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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男子有些一言難盡,難得有些沉默。
“...辭兒,你為什么會把去皇宮說的跟我小時候帶你去集市一樣?”
季辭臉上帶著溫雅的笑,看著冷峻男子,笑吟吟道:“三叔,這不是有你嘛...不過是去一趟皇宮而已...我保證跟在你身邊,”季辭微微伸出右手,誠懇的對天發(fā)誓:“絕對不亂跑..”才怪。
“但是...”冷峻男子的眉頭微微蹙了蹙,還想說些什么。
“更何況...”季辭截下冷峻男子的話,神色落寞下來,微微垂眸,手指輕輕扯了扯衣角,道:“三叔——自從你們再次去往邊關之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去了......”
小小的一只,顯得意外的可憐,像是一只小鳥,在‘啾啾’的叫,指著籠子外的天空,希望帶著鎖鏈出去逛一逛似的。
活學活用,看到季錦離對著親人撒嬌的樣子,季辭表示學到了。
冷峻男子猛地一噎,想到季辭始終圏在季將軍府這方寸之地,心頭也一軟,狠狠心,道:“也罷...三叔帶你去這一次...”
季辭微微一笑,抬頭看著冷峻男子,道:“謝謝三叔...”
冷峻男子擺擺手:“別...你可別謝得太早。”他盯著季辭,告誡道:“記住,跟以往一樣,約法三章!”
“我知道...不隨意走動;聽三叔的話;有什么事情積極反映...”季辭微微笑著,看著冷峻男子,輕輕開口道。
看著季辭的笑,冷峻男子微蹙的眉頭輕輕松了松——有他看著...這小崽子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行了,回去吧,記得明天下午及時來尋我!超過時間,你就好好待在府里,不要亂跑了!”冷峻男子眼不見心為凈,只想把這小崽子打發(fā)回去。
季辭微微摸摸鼻子,道:“對了,三叔——我手下有兩個人,明天跟我們一起去吧?”
季辭眼里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正是想將那兩名任務者帶進去。
冷峻男子眉心一跳,開口道:“是誰?你那個小勢力里的人?”
果然府里的人都知道錦離手頭里的那股小勢力了,就那只小傻貓以為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傻乎乎被蒙在鼓里
——諾大一個王府,怎么可能連自己唯一的嫡系血脈都不關注、不了解...
“對。”季辭輕笑開口,毫不意外。
冷峻男子又凝眉思考了一會,才勉為其難的開口道:“可以,但是辭兒,你記得,我先說好,他們必須要聽指揮,否則我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留情。”
以辭兒的性格不應該帶人進來的,很可能是受了其他人的挑撥。
辭兒是季府未來的掌舵人,實在是不能挫了他的銳氣,不過是多帶兩個人罷了,明天先看看,若是辭兒自己的選擇便罷了,若是奸人試圖挑撥......直接找個由頭殺了便是!
什么狗一般的賊人,也想來試探、蠱惑我季氏一族!
冷峻男子眼里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氣。
季辭自然看到了冷峻男子的神色,自然也猜到了冷峻男子在想些什么,但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他可沒有幫那些任務者解釋的必要,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也猜到了一兩分,即便是他們都死絕了,對他去其他世界也沒有什么影響。
“三叔,當然應當如此。”季辭輕笑,臉上帶著溫雅的笑意,看起來有些愉悅。
“三叔,那辭兒先告退了。”他的眸子深處閃著狡黠的笑意。
“走吧。”冷峻男子微微擺手,明顯不想說話了。
季辭也不在意,拿著木劍,轉(zhuǎn)身又抱起放在石頭旁的古琴,沿著小路往回去的路走去。
這時候,季辭才翻開系統(tǒng)的界面,滑動著滾軸,看著最上方從開始就‘叮咚’作響的通知:
【...檢測到劍法‘凌冰劍法’(殘缺)】
【劍法名稱:凌冰劍法
劍法級別:本世界大宗師(具體:???)
劍法招式:第一式‘劍鋒’(備注:世間無物不可破!劍之鋒!可斬滅世間一切敵!)
第二式‘點星’(備注:以劍尖點星辰,星辰亦可滅!)
......
評價:點劍為鋒!以指叩星!這是一位劍道上的天才妖孽,于不可能的時代中走出了一條遍布荊棘的路!】
季辭看到這里,腳步微頓,在即將拐角之時,朝后看了一眼——高大的冷峻男子站在漫天的星辰下,樹林前,脊背如同大龍,筆直如劍,遙遙看著他,目光帶著一抹柔和。
他微微抿唇,走過了拐角,饒是他對這世界不太了解,卻也能從系統(tǒng)介紹中,冥冥感覺到那抹淺薄劍氣的出現(xiàn)是多么的不可思議——非驚才艷艷不足以形容這樣的人...
無論是季辭父親的當場揭穿,還是這位三叔‘約法三章’的試探...
“小傀儡,你的親人都是如此驚艷的人啊...”也是如此的在意你。
季辭微微嘆息,遙望著遙遠的星辰,隨即輕輕搖搖頭,走在小路上,抱著琴,提著木劍,任憑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纖長,宛若一抹清風。
【...是否進行學習?】
“...是。”季辭笑的溫雅,聲音卻透出一股懶洋洋、萬事不入心的意味來。
......
月光靜寂,季辭卻悠悠然然地回到了季錦離的房間。
屋內(nèi)一片黑暗,但是這黑暗對季辭毫無影響,直接看到了季小少年側(cè)躺在床榻上的身影。
季辭將古琴和木劍放置在桌子上,從桌子上拿起火折子,將桌子上的燈芯點亮。
房間內(nèi)被那昏黃的光線照的亮了一些,他又拿起拔燈棒,輕挑了幾下燈芯。
季辭做完這一切,才扭頭,看向從床榻上坐起來的少年,溫和地嗓音道:“怎么還不休息。”
剛進房間,季辭便聽出來了少年的呼吸聲并不綿長,身體也緊繃了一瞬,顯然沒有睡著。
也果然如此。
少年從床榻上坐起來,沒有回答季辭的話,半扇銀色面具被隨手放置在床褥旁邊,昏黃的光線將少年清澈的眸子照的沉沉:
“你去哪了?去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