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武所謂苦笑著收回手機。

李貓說的有幾分道理真假不重要，關鍵是他愿意，并且想要相信她的說法，這就夠了。

她是真調侃也好，假安慰也罷，現在他心情確實好多了。去食堂都多干了兩人份的飯菜。

午覺不多時，口袋中的手機振動。

老爸？還是堇兒？

睡眼朦朧中的武所謂很快清醒，有些手足無措的掏出手機。

是小黑白啊……

他心里一落，點開小黑白。

原先加好友，類似qq微信聊天功能旁，多了個「候車室」模板。

幾乎同時，李貓發來消息：“進來。”

得，進就進咯。

武所謂若無其事的走到廁所隔間，忍受著一路上同學異樣的眼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跟杜純的事不知怎么在學校傳開了，短短半天就出現了四個版本。

問題是，唯一對他沒負面影響的版本沒幾個人知道不說，還沒人相信。

造孽。

進隔間蹲下抵住門，點擊進入。

武所謂眼前一炫，只覺自己的精神力量被拽離肉體，像是被斥力排出了地球——還是類似于極限跳傘，只不過這回的體驗是“頭朝下”，往上掉。

轉眼間，他來到了“太空”。

放眼望去，數不盡的星光點綴在黑暗上，少數幾個更大的光點，以武所謂的學識還分不清是哪個星球。

這里非常暗，沒有尋常網絡平臺上所描繪的太空那么美。此外，視野之內有不下千名全身亮白的人。除了顏色外，酷似柯北里的犯人小黑。

每個人都處于失重狀態，上下顛倒，歪七扭八的。

李貓在哪？

武所謂在手機里問了句。

這要是所有人在他人眼里都是這樣，根本沒法在這片空間里匯合。

李貓迅速回道：“抬頭?！?

抬頭？她知道我的位置？

武所謂一點點把頭抬起。好在，想象中裙底風光沒有出現，李貓穿的是牛仔褲外加白色小背心，胸部也夠扁平，從下面看不到任何春光。

離得最近的人驚訝道：“誒，兄弟，你們能看到彼此的樣子？怎么我眼里全是小白人?！?

“我們第一次旅行的時候在一起?！绷滔逻@句話，李貓牽著武所謂飄向人少的地方。

“其他人也在？話說你們進的好快啊?！备惺艿绞中睦锬菬o比真實的觸感，武所謂臉又開始發燙了。

李貓冷然回道：“沒有其他人了。原本還有一個叫杜純的，不知怎么著死了。”

“其他人都死了?。亢涡⌒∫?？”

“我為什么要騙你？”李貓回身捏住武所謂還準備問個究竟的嘴。

“14個人，三個甲等，其余多是乙等上位中位，除了我之外都不是乏乏之輩。

結果呢？高達79％的戰損比?！?

“要糾結那些死人，出去之后隨意。但不要浪費在這個空間的每一秒。”

“要不是有需要求著你，真想給你也踹一邊去?！?

說罷，李貓收回自己的手，順道在武所謂衣服上擦了兩下，擦去那不存在的油膩感。

“這個空間大致有兩種功能，提供廝殺的戰場，以及幾乎一切服務。摩拉很重要，不要輕易亂花，其他沒什么好說的?！?

“和我訂下契約吧，武氏后人?！崩钬埓笫忠粨]，一張嶄新的羊皮卷出現在武所謂面前——

甲方與乙方全存活過旅行，追加總收益的50％。

甲方與乙方任何一方在旅行中死亡，另一方清空所有來自于「」的收益。

附加條款：甲方無法對乙方撒主觀意義上，任何取巧的謊言。

甲方右邊，李貓已經按下她的手印。

見武所謂猶豫不決，她揮手呼喚出類似“商店”的模板：“這里面售賣的東西浩如煙海，我通過‘合同’，‘契約’這些關鍵詞找到的。

我沒有作假的可能性?！?

武所謂跟著李貓的動作試了幾下，也呼喚出了“商店”模板。

幾個大板塊點下去分支無數。就拿裝備一說，分為武器，防具，配件等等。武器分冷、熱兵器。冷兵器還分長短輕重，熱武器也分輕重口徑……

看得武所謂眼花繚亂的。

“先給我些時間看看吧。你這人太聰明了，鬼知道有沒有給我挖了坑?！?

“嘖，想說我蛇蝎心腸就直說。但在這之前，你先去特殊服務里，想辦法把自己身上的異常狀態去了再說吧?！?

“我？我有什么異常狀態？”武所謂趕忙掀起衣袖，查看被竹人抓傷的地方，“這不好好的嗎？”

“被人下媚術擾了心還渾然不覺?！崩钬堓p手點在武所謂胸口，直勾勾看著對方躲閃羞澀的眼神。

武所謂紅著臉連連后退：“你這你這胡扯什么啊，什么媚術，小說看多了吧你這。”

“媚術是有理可依的東西，無知的少年郎……

適當予以輕微電擊，可以使得人更加暴躁。同理，通過刺激干擾數十個人體內激素分泌腺，完全可以達到媚術效果。”

“我不知道你爸為什么放任你被媚術擾心，但是一個被媚術擾心的人，可沒法確保我的安危?！?

說著，李貓滑動她面前的商店，發了個電話號碼給他。

“這是你爸現實里往來較多的合作對象，論輩分你要叫他一聲陳伯，去找他吧，「體」的一手研究報告，你爸的事都能在他那里找到答……”

話還沒說完，李貓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在武所謂耳邊響起：“你在此停留的時間即將歸零，是否需要續費?！?

“續費是怎么算的？”

“1摩拉6秒。”

續個毛毛灰！

武所謂沒好氣的拒絕了續費服務，趁著還有時間不停翻動商店過眼癮。

大多數手槍價格在120左右，此外，對應的子彈、彈匣難說便宜。

若是只有保底的160摩拉，大概也就一把手槍，共計三個常規子彈的滿彈匣，頂多還零星幾發散裝子彈。

貴！

……

時間結束，經歷短暫的自由落體，武所謂回到現實世界。

怎么這么困？

武所謂看了下時間，沒過去多久。忍著惡臭走出廁所，哈氣不停。明明剛剛才睡完午覺，這會兒他又困的厲害。

好在個子不高，還坐在后門靠墻邊，教室內外的老師，都不容易發現武所謂昏昏欲睡的樣子。

這個下午，就這么被混過去了。

傍晚放學時，最后一個出教室的學生將他叫起。

先前異常的困，腦袋轉不快。睡了一覺恢復精神后，武所謂才意識到「候車室」會消耗精神力量，大量！

這么想來，續費延長留存什么的，如果沒用高等文明手段修補精神力，后果嚴重些，可能就一輩子植物人。

還真是險惡。而且手機里的小黑白，平常也是不清不楚的，要是沒李貓提醒，鬼知道他要自己怎么摸索。

“「體」的數據資料嗎……這些我倒不是很在意。這個陳伯是誰？”簡單擼順頭發，武所謂邊走邊看李貓發來的電話號碼。

不在他的通訊錄里，是個陌生的號碼。

武家很小，所有長輩、小輩的電話號碼他都有。即使是外姓的聯系方式他也都有。

今明兩天稍微有點空，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