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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藩王之議,不得不反(五千字)

幾人在御書房中就當前大秦局勢商議著,林汝陽幾人如今也都達成了共識,強烈贊同且支持秦淵如今針對太尉及各地藩鎮的處置方法。

認為當前局勢唯有先除掉地方擁兵自重的藩鎮勢力,藩鎮包括皇族封王還有那些手握重兵養匪自重不聽號令的郡守。

唯有消滅這些勢力,朝廷才能對地方實現真正的掌控,政令不再局限于京城一地,才能改變大秦的頹勢。

“陛下,兵部王尚書求見。”小太監童瑾上前入內稟道。

“宣!”秦淵道。

王彥博很快在童瑾帶領下進入御書房,見幾個內閣大學士還有陛下都沒批閱奏折,便知是在商討重大事情。

他行禮參見過后,便道:“陛下,又有幾郡傳來急報,說是流寇入境,四處燒殺劫掠。

懇請陛下撥錢糧以清剿流寇,朝廷拖了這數日以致流寇壯大成規模,已經有數城失陷,若不及時清剿事態就會失去控制。”

他臉上怒意難掩,又帶著點憂愁。

嘭!

秦淵一拳砸在御案上,其上堆積的奏折倒落大片。

他呵呵冷笑著,眼里殺機涌動著,“這是在逼宮吶!”

王彥博低著頭。

“戶部尚書呢?怎么不來見朕?這種事居然要你一個兵部尚書來告訴朕?”

秦淵壓著怒氣,盡可能的使自己不爆發,問道。

王安在一旁小心提醒道,“戶部劉尚書昨日欲趁亂攜家小離京,被東廠的截住。

按陛下的命令,投入詔獄之中,正等候著陛下的發落。”

“......”秦淵揉了揉額頭。

“戶部左右侍郎呢?”見王安欲言又止,他無力道,“也在詔獄?”

王安低下頭。

“戶部錢糧多,果然容易滋生蛀蟲!”

秦淵聲音平靜,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但殿內的人知道陛下真的怒了,而且準備動戶部這個朝廷油水最多的重要衙門。

“戶部如今郎中還剩幾人?”秦淵問道。

王安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但也不敢看秦淵,不用他說,秦淵便明白戶部這算是全軍覆沒了。

“陛下,戶部如今還有三個主事管事,都是以前中立或是支持陛下的。”

王安小聲道。

“八去其五,剩三,可以。”

秦淵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不難理解,戶部掌管錢糧,是油水最多的部門,挪用款項作假賬也方便,三大權臣自然極為看重,就算是里外全是他們的人也能理解。

里面的可以說都是他們的嫡系,平時跟在后面搖旗吶喊跳得最歡的也是他們。

如今秦淵掌權,他們知道等秦淵騰出手必遭清算,便準備趁亂逃離。

“吏部呢?還剩幾人?”秦淵問道。

吏部一樣是朝廷的重要部門,管官員考核升遷等,權責堪稱六部第一。

“除了李侍郎外,還剩一個郎中,兩個主事。”

王安恭敬道,秦淵臉色稍緩,李侍郎是他周旋于三大權臣間時安插進去的,同時身份是國舅。

秦淵不想一個個部門的問下去,早朝時就看到朝中大臣缺員不少,但沒細看缺少的都是誰誰誰。

他準備削減戶部和吏部的權力了,權責太大。

吏部尚書私下里更是被稱為半個丞相。

“陛下,不知如何回應那些郡守?”王彥博忍不住問道,氣氛太壓抑了。

秦淵恨恨咬著牙,知道調鎮國軍北上的消息被這些人得知了,秦朗也在按照他的吩咐,沿途拜訪一些手握重兵有不臣之心的郡守,已經初見成效。

雖是他在變相的逼著這些叛亂,但這些人真做出這種選擇時,秦淵還是忍不住憤怒。

這些人是準備最后再榨取朝廷一次,以朝廷的錢糧兵甲造朝廷的反。

打得真是好主意。

他們現在恐怕還不知道京中昨日的一系列變故。

“讓曹少欽將他們都投入大牢。”秦淵漠然開口,都準備逼反了,那就無需再虛與委蛇。

在得知這些郡守派人入京時,他就吩咐曹少欽派人盯死了,不準其離城,以免那些人被嚇到。

“是。”王安恭敬應道。

“順便把那些官員的家查抄了吧,全部充入國庫。”

王安快步離去吩咐去了。

對那些大臣的遭遇,王彥博還有幾個內閣大學士都沒有絲毫同情,甚至覺得查抄家產都輕了,不過他們知道此事還沒完。

看著王安離去,秦淵深吸了一口氣。

是時候用那兩次召喚機會了。

等霍去病北上,呂布南下,他可用的人就沒多少了。

......

南海郡,地處大秦南部沿海,這里及周邊數郡,是大秦皇族藩王主要封地所在。

為的是令他們守大秦沿海,因為大秦的沿海經常受到流寇侵略。

此時,南海郡郡城,一行人風塵仆仆的趕來,胯下的駿馬都快要累癱,看得郡城來往的人好奇不已。

各地藩鎮雖養匪自重,以此令朝廷不斷撥錢糧兵甲來壯大他們的實力,但對自己封地打理得還是比較好的。

真正遭到“流寇”侵擾的,也是一些不受重視的小城鄉鎮。

大秦治下如今大多如此景象。

兩極分化極為嚴重。

讓他們更加好奇的是,這一行人剛到,就被寧王府的人請去了,看那態度,恭敬客氣。

“這是要出大事啊。”

有一個守城將士摸著下巴,眼神驚疑。

自昨日起,周邊幾個封王還有權勢很大的郡守,接二連三的入了這南海郡城,最后都被寧王府的人請去。

要知道寧王府一向與他們沒有來往,甚至多有矛盾。

剛才的一行人,看似風塵仆仆衣衫都有些破碎,看著很是狼狽。

但為首一人卻帶著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嚴,是一般人所沒有的。

一眾隨從身上也都帶著鐵血殺伐之氣,一看就知道是軍人出身。

來歷怕是不簡單。

寧王府。

這一座王府看著金碧輝煌,豪華不失大氣,規模極大,遠遠超過了朝廷對封王王府的規制。

門口兩只雄獅威風凜凜,一隊守衛披堅執銳,虎目冷視前方街道,氣氛很是凝重。

威嚴的王府主殿。

寧王高居主位,身下是一張寬大的蛟龍椅,他是一個看上去相當威嚴的中年男子,給人不茍言笑的嚴肅感。

他看著殿內那些等得不耐煩的藩王和郡守,只是平靜的道,“秦朗已經入城了。”

“寧王兄,你說秦朗讓我等來此到底有何事?寧王兄可是知道一些什么?”

一個身穿蛟服的男子還算客氣的問道,眼里充滿不解。

“本官倒是知道一些。”一個身穿大紅官服的老者輕撫長須,微微一笑。

“哦?馮老大人知道?可否與我等細說?”那出聲的王爺忙問道,態度很是客氣。

其他的封王或是一郡長官也望了過來,寧王也不例外。

這位馮郡守,名喚馮璋,是一個千年世家掌舵人,手中掌握的力量,比之他們這些封王只強不弱。

“本官在京城的探子日前傳來密報,言京城有變,陛下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股勢力,一夜之間奪取了宮廷守衛,又奪了霍赟的官職,這穆王爺,也被幽禁家中。”馮璋抱拳一禮,笑著開口。

“馮老大人是在戲耍我等嗎?秦朗等人于朝中失勢在坐哪位不清楚?”

一個脾氣明顯不是很好的老王爺面露不悅,冷聲開口。

他們這些人一直盯著宮廷,不出意外也都在這兩日得到這消息。

其他王爺和郡守面色也極為不善。

“魏王稍安勿躁,可莫急壞了身子,下官還未說完呢。”馮璋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環顧一圈,不急不緩道,“你們知道穆王是如何出京的嗎?”

其他人啞口無言,只有少數幾人不言不語,眼神閃爍。

“從王府殺出來的,他帶著王府親衛,連夜沖出京城,他為何會急切的逃出京城?僅是失勢怕被陛下要了小命?”馮璋笑笑,輕撫長須。

“不會,因為他是陛下的親叔叔,在陛下還是太子時,叔侄關系很好。

哪怕他欲染指皇權,只要沒到逼宮那一步,我們的陛下便不會殺他,最多是將其幽禁。”

“諸位,我們如今的權勢,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還舍棄得了嗎?”馮璋話鋒一轉,平靜的一問。

令在場的眾人都沉默了。

“舍棄不了對吧,奪我們的權,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一些人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馮璋竟然就這么說了出來。

更多的則是面無波瀾,更有人冷笑出聲。

“穆王同樣很難舍棄,為何會來,很簡單,他看到了重新掌權的希望!

讓我們前來寧王這里一聚,多半是想得到我們的支持,當初他與霍赟和莫千鈞在朝堂上爭權奪利,就是各位王爺在‘支持’。”

“說重點,少東拉西扯的。”魏王重重一拍椅子把手,怒道。

“太尉已南下準備奪權,陛下密令鎮國軍北上阻攔。

雖然他想秘密抽調,甚至留了人手偽裝鎮國軍未曾調動的痕跡,三關的百姓以為鎮國軍依舊全在關內軍營,不過還是被我的探子察覺。

想來我們那位陛下是準備以鎮國軍以最快的速度擊潰北疆邊軍,平太尉之亂,然后回返三關。”馮璋也不再賣關子,很干脆的說道。

“什么?”殿內大多數人不由變色,眼里流露出欣喜,更多的還是懷疑。

在鎮國軍眼皮子底下安插密探,他們還做不到,因為三關之地被鎮國軍牢牢掌控,里面也都是軍戶,想要安插人進去,太難。

他們大多都是在三關前往京城,或是南下的必經之路安插探子。

“太尉以為青衫劍神能行刺成功,無人能夠阻擋,便南下準備奪權。

但余擎蒼一叛變,他對京城一切可以說是失去的掌控,成了一個瞎子,哪知我們那位陛下手里也有宗師可擋青衫劍神。

如今,鎮國軍北上對抗太尉,以鎮國軍兵鋒之盛對上實力強橫的太尉,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而鎮國軍主力調離三關,我等便可北上,秦朗想必也是因此逃離京都南下。”馮璋目光一閃,幽幽說道。

“藩王衛隊無詔離開封地,那可是謀逆之罪。”

一個鷹鉤鼻的封王微笑著開口,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畏懼。

他們這些封王,對那朝廷早就沒了敬畏。

“我等可學太尉,他以青衫劍神入京行刺為由南下勤王護駕,如今朝廷已下十二道金令催促其回返北疆,太尉無視朝廷令旨,可以說是坐實叛逆之名。

我等便以討伐太尉之名北上勤王。”

一個體掛盔甲的郡守開口,他身形壯碩,身上鐵血殺伐氣很濃厚,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但是,別忘了諸郡還有駐軍,其中不乏有聽從皇室號令之輩。”

一個大肚便便滿臉富態的封王皺眉,“他們實力也很強,拖住我們一段時間還是做到的,到時候不管太尉和我們那位陛下誰贏了,都會趁此整合邊軍殺來,對我們可不妙。”

“吳王你說的那是我們各自為政一盤散沙的情況,若我等聯合,各郡無人可擋,沒有鎮國軍鎮守三關,我等可長驅直入直逼京師。”

楚王笑道,他這一脈,是太祖所封,在大秦南部扎根時間最為久遠,實力也最為深不可測。

“那楚王將你的兵,交由本王統領可好。”吳王一聲冷笑。

殿內的人都沉默了,他們這些人誰也不服誰。

就算服,也不會放心的將兵馬交出去。

而且,他們如今還面臨一個問題。

一個大家在盡可能回避,沒有人提起的問題。

那便是他們揮師北上“勤王討逆”,到時候破了京都,誰做這天下之主?

權勢強盛到今日,誰愿屈居他人之下?

說起來,就算鎮國軍離開三關,他們也很難聯合起來北上。

而不聯合,各自為政,各自心懷鬼胎的情況下,恐怕才出江南,各路邊軍便也從四方圍來,被逐個擊破。

他們藩王這些年是在壯大,勢力翻了不止一倍,但封地面積就那么一點,人口也就那點,這是先天限制,讓他們很難以一人之力對抗朝廷。

唯有幾乎不可能出現的聯合,才有對抗朝廷的本錢。

但多股大軍,各為其主,聯合也只是表面的聯合,無法擰成一股繩,不是統一指揮的朝廷大軍對手。

這些他們都很清楚。

所以就算聯合,也必須得以最快的速度北上,直接斬殺皇帝摧毀朝廷,也讓各路邊軍出現各自為政無法整合的情況。

殿內氣氛一時陷入尷尬,各自品著香茗。

他們之前一直期待鎮國軍調動,不扼守三關要地,那樣他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但等鎮國軍離開了才發現,他們還是難以入關。

入關也只是舉家送人頭。

終于,寧王府一個小廝快步跑了進來,打破這殿內尷尬且僵硬的氣氛。

“王爺,穆王來了。”

寧王快速起身,向殿外快步行去,其他王爺和郡守對視一眼,也跟著起身出去相迎。

當朝皇叔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他們突然發現,聯合的契機似乎出現了,這位可是先帝胞弟,也是皇室嫡系血統。

這位也是有野心的,那他們就推他做個皇帝。

然后如此大功,提幾個例如封地由幾縣之地擴展到一郡甚至數郡的要求總不過分吧。

他們現在的權勢實力幾乎停止了增長,但野心卻一直沒停止,若有了數郡之地,他們也就有個獨自抗衡朝廷的本錢,到時再改朝換代也不遲。

很快,秦朗在寧王陪同下率先走入大殿,一番推辭之后,秦朗坐上主位,只是滿身的狼狽看著有些滑稽,身后的親衛統領更是斷了一臂,其余在殿外的親衛,更是個個身上帶傷。

從京城出來時帶著的八百親衛,如今只剩可憐的十幾人。

秦淵讓秦朗配合的這出戲,為了更加逼真,讓那些膽小多疑的藩鎮打消懷疑,是真的派出東廠的人追殺,只要不要了秦朗的小命就行。

殿內短暫的交談之后,氣氛很快熱絡起來,每個王爺和郡守都默契的不主動問起秦朗南下之事。

秦朗幾番“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在起初熱絡交談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喝著悶酒。

“不知穆王此次南下所為何事?您為何又是這番模樣?”

寧王收到其他人的眼神示意,只得主動的提起。

“唉。”秦朗又是一聲嘆息,猶豫許久,這才道,“其實,小王此番南下,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穆王是陛下皇叔,身份尊崇。”寧王順著他的話說道。

說到一半,秦朗便抬起手。

“各位,實不相瞞,小王也于朝中失勢,已無攝政之權,被小王那好皇侄幽禁在家。”他喝了口悶酒,似氣憤難平。

“小王那是奉皇兄旨意攝政,以平衡朝政,等他日后好掌權,不成想,他竟如此懷疑小王。

小王念其年少,也就不計較,也就準備忍了,反正本王王府也很大,有那么多家眷陪著也不悶。

只想等他知道了小王的好,解除幽禁,讓小王就藩,就做一個閑王。”

殿內眾人面面相覷,這穆王,怎也這般厚顏無恥了?

“可是,小王突然收到宮內密報,小王那好皇侄,竟然,竟然想要削藩!要收回藩王封地之權,甚至不再世襲。”

秦朗憤怒的一拍桌子,“收回封地也就罷了,但不世襲,朝廷也就不出錢養了,以后我那些后輩子孫,還怎么過啊。

他此舉,是不尊太祖定下的祖制,是想讓我們這些太祖子孫和那些泥腿子一樣啊。”

殿內一片沉默的死寂,楚王呵呵笑著,笑容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溫度,兩個字似乎是從牙齒里迸出來,“削藩!”

其余人也都臉色陰沉,本就有反意,小皇帝這么一來,是將他們逼到懸崖上,不得不反吶。

“小王那皇侄說,等鎮國軍平定太尉之亂,便乘大勝之威揮師南下,哪怕四鄰來襲,也要整合調動邊軍削藩,所有擁兵自重的藩鎮勢力,都將被鎮國軍鐵騎踐踏下在世間消失。

他是鐵了心的啊.....”

五千三百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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