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號外表包裹的是一層布滿各種傳感裝置的高強度纖維皮膚,這種皮膚擁有極強的張力、柔韌性和自我修復性,一般的冷兵器很難對其造成傷害。
再者,其內部覆蓋式骨骼裝甲是由高強度記憶合金所做,常規熱武器難以造成有效殺傷。
位于胸膛的聚能電池可支持機體一年的常規活動。
最重要的是胸腹處有一臺微型量子計算機。
“這量子計算機有多大算力?”
陳新有些好奇,一號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把U盤中的技術解析透徹?
“一號申請連接互聯網,以對比關鍵數據?!?
陳新有些猶豫,在夢中的世界,教授創造的人工智能似乎滅絕了人類。
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星火”雖然有著教授信誓旦旦的保證,但畢竟沒經過市場的檢驗。
若是陳新一不小心毀滅了人類……
邦邦邦!
“喂,好了沒,該干活了。”
守衛敲響了木頭樁子。
“馬上出來!”
陳新被嚇一跳,連忙小聲問一號:“你戰斗能力怎么樣?可以傷害人類嗎?”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機器人三定律經常在影視作品中出現。
“一號的使命是完全聽命于您,一號只是您手中的尖刀。一號申請連接互聯網,下載戰斗數據,以對比戰斗能力。”
這……
陳新有些傻眼,也終于明白了夢境中教授明明有一個完整的機器人,卻站在原地等死了。
一號做什么事都需要權限申請和數據支持——唯一的好處就是一號是完全聽命于自己。
這就如同一部新手機,點開任意軟件都需要給出相應權限。
想來,當時失去整個外部社會的人類已經沒有足夠的數據培養真正的機器人了。
門外又響起了敲擊聲,像是催命的音符。
如果在平常時候,面對救一個人還是一百萬個人,陳新可能會猶豫好久。
但如果這一個人是自己,他覺得沒有什么好猶豫的,即使天平另一端的數字是一百億。
“馬上連接!準備戰斗!”
“已接入?!币惶柖虝和nD了片刻,海量的數據涌入,現存于網絡中各式各樣的戰斗方式、格斗方法、武術、拳種盡數被分析、歸檔。
通過量子計算機和遠超人類的體質,毫無疑問,一號會是最強的格斗大師,“已進入戰斗狀態?!?
——這么快?但還好,似乎沒什么不可控事件發生。
陳新還沒反應過來,外面的守衛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直接掀簾子走了進來,“你小子在跟誰說話?”
守衛高舉著手里的大刀,想要嚇唬這個家伙一下。
卻沒想到還沒看清里面的人影,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雙手反制壓在地上。
就在守衛還在糾結是求饒還是呼救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冷峻的命令:“殺了!”
他認得這個聲音,幾分鐘前還是他手中的一只豬玀。
他張嘴想要吶喊,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被割開了。
見一號輕松秒殺一個守衛,陳新放心許多,“這樣的守衛有二十個,你能自主識別嗎?”
“你太小看我了?!币惶柕穆曇舳喑鲂┗顫姷囊馕?,“不聯網的新手機連打電話都是奢望。”
“而聯網后的量子計算機…某種意義上,整個地球的服務器都比不上我的算力。”
“這么夸張?”可憐陳新一個大學都沒讀完的家伙,根本不理解量子計算機是什么概念。
一號指了指地上的尸體,“李歌山,1986年出生于南云省李家莊,父親李老三,母親柳樹花……太太爺爺李一簡…2006年9月來到金三角…沒有老婆,但有一個兒子,噢,他兒子一年前死于全球性瘟疫?!?
“夠了夠了,先搞正事。”
陳新聽的冷汗直冒,這是比李歌山自己都要了解自己吧?
一號把繳獲的砍刀遞給陳新,眨了眨眼道:“三分鐘后這里就安全了。”
這怎么看怎么像動漫里那種無腦裝X犯。
“等等。有個光頭我要親自動手!”
陳新并不是記仇的人,但五分鐘前的一切歷歷在目。
他覺得自己要是能親手為世界除此大害,當是功德無量。
忐忑的等待中,三分鐘悄然而過。
直到一號重新回來,陳新都沒聽到哀嚎或者驚叫,這個村子安靜的如同尋常。
陳新從一號手中接過一把手槍,心中涌出百般滋味,鼻子一酸,險些落淚。
如同一個在學校受欺負的孩子,突然有了家長撐腰。
詐騙團伙的辦公室更像是小學教室,一個講臺,講臺上擺個電腦,下面則是一條條拼接起來的橫石板,大家擠在一起“辦公”。
很遺憾,十八個人竟然就能讓這小小的辦公室鋪滿了血,陳新走進來的時候無可避免的踩到了血,這讓他很煩躁。
那個光頭正坐在講臺的椅子上,渾身抖若篩糠,下面屎尿齊流,哀嚎聲極其微弱。
被騙來的可憐人們也都瑟縮成一團,一言不發。
陳新擺弄著一號繳獲的手槍,緩緩來到了光頭的身邊,這才發現光頭的四肢以極其詭異的角度擰成了麻花。
“有點不人道啊?!标愋律先ヵ吡斯忸^一腳,看了一眼身后的一號。
一號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手一撐,坐到了講臺上,“那就讓我看看你的人道。”
過來的路上一號簡單教了陳新使用手槍,但是他還是把手槍別在腰間,拿起了砍刀,思考著應該是凌遲還是砍頭。
“兄弟,是你嗎,兄弟?”尸山血海中,抱成一團的可憐人中,張千勇脖子伸的老長。
陳新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幾分鐘不見,近視了?”
“嗨呀!真是兄弟你?。 ?
張千勇蹭地一下竄了過來,“我見這位姑娘只殺他們不動我們就覺得蹊蹺了!原來你們認識?”
說著,貼近了問道:“你是臥底么?國際刑警?”
陳新挑了挑眉。
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中,大多數人都變得麻木,毫無生機,除了工作時的話術,其他時間大多都是一言不發的。
唯獨張千勇這貨,在這里呆了半年,手指被剁掉了七根,竟然還能保持如此活力?
聽張千勇自己說最早是跟他老婆一起來的,結果老婆兩個月都沒熬過。
按理說,這樣的打擊,鐵人也得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