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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廬江失陷,屠城!

廬江郡,郡城三十里外。

吩咐手下將士將己方陣亡的士兵簡單地埋葬處理,武庸便從懷里取出紙筆。

毫不客氣的將副將魚衡拉過來,捏住他的臉頰,讓毛筆潤了潤,這才將他推到一旁,伏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奮筆疾書。

魚衡一臉幽怨,目光向紙上瞄去,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焦急道:“老武,你不要命了?”

“軍報(bào)當(dāng)如實(shí)匯報(bào),不能夸大其詞,亦不能推卸責(zé)任。”

武庸輕輕一吹紙上的墨跡,這才將毛筆小心地放回懷里,神色平靜的回道。

“可是,吉王雖起兵叛亂,陛下圣旨傳遍天下已定了他們的謀逆造反之名。

但他畢竟是皇族,有王爵在身,只有陛下能定他們的生死!

吉王就算死于混戰(zhàn),被流矢誤傷,你我都難逃追責(zé),更何況你還如實(shí)地寫,這不是遞刀子給朝廷嗎?”魚衡焦急道。

見武庸不為所動,只是淡然的將紙張折疊好,塞入一個小竹筒里,遞給魚衡。

“小魚,你有傷在身,不宜再戰(zhàn),帶著這份軍報(bào)前往京城遞交給陛下。

記住,只能給陛下!”

“你不想活了。”魚衡沒有接,低吼出聲,一拳砸在那石頭上,石頭頓時四分五裂。

他氣道,“你忠心赤膽不假,但你這些年一直半自立,你知道陛下心里是如何想的嗎?”

武庸不在意的笑笑,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魚衡瞪眼看著他,一直盯著,武庸始終面色平靜,臉上帶著絲絲笑意,魚衡最終敗下陣來,無力的嘆氣道,“行,老子就替你走這一遭。”

他接過了竹筒,小心地存放好,取下身上的盔甲,換上親衛(wèi)從吉王一個先天護(hù)衛(wèi)身上扒下來的便衣,手里握著戰(zhàn)刀。

轉(zhuǎn)眼從一個威武的將領(lǐng)變成一個江湖客。

親衛(wèi)牽來馬,他一拳砸在武庸肩膀上,沉聲道:“好好活著。”

說完轉(zhuǎn)身翻身上馬,馬鞭一揚(yáng),馬兒絕塵而去。

“駕!駕!”

武庸看著他消失在視線盡頭,臉上的笑容這才消失不見。

手下的將士已經(jīng)將戰(zhàn)死的戰(zhàn)友埋葬,排列成陣,默然無聲,安靜得可怕。

只有林間傳來鳥兒振翅飛向遠(yuǎn)處的聲音。

一地的尸體,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鮮血將路面染紅,都是吉王麾下的軍匪。

來不及處理掩埋,只有等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地方官府組織人來處理。

是否會引發(fā)疫病,在這種關(guān)頭,已經(jīng)顧不上去考慮。

看著個個帶傷的將士,武庸翻身上馬。

“將軍,去哪?”

親衛(wèi)副隊(duì)長上前問道,隊(duì)長已經(jīng)在馳援廬江時戰(zhàn)死。

“廬江城!”

……

廬江郡城,在武庸等人離去不久,在設(shè)伏與吉王惡戰(zhàn)時,以馮璋為首的六路大軍來到了城外,擋住四面城門。

旌旗卷舒,一股可怕的煞氣,在天地間彌漫。

天空都隱隱化作血紅的色彩。

六路大軍,二十幾萬,黑壓壓的一片,如海潮在城外涌動。

廬江城內(nèi)一片混亂,所有的百姓臉上都被驚懼與惶恐充斥,眼里寫滿了不安。

武庸已經(jīng)走了,為什么這些叛軍還是前來?

廬江郡守馮敦一身鎧甲,紅色披風(fēng)在烈風(fēng)中鼓蕩,頭盔遮掩不住斑白的頭發(fā),一張方正的面龐上布滿了滄桑。

掃了眼城外密密麻麻的大軍,招展的旌旗,那“勤王”二字格外刺眼,格外可笑。

他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望向城內(nèi),看著城內(nèi)簇?fù)淼娜巳海樕系幕炭郑劾锪髀冻龅牟话玻唤瘣淼拇笮Τ雎暋?

笑聲悲涼,充滿決然與失望。

若武庸在,五萬大軍駐守廬江城,以其才,抵擋幾天甚至半月之久完全不是問題,那個時間,足以等王師南下。

但這些愚昧無知的百姓,輕易就被那些心懷不軌的奸細(xì)鼓動,竟將武庸驅(qū)趕出去。

簡直愚不可及!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城破人亡的準(zhǔn)備。

城外的大軍已經(jīng)排好陣型,按理來說,應(yīng)在其排兵布陣時侵襲騷擾,但手里可用之兵有限,又?jǐn)潮娢夜眩瑢?shí)力相差懸殊。

大軍出城騷擾,只會加快城被攻破的速度。

城外手持令旗的傳令兵騎著戰(zhàn)馬來回奔走,四處傳達(dá)將令。

不久之后,城外響起了沉悶如雷的戰(zhàn)鼓聲,鼓點(diǎn)好像與人的心臟同跳動,讓人血脈僨張,熱血沸騰,或是膽顫驚懼,感覺心臟都要炸裂開。

鼓聲不只一面城墻外響起,而是四面城墻外同時傳出。

鄧敦聽聞鼓聲緩緩轉(zhuǎn)過身,走到城樓上,倚著汝墻向城外望去,聲音平靜而冷冽,“守住城門,無關(guān)人等若敢靠近十米,格殺勿論!”

身后的親兵心下一凜,應(yīng)聲而去。

旌旗招展,四面城墻外的大軍同時向著城墻逼近,步聲隆隆,如潮水涌動,給人以強(qiáng)烈的壓迫感。

“殺!殺!殺!”

排山倒海一般的喊殺聲。

天不知何時暗了下來,黑云翻滾,天穹仿佛在壓落,任何敢于抵抗者都會灰飛煙滅。

黑云壓城城欲摧!

空氣中的壓抑感,讓人窒息。

大軍推進(jìn)至離城墻五百米距離時停下,一騎絕塵而來,身穿著華麗而璀璨的金色戰(zhàn)甲,耀目的金光似能映照到壓落的黑云上。

金黃的頭盔下,是一張眼窩深陷有著鷹鉤鼻的老者面孔,一雙眼睛格外犀利,被他看著的人感覺如被兇惡的毒蛇盯著,遍體生寒。

這老者,正是建安郡郡守馮璋,一個千年世家的掌舵者。

他驅(qū)馬走出兩百余米,陰冷的聲音在內(nèi)力加持下如滾滾雷聲,傳遍廬江城內(nèi)外。

“馮敦,念在大家同姓份上,打開城門,獻(xiàn)城投降,本官可饒你不死。

否則,待城破,整個廬江城的人都要為你這個不識時務(wù)的郡守陪葬,作為一方父母官,你想來不愿見到那一幕發(fā)生吧?!”

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威脅!

廬江城內(nèi)本就慌亂的百姓,不由更加驚恐了。

但是,城墻上沒人回應(yīng),那些將士一個個如泥雕木塑,面沉如水,冷冷看著他。

馮璋臉色有些難看。

他冷笑兩聲,“廬江的百姓,記住了,是你們郡守害死了你們。”

這番話,可謂誅心之語。

馮敦臉色微沉,“取我弓來!”

身后的親兵連忙從后方取出一張烏黑大弓,拈弓搭箭,弓如滿月,箭若流星,帶著銳嘯聲破空射出。

馮璋渾身汗毛倒豎,不等他作出反應(yīng),就感覺右眼傳出鉆心的疼痛,忍不住慘叫出聲,從馬背上一頭栽落。

后方的親衛(wèi)連忙一擁而上,護(hù)著他回去。

“給我殺!”

馮璋憤怒的咆哮,捂著右眼,上面插著箭矢,鮮血從指縫流出。

戰(zhàn)鼓敲響,大軍推著攻城器械殺出,如怒浪拍打向那高聳的城墻,欲將其摧毀。

與此同時,其他三面也發(fā)動了猛烈的攻勢。

守城士兵一開始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城內(nèi),一片混亂,無數(shù)的百姓在別有用心的人的鼓動下,簇?fù)硐蛩膫€城門,試圖沖擊,脅迫守軍開門。

守軍有軍令在身,自是厲聲警告其離去,就在這時,幾支冷箭不知從何處射來,幾個前方的百姓當(dāng)即倒下。

“殺人了,守軍殺人了。”

有驚怒的聲音在人群中間響起,那些親眼看到這一幕陷入茫然的守軍和百姓才回過神來,后方就傳來怒吼,憤怒的百姓一擁而上。

城門口一片混亂。

城樓上,馮敦一刀斬落一個登上城墻的叛軍的頭顱,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慌亂的聲音傳來。

“大人,不好了,百姓在沖擊城門。”

“殺!”

馮敦怒吼。

他已經(jīng)徹底心寒,而且他也聽說了馮璋等叛軍的劣跡,屠城,燒殺搶掠,奸、淫婦女。

若是城破,這些愚昧的百姓下場可想而知,寧可自己動手,給他們一個痛快,他也不想見到他們慘死。

“將軍,南城門失陷了。”

有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而城樓下方,也傳來城門緩緩打開的轟隆聲響。

“大人,我們獻(xiàn)城投降。”有聲音從城樓下傳出,明顯是對叛軍所說。

完了!

看著遠(yuǎn)處沖鋒而出的騎兵,馮敦?zé)o力的閉上眼。

慘然一笑,橫刀自刎。

在意識陷入黑暗前,他隱隱聽到了城下傳來的驚懼慌亂的聲音。

一個大肚便便的富商立在城門一側(cè),笑意吟吟的迎上沖來的騎兵,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冰冷的刀鋒。

血光迸濺!

“屠城!”

元昭六年四月中,以建安郡郡守馮璋為首的叛軍在廬江城百姓打開城門獻(xiàn)城而降后,城內(nèi)十余萬百姓慘遭屠戮,血流成河。

郡守馮敦于城破之際自刎而亡,尸首慘遭分尸,三萬守城士兵戰(zhàn)至最后一人,無一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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