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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若不良先醫(yī)己

眾人都覺得這火來得蹊蹺,江張魯三人更是想到了福金成,但在事情還沒有一點眉目之前,也不想妄加論斷。

稍時,有人稟告:“稟教主,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闖進莊內(nèi),口口聲聲要見您。”

“去告訴他們,本教主馬上就到。”江秋雨波瀾不驚,沉穩(wěn)從容。

“何需爹爹親自出手,女兒就將他們打發(fā)了。”江秀英自信非常地說著就往外走。

“小孩兒家不要胡說!跟你母親待在這里,哪里也不要亂跑!”江秋雨肅然聲厲。

江秀英的一腔熱情換來的卻是她父親的一頓斥責,氣惱地直跺腳。

張世民笑著勸慰道:“師弟啊,師侄女既然有這個膽識和勇氣,為何不給個機會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呢?我看這樣,我陪師侄女走一趟,有我在她身邊,你該放心了吧。”

江秋雨聽了,態(tài)度明顯好了,囑咐道:“秀英,小心一點,聽你大師伯的話。”

“是爹爹。”秀英又變得歡快起來。她抱住張世民的胳膊一扯,催促道,“大師伯,咱們快走吧。”

“好好好——”

張世民一邊連聲應著,一邊趕緊邁步。

倆人高高興興來到前院。莊門前隊列齊整地站著二十八名黑衣持刀客。在這些人前面,一張木椅子上坐著個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眼眶緋紅,臉白如紙,唇紅若血,在火光下如似厲鬼一般恐怖。他歪斜著身子,拿著把折扇,輕輕搖著。

江秀英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哪里見過這樣的人,縱然有鬼教圣姑之虛名,終非真鬼之輩,一見之下不禁驚駭。但來時夸下海口,當下也只得硬著頭皮招呼,高聲問道:“你干什么的?來這里干什么?”

一名黑衣人搭腔道:“我們乃是錦州云賢莊的,這位是我們少主。我們今夜來此是為索求追魂長命丸秘方。還請乖乖奉上,否則難免一場屠戮。”

錦州云賢莊少主名叫康生。他從小怪病纏身。前日,又被仇家打了一掌,身受重傷。聽聞鬼教追魂長命丸對治內(nèi)傷有奇效,他便帶著手下不遠萬里來到滄州。后派福金成到霧隱山莊求藥。可惜,陰差陽錯,晚了一步,藥都被張文寶吃了。他氣惱之下,當夜親自帶人來到莊中。

江秀英一聽,心里立刻生了氣,這要求也太過分了,這人也太囂張了,撒氣道:“我問你家少主,你搭什么腔!想要秘方,還得你家少主親自開口。”

“我家少主重病纏身不能說話。”

“額,你家少主是個啞巴。你家少主越不能說話,我偏偏要求他說話。如果說不出來,對不起,你們就別再打秘方的主意了。”

康生面露怒色,渾身顫抖,將手中折扇丟到地上。想要站起來,努力了許多,終究徒勞。最后口中發(fā)出“呀呀……”的怪聲。

眾黑衣人見狀齊齊跪下,齊聲喊道:“少主息怒,少主息怒……”

康生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手臂伸直,手指著江秀英,口中仍然發(fā)出:“呀呀……”

當手指江秀英這個動作完成時,一名黑衣人已經(jīng)閃電般躍起。原來這一動作正是向敵人發(fā)起攻擊的命令的信號。康生不能開口說話,只能用某種動作來表達意思。黑衣手下跟少主康生長時間相處,已經(jīng)深諳他每一個動作的意思了。

黑衣人飛身躍下,揮刀就砍,刀未落下,手腕卻已被張世民一手緊緊扣住;黑衣人欲揮左拳,卻又被張世民提前一掌擊胸;這一掌,黑衣人悶哼了一聲,瞬間如爛泥般癱地。

張世民笑道:“不能說話,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啊。結(jié)果你看看,還是自個吃虧。”

康生更加氣怒,雙拳錘胸,錘了一會兒,一下癱那兒不動了。眼睛睜得大大,樣子十分猙獰。

“少主……”

眾黑衣人帶著哭腔,呼喊不止。

過了一會兒,康生坐直了身子,露出一臉怪笑。他笑的樣子比他發(fā)怒的樣子更顯得恐怖。這笑里似乎含著多種意思,但又分理不清究竟要表達哪種意思。

“你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難看?”江秀英一臉發(fā)懵。

康生就這么奇怪地笑著,笑了很長時間,笑得讓人直發(fā)殐。最后,抬起手臂輕輕揮了揮手。

身旁一名黑衣人立刻彎下腰撿起折扇交到少主康生手中;跳出兩名黑衣人上前架起昏厥的同伙。黑衣眾人讓開一條路,兩名黑衣人抓起座椅,帶著少主康生如飛般率先離去。其余黑衣人緊跟在后面。

“這就走了,不喝杯茶!”

即使到了最后,江秀英也不免嘲諷一番。

一名紅衣弟子急匆匆趕來稟告道:“大師伯不好了,師弟被人抓走了。”

張世民有點吃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們這是中了聲東擊西之計了。這伙人的真正目的其實是他的徒弟。難道這伙人真要放了徒弟的血?那徒弟還能有活路。想到這,急問:“可否看清賊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大師伯,您先別急。師弟被抓走了不假,但我們也生擒住一個。審問清楚了,再救人不遲。”

張世民覺得有理,盲目追趕最后難免不利,于是道:“前面帶路,我要親自審問。”

來到西跨院。院子里站了許多人,江秋雨、夫人陳云嬌、魯東山都在場。在他們腳下盤坐著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閉著眼,一副任殺任宰,視死如歸的模樣。

見張世民來了,江秋雨怒憤道:“這賊人真狡猾無賴,問了半晌,就是一字不說。”

江秀英說道:“爹爹把他交給我,給他一通鞭子吃,看他不說?”

“打他……”

在場的眾弟子無不義憤填膺。

黑衣人一見群起公憤,心里不禁一陣膽寒。但是,他對主人的一片忠心不變,已然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江秋雨沒說話就是默認。江秀英從腰間掏出蛇皮鞭,凌空一甩,“啪”的一聲,猶似一聲驚雷。

在場眾人皆驚了一下。

“我再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黑衣人聞而不答。

黑衣人的態(tài)度令江秀英更加氣惱,她原本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他,但現(xiàn)在可要來真格的了。只見她將蛇皮鞭往前一送,又是一聲驚雷炸響,黑衣人的身體陡然而起,飛出半丈遠,撲通落地。

黑衣人沒有求饒,而是大聲喊道:“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一刀來個痛快的,有本事別折磨老子!”說這話時眼角噙著淚水。

江秀英又要動手,張世民伸手攔住了,道:“先把他關(guān)起來。”

江秋雨使了一個眼色,上來四名教徒,把黑衣人抬走了。

張世民皺皺眉,繼而笑道:“老朽看他也是條漢子,不如放了他”。

眾人聞聽皆疑惑不解。江秋雨問道:“師兄為何口出此言?放了此人,師侄焉有命在?”

張世民不急不忙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原來他見這黑衣人性格倔強,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再逼問下去也沒結(jié)果,于是想使出一招欲擒故縱之計。他料定黑衣人一旦逃走,必然會與其主家會和,只要跟著黑衣人就不難找到張文寶。他這也是下了一場賭注,輸贏也全看張文寶的造化了。

江秋雨聽了不置可否,道:“但愿如師兄所愿。”

黑衣人被關(guān)進大牢。人剛關(guān)進去,就有人送來美酒佳肴,四名看守便開始大吃大喝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名腰間掛鑰匙的看守醉醺醺走到牢門口,道:“來,喝一杯,喝一——”說著倒在地上大睡起來。其余看守也先后醉倒了。

這情景,黑衣人瞅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沒有一點想逃跑的意思,已然躺下側(cè)綣起身子睡起覺。

假裝醉倒的四名看守等了半晌不見那黑衣人有動靜,都覺得奇怪,他們做得夠天衣無縫了,這黑衣人怎么就不上當?不知是人太狡猾,還是真沒發(fā)現(xiàn)機會。

又過了一會兒,黑衣人又睜開了眼,觀察了觀察四下,見四名看守已然酣睡淋漓,牢門鑰匙就在眼前,垂手可取,終于有了動作。一個翻身起來,快速地取過鑰匙,麻利地開了牢門,步伐輕盈,悄無聲息地往外走。到了外面,又見四下空無一人,心中大喜,瞄準一個方向而去,翻墻躍脊,如履平地,很快出了霧隱山莊。

黑衣人一路上格外小心,一邊走,一邊回頭觀望,生怕有人跟蹤。就這么著來到一座荒廢的寺院。

黑衣人自以為小心謹慎,殊不知身后依然跟蹤上一人,只不過跟蹤之人輕功了得,他一直沒能發(fā)現(xiàn)而已。

寺院大部分地方都成了殘垣斷壁,只有西南角有幾間房保存完整。其中一間房里還有微弱的燈光。

黑衣人徑直進了有光的那間房,見房中一個人都沒有,四壁空空,一片狼藉,就連窗臺上那盞油燈亦將油盡枯滅,不禁發(fā)起愣。俄而,拿起油燈去了另一間房,上到房里鋪著殘破草席的大炕上,躺下身,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一早,黑衣人換著一身便裝離開了寺院。徑直來到滄州城里,找了家客棧住下。酒足飯飽之后開始在城里瞎逛,哪里偏僻往哪里走,一連數(shù)日皆是如此。

這一日來到一條小巷里,走到一戶人家門口就不走了。盯著石獅子露出一臉歡喜。隨后,上前敲響了這戶人家的門。片刻,門開了。與開門人說了幾句話之后,黑衣人便被讓了進去。

黑衣人被人領(lǐng)著來到南院一間正房里。屋中堂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身著華麗之人,正是鐵布衫福金成。左右還各站著四名手下。黑衣人跪下道:“小的見過福爺。”

福金成有點疑惑,問道:“你是怎么回來的?”

“福爺,是小的逃回來。”黑衣人便將逃跑經(jīng)過講了一遍。

福金成也說不出來什么,半晌才道:“下去休息吧。”

張文寶被抓時還在昏迷中,當他醒來時卻見自己坐在一個大浴桶里。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想從浴桶里出來,還沒站起身,就被旁邊的人一聲大喝:“下去!”

張文寶嚇了一跳,又忙坐回桶中,看四周霍然站著六個黑衣大漢,一個個威顏厲色;忽然聞到一股藥味兒,才發(fā)現(xiàn)浴桶水中漂浮著十幾種藥材。

“這是什么浴?”張文寶好生奇怪。

這當,打外面走進來一個綠袍老道和一個美艷少婦。老道是赤面金眉,碧眼白須,模樣十分怪異;婦人是丹青墨染畫中人,給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二人分別是長白山號稱毒君的鐘云鶴和號稱藥仙的何仙草,他們都是受福金成所邀,來為錦州云賢莊少主治傷。

倆人走到浴桶邊,在張文寶身上一陣按捏,已畢又把鼻子湊過去,聞了聞氣味兒,其間不住地搖頭嘆氣,臨走前又往水里加了好些藥材。

原來只憑追魂長命丸這種藥還不能救少主康云的命,如今換上張文寶的血,其功效又大大折扣。要想救命,除了每天要服用一碗新鮮血液外,還要配以幾十種名貴草藥熬湯喝才有希望。可是少主康生又喝不得草藥湯。后來何仙草想了一個招,就是以泡藥材澡的方式把藥材成分容于張文寶的血液中,這樣每天只需一碗新鮮血液就可以了。這真是一舉兩得。但是這種以泡藥材澡的方式把藥材成分容于人體血液的方法并無先例,何仙草也未知成敗。

張文寶忽然感覺肚子很餓,含淚喊道:“有沒有飯吃?我快餓死了。”

一名黑衣大漢走了過來,將一盤洗干凈的紅蘿卜往桶中一倒,道:“快吃吧。”

“吃這個?”

張文寶想到過吃剩米飯,啃涼饅頭或窩窩頭,從來沒想到會吃紅蘿卜。

“這是何藥仙兒吩咐的,你只能吃這個。你若不吃,就沒吃的了。”黑衣大漢說完返回原位。

張文寶此刻是慌不擇食,有吃的就行,這紅蘿卜比他想象中要好,所以他不僅吃,還吃得歡。紅蘿卜到了嘴里一口甜,外帶咯嘣脆。

沒一會兒,幾根紅蘿卜就進了他的肚子,但他還覺得不夠,問道:“還有嗎?”

黑衣大漢一皺眉,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你還真屬羊的,這么能吃,等著,我再給你拿盤。”

過了一會兒,黑衣大漢又拿來一盤,一樣又倒進浴桶里。一會兒功夫,張文寶又吃完了。這次吃完,他才飽了。

到了晚上,張文寶還是不能出浴桶。總之,他一天到晚都泡在浴桶里,餓了只能吃紅蘿卜。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三天。

第四天的晚上,張文寶實在受不了。他趁黑衣人睡著了,就從浴桶里爬了出來。他雖光著身子,但到處一片漆黑,倒也不覺得害臊。東走西顧,來到一個小院落里。見院子里搭著幾件衣服,也不管潮濕大小,就穿上了。

剛穿好,就聽背后有人厲聲喝道:“哪里來的小賊,敢到此偷竊!”

張文寶嚇得后背發(fā)涼,趕緊往院外跑,可是還沒跑幾步,一條人影已經(jīng)擋住他的去路。

張文寶不想跟那人動手,轉(zhuǎn)身又跑,沒走幾步,又被那人擋住去路。三番四次跑不掉,最后索性不跑了。他想跟那人拼了,上前出掌就打。那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也出掌來抵。“啪”的一聲響,他不覺得哪里受了傷,手掌也不覺痛。再看那人沒了,細細一找,但見一丈來遠的地方有團什物,半晌沒有動靜。

這情景讓張文寶好一陣發(fā)愣。回過神時,那團什物身邊又多了倆人影。倆人將那團什物半扶起,一人問道:“虎子,你怎么了?”半晌,那團什物斷斷續(xù)續(xù)道:“他……功力好……強!”

張文寶才知曉原來那團什物就是那人。

另一人站起身子,施了一禮,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打傷我?guī)煹埽俊?

張文寶穿的衣服有點肥大,肥大衣服恰巧遮住了他的體型,再加上夜色漆黑看不清相貌,所以那人根本認不出他。

張文寶不知如何回答,又怕說了話,暴露身份,最后還是選擇跑路。沒跑幾步,又被人攔住,并道:“你不說清楚,就休想離開這里!”

這時,有人喊道:“那個小子跑了,快點追啊!”

這一喊,張文寶做賊心虛,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就跑。

張文寶的反應立刻引起這人的懷疑。這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笑道:“原來是你小子,還不束手就擒!”

張文寶見身份被識破,就想趕快跑路,剛跑幾步就碰見一堵高墻。當下,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伴隨著一股內(nèi)力爆發(fā),身子一跳,雙手拔住了墻沿,挑腿一翻,就過去了。然后延著一條小巷奔行。剛出巷口,但覺有人抓住了他的后背,緊接著身子飛起,最后落到一伙人的腳下。

張文寶忙爬起身,退了兩步。但見眼前這伙人正是抓他的那伙黑衣人。他心道:“完了完了,這次被抓回去一定沒好果子吃。”正沮喪時,一個熟悉的話音響起:“徒兒,不要怕,師父來了!”

張文寶聽到這句話感覺就如同在沙漠長途跋涉的人看到綠洲一般,真是絕處逢生。他心道:“師父啊,你終于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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