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是對著陶白說的，但是棠棠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韓真是在看她。

棠棠摸了摸發涼的手臂，像是被巨蛇舔舐過一般，渾身不自覺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陶白只是閉上眼睛，像是絲毫不受韓真的影響，只是睫毛卻是不斷的顫動，神情隱忍而痛苦，不斷留下冷汗，像是在剛剛韓真的瞳孔里看到了什么讓他不能接受的景象。

而他唯有閉眼，不去聽信韓真的蠱惑。

韓真看著陶白那自欺欺人的樣子，笑出了聲，說道，“看到了吧，這才是真相。”

“你這一切的遭遇，甚至連你的心動，都是別人早有預謀，真可悲。”韓真聲音再次平淡起來，如同老友間的聊天一般，卻是透著看透世間的滄桑。

陶白依舊閉著眼睛，緊緊的咬著牙齒，神色卻是越發的緊繃，嘴唇微微抖動，透著幾分可憐。

棠棠有些不清楚韓真與陶白發生了什么，她并沒有看見韓真猩紅的瞳孔，只見陶白神色越發的痛苦，以為他是因為辣椒水而痛。

悄悄渡了一點妖氣給陶白，想要緩解他的疼痛，棠棠聲音又乖又軟，“不痛了哦。”

陶白依舊像個雕像一般，沒有睜開眼睛，眼角卻是流下了兩行淚水，身體也不自主的顫抖起來，緊緊的咬住下嘴唇，想讓自己不那么軟弱，但是淚水卻像是決堤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棠棠疑惑的看向陶白，有些不明白，都不痛了，怎么還哭了呢？

就在棠棠想一探究竟的時候，畫面再次發生了變化，等棠棠回過神來后，她看見了自己。

不，準確的說，她看見的是記憶中的自己，那時她還是唐府的千金，剛及笄沒有多久。

小棠棠帶著兩個侍女在一顆大棗樹下，不斷的上蹦下跳，似乎是想摘棗子。

“小姐，小姐，您小心點，翠竹已經回去拿梯子了，讓奴婢來吧。”一旁的丫鬟上前連忙扶住小棠棠，神色帶著小心翼翼和恭敬。

“我自己也可以的。”小棠棠氣性大的很，她可是勵志要成為妖上妖的人，才不會讓別人覺得自己不行，十分的倔強，一定要自己去摘棗子。

小棠棠正想脫鞋爬上棗樹的時候，就被一個人給拉住了衣袖，回頭一看，是一個渾身都裹著黑布的人，蒙的嚴嚴實實，眼睛都只是從縫隙里面才能看到，看起來十分的瘦弱，渾身也是臟兮兮的。

只見這個怪人伸出一雙手，正捧著一手的棗子，上前遞了遞，想要給小棠棠。

雖然怪人看起來臟不溜秋的，但是那雙手卻是十分的干凈，卻也是傷痕密布，看不出來一點的好肉。

“哪來的乞丐，走遠一點，不要來扒拉我們家小姐。”丫鬟警惕的上前，將小棠棠護在身后，十分戒備，對怪人警告道。

怪人被推的一個踉蹌，卻沒有說話，依舊十分執著的將手中的棗子遞向了小棠棠。

小棠棠有些疑惑看向怪人，沒有動作，卻也導致她身旁的丫鬟更加的警戒，紛紛將她護在身后，作勢就要趕走怪人。

怪人似乎有些著急了，聲音沙啞又斷斷續續，像是在十分努力的發聲，“棗子、是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