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都統(tǒng)就親自來客棧找劉公子。
徐都統(tǒng)這次來說話都客氣了很多,為什么不用猜也知道,南國大軍兵敗了。
都統(tǒng)大人那急匆匆的腳步和凝重的神情,都昭示著局勢的嚴峻。
根據昨晚傳回來的情報,黑國的大軍不僅守住了雁鳴城,還在很長時間的消耗戰(zhàn)中,大大的折損了南國大軍的實力。
那慘烈的戰(zhàn)況,仿佛能透過冰冷的文字呈現在人們眼前。
據前線傳來的消息,南國大軍要不惜一切代價想攻下雁鳴城,所有的攻城器械都用了,人海戰(zhàn)術也用上了,可就是一直攻不下來。
不是南國的士兵不夠勇猛,也不是攻城的器械不夠精良,只因那守城的黑國鐵騎早有準備,每一次沖鋒都被黑國鐵騎擋了下來。
這次黒國鐵騎不論在守城方面,還是派兵襲擾南國大軍大營,各方面都做足了準備功夫。
首先他們收回了原本防守在鎮(zhèn)西關一線的兵力,而這些兵力并沒有進入雁鳴城,也沒有返回黑國的本土,他們負責在雁鳴城的后方扎營修整游擊。
為了對付南國大軍來強攻城池,守衛(wèi)雁鳴城的黒國守軍準備了大量的守城器械,包括檑木滾石火把弓箭油脂等,那堆積如山的防御物資,成為了南國大軍難以逾越的障礙。
不僅僅是這些,黒國守軍還有殺手锏。在每次南國大軍強攻上城池的時候,在南國大軍的左右兩側就會殺出來一支輕騎兵,這兩支騎兵不會正面和南國的大軍硬拼,他們只會用弓箭射殺南國大軍里使用攻城器械的士兵。
等一輪箭雨射完,這兩支騎兵一溜煙的就跑了,狡猾至極。
那神出鬼沒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困擾著南國的軍隊。
還有更可恨的黑國鐵騎,那些黒國騎兵來無影去無蹤,在暗夜中突襲,讓南國大軍防不勝防。
他們來的時候像一陣風吹來,然后殺守衛(wèi)殺哨兵放火燒營帳,劫糧草等等無所不用其極。
等南國的大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集合好去迎戰(zhàn),而那些騎兵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是這樣的一支黑國鐵騎,長期活動在南國大軍的營地附近,把整個南國大軍拖累得疲憊不堪。
再加上南國大軍又是勞師遠征,被黑國鐵騎的長期襲擾,導致士兵們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都很緊張,不能得到良好的休息,以至于精神崩潰失去斗志。
南國大軍多日來猛攻卻攻不下雁鳴城,士兵們沒有了剛開始的斗志,如今他們做好了撤退的準備。
黑國的大軍損失也很重,但相比南國的大軍來說,算是比較輕。
聽說雁鳴城城墻下堆積的尸體都快堆成山了,足以可見此戰(zhàn)的慘烈程度。
那堆積如山的尸體,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戰(zhàn)爭的殘酷。
現在南國大軍是損失過半,斗志全無,已經打算拔營撤退了。
劉公子淡淡說道:“南國兵敗這種結果在我的預料范圍之內,從我跟隨家父流放到這邊境地區(qū),已有十多年了,我們都深知這黑國鐵騎的狡詐與狠毒。
他那滄桑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過往的無奈和對現實的洞察。
這南國大軍的統(tǒng)軍大元帥是南國的二皇子殿下,畢竟他還是太年輕了,他并沒有我們這些年和黑國鐵騎相抗衡的經驗,還被黑國大軍玩弄于股掌之間。
這南國的二皇子殿下還能堅持這么多天,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他的話語中,有對局勢的清晰判斷。
眾人聽到這都感到唏噓不已,現在不知道夕國大軍會不會派兵去支援南國大軍。
可這南國大軍都要開始撤退了,就算派兵去支援,也只能再從長計議。
無奈的現實,讓人們感到一陣迷茫。
徐都統(tǒng)這時說道:“劉公能料敵于先,我們的將軍十分仰慕劉公的才華,今日特要我來邀請劉公去將軍府一敘,還不知劉公意下如何?”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急切和期待。
劉公子聽說將軍要親自邀請他去府中一敘,心中也是受寵若驚,于是說道:“多謝都統(tǒng)大人的美意,將軍如此看重在下,在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的臉上泛起一絲激動的紅暈。
徐都統(tǒng)大人說道:“好!劉公客氣了,那劉公我們現在就走,可別讓將軍大人久等了。”
劉公子說道:“都統(tǒng)大人所言極是,在下這就隨大人一同出發(fā)。”
于是劉公子和老道長還有世公子打了一聲招呼,說將軍請他去府上有事相商,他就先走了。
世公子和老道長都知道這劉公子怕是要一飛沖天,飛黃騰達了,連忙說道:“兩位大人的軍務大事耽擱不起,還請劉公慢走,徐大人慢走!”
劉公子只得說道:“二位保重了,徐大人我們出發(fā)吧!”
“好好,我們現在就出發(fā)!”徐大人說道。
兩人急匆匆出門往將軍府而去,那背影消失在街頭的拐角處。
世公子說道:“現在這外面的戰(zhàn)事膠著,這三方勢同水火,那是稍有不慎就滿盤皆輸啊。”
我猜想這黑國鐵騎一定會趁著南國大軍撤退的時候在后面窮追猛打,以達到最大程度消滅南國大軍有生力量的目的。
“那這南國大軍豈不是要兇多吉少了。”老道長說道。
“應該是,這戰(zhàn)火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燒到這鎮(zhèn)西關來。
道長不如我們明天就回定海城吧,楊沖兄弟回了南城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們約好了在定海城見面,也該回去看看了。”
世公子說道,目光中透露出對未來的不確定。
老道長也覺得呆在這里不太安全,就說道:“那我們就回去吧,老道我也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在這里無聊的很。”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嗯,等劉公子回來了我們就和他告辭,明天我們就回去。”
世公子說道,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
兩人又出去擺攤算命了,可是今天街上的人很少,沒有一個人愿意來聽老道長算命的,整個下午一個客人也沒有。
那冷清的攤位,在風中顯得格外寂寥。
兩人坐在街邊目送這些人行色匆匆的走來走去,世公子問老道長:“道長你這算命到底靈驗否?”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這靈不靈驗都自有天意,求簽許愿只要心誠則靈。如果來人顯得心事重重,那就給他希望。
如果來人高高興興,就給他說點好聽的,大家圖個樂子,何樂而不為呢?”
老道長一副道貌岸然的說道,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道長太高了!實在是高!道長你這算命算的就是人心啊。”世公子佩服道,眼中閃過一絲敬佩。
“老道我也年紀大了,糊口飯吃而已,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我是不行咯。”
老道長撫了撫胡須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滄桑。
天色不早了,一陣晚風吹了過來,老道長輕輕咳嗽了兩聲,世公子說道:“道長我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還是小心身體要緊。”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心。
老道長也嘆道:“回去罷,今兒是沒有生意咯。”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說著道長慢慢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世公子也幫忙收拾好了東西,兩人一同往客棧而去。
那夕陽的余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回到了客棧,恰巧劉公子也剛剛回來,而劉公子也正是向他們辭行來了,他們三人在桌前坐了下來。
劉公子說道:“今日我去將軍府與眾位大人一起商討了軍務,在下頗得各位大人的賞識,將軍也給了我一個幕僚參軍的身份,以后我要長住將軍府和各位大人一起共事了。
他那興奮的神情,難以掩飾內心的喜悅。
劉某以后恐怕不能常來了,劉某在這里還要感謝兩位連日來的照顧之恩。”
他的語氣真誠而感激。
世公子也說道:“劉兄不必如此客氣,劉兄發(fā)達了我等著實為劉兄感到高興,想必劉兄日后軍中事務繁忙,也很難有空,不如我們今日就此別過。
我也與道長商量好了打算明日就起程回定海城去。”
世公子的臉上帶著微笑,眼中卻有一絲不舍。
“二位竟然這么巧也要回去了,既是如此那劉某就請兩位喝個不醉不歸,不知公子和道長意下如何?”
劉公子提議道,目光中充滿了熱情。
“好,那就不醉不歸。”兩人也很高興,他們的笑聲在客棧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