主的自尊心,擊的支離破碎,悶頭趕路不再開口。
沿著白骨大道碾出來的土路,四人小心前行,一路上也沒碰到什么靈寇和兇獸。
當來到土路盡頭,只看到了一條極小極細空間裂縫。
這裂縫即將消散,老顧松了口氣。
看來靈界是透支了這條空間裂縫,將那五階骨將和骨疆軍團送過來到,地石窟的危機可以解除了。
“裂縫要關閉了,那些鬼差和血靈呢,它們可沒隨著骨疆軍團踏上白骨大道。”諸燁看著這一片空蕩蕩的區域疑惑道。
“回靈界了吧!”老顧有些不確定的道。
“哦!”
諸燁失望的哦了一聲,沒辦法快速升爵拿功勛了,兌換榜上好像東西他可眼熱的很。
接下來的幾日。老顧和王三師幾人,都在小心探查了周邊是否還有靈寇。
確定已經靈寇不在之后,地石窟重新打開。
十二月的嚴寒,也擔不住被關了兩個月人們的熱情,打柴,捕魚,打獵,地石窟周邊一時間熱鬧非凡。
三百里外的人間慘劇,同樣也影響不了這份熱鬧。
因為除了少數幾人外,窟里的大多數人都以為災難已經過去,而不知道災難正在轉移,和爆發。
作為地石窟里僅次于老顧,老段,王三師的諸燁,這些天也跟著狩獵隊在漫山遍野的捕獵。
倒是收獲頗豐,野獸兇獸沒獵到幾只,但是兇獸皮毛撿了很多,那些靈寇對這些沒興趣。
將兩只今日打到的野兔去皮清洗,整治一番,石廳里有些冷清。
符笙還在與一張符箓較著勁,青原縣發生的一切,在這小姑娘心里,還是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老道對于自小不見父母,在乞兒堆里求生的符笙來說,那是比親人還親的存在。
老顧這些天總是神出鬼沒,有時候一兩天都看不到人影,問他也不說。
尤其大前天,老顧回來的時候一臉陰翳,臉色及其不好。
諸燁大致猜到老顧去干什么了,有心問上幾句,但看到老顧那一臉陰翳的臉色,也就不再言語。
這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關鍵諸燁還一個都打不過。
攤了攤手,諸燁繼續準備飯菜,老顧是開飯前回來的,頂著一身風雪踏進石室內,撈起一只兔腿便啃也不怕燙,這是一天沒吃了吧。
一老一小低頭猛吃卻不發一言,室內氣氛沉悶無比,諸燁有些受不了的開口道:
“老顧,青原縣怎么樣了!”
聽到這話,老顧手一停,臉上神色不斷不斷變換。
悲痛,憤怒,憤懣,快意,糾結,神色交織變換了好一會,老顧才低低吐出一句:
“沒了,都沒了,死絕了。”
“咣當”
符笙手中的碗掉落在地。
在諸燁開口問的時候,符笙同樣抬頭看著老顧,眼里的希冀令人心酸。
聽到老顧的話,符笙眼匡頓時通紅,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手中碗也掉落在地。
諸燁輕輕將符笙按在肩上,輕輕怕打著她的背脊。
雖然早有準備,但真聽到結果還是讓這小姑娘忍受不住,便哭邊自欺欺人的喃喃:
“不會的,師傅不會死的,他手里有符箓的,和我一樣的。”
早有準備,不對,青原縣之事,幾人都早有準備,按理說老顧不該如此,是發生了什么變故。
看到諸燁眼中的疑問,老顧壓下心里的情緒輕聲解釋道:
“不是四階靈起,而是六階,就這幾天,整個蒼南郡已經沒了。
丹陽道所有百姓都在遷移,各郡駐兵護送前往丹陽,要過丹陽,遷往北離腹地。”
“現在整個丹陽道所有抵抗力量,都集中到了丹陽城。
要以丹陽城為中心,構建第一道防線,等待北離支援。
北離王御駕親征,并下旨調動各道總兵,王朝大將發兵支援丹陽。
離陽道,燕山道,靖渠道三個丹陽附近的道里的援兵已經陸續抵達。”
“六階靈起,那豈不是有七階的高位靈寇降臨,北離有這樣的階位的存在嗎?”
諸燁也被嚇了一跳,發問道。
“不知道,以前有,現在不清楚。
建立北離國的第一代北離王是七階,幾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
老顧也不太清楚這事情,畢竟這是王朝最高機密,遠不是他這種紈绔半輩子的人能接觸的。
“離陽道,燕山道,靖渠道,離陽道,寮城,顧氏,老顧你想回去?”
諸燁從地名里聯想到了什么,有些急切的開口道。
老顧聞言沉默了下來,寮城顧氏,好久遠的名字。
也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忘不了的名字,那有他的仇人,也有他的親人。
那是他出身成長的地方,那是他敗家紈绔的地方。
哪里有他恨不得,寢其皮,喝其血的曹氏母子,哪里也有,老頭子一生都放不下的顧氏族人。
他恨不得,靈寇能現在就殺上顧氏,將那對母子抽血,吞骨,剝魂。
就像它們對青原百姓那樣殘酷,又怕靈寇殺到寮城,將老頭子為之奮斗一生的顧氏給毀了。
六階靈起,丹陽道擋不住的,北離的援軍要是沒趕到。
它們估計就能打破丹陽,殺入離陽境內。
我應該去嗎,會去嗎?是去趁亂報仇殺了曹氏母子,還是去試著保全顧氏。
老頭子你說我該怎么辦!
呵呵,是啊,你要是活著,一定是要我有多遠滾多遠。
畢竟我就是一個敗家紈绔,我能做什么!
這種大戰連,你這樣的五階獸煉都難有作為,我算什么,我到現在還只是三階。
我是一個紈绔子,顧氏的興衰與我何干。
當年你死后,曹氏母子是怎么對我的,族里那些家伙又是怎么對我的?
只有翰七弟為我說了幾句公道話,卻也被三叔罵了回去.
我回去能做什么,我又為什么回去!
我只是顧氏一個敗家子而已,顧氏的人估計早將我忘了吧。
老顧臉上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憤懣難言,時而流露出一絲懷念,面部表情和他心里一樣,不斷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