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耀笑的時候,兩眼一直緊盯著孟楷和他手中的那把刀。當這把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朱光耀敏捷的一讓,順利避開了。
“慢著!”黃道仙沒想到這大漢身手如此敏捷,便趕緊發話,阻止了孟楷的再度出手。“你小子,不要命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朱光耀,剛投到黃頭領義軍旗下。”朱光耀暗自慶幸,剛才這一刀真是驚險,差點要了自己這條小命。好在,黃頭領也成功注意到了自己,算是僥幸,于是連忙抱拳答道。
“剛才,為何發笑?”黃道仙追問道。
“大帥!打仗是要靠頭腦,而非逞一時匹夫之勇。”朱光耀連忙對答,目光卻瞟了一眼孟楷。
孟楷正要再次發作,黃道仙卻問道,“什么意思?”
“大帥,可否借小的一匹戰馬,小的這就去將薛崇的人頭取來。您就明白了。”
黃道仙雖然不知道這個朱光耀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看剛才一幕,這小子騰挪步伐足以見得很有功底,于是向孟楷一招手,要他把自己的坐騎借給朱光耀一用。
孟楷雖然一百個不愿意,但黃頭領開了口,不能拒絕,就極不情愿地跳下馬,沖著朱光耀叫道,“小子哎,你可別傷著我的馬,要是我的馬有什么事,你的小命就到今天了。”
朱光耀并不答話,接過韁繩,手提單刀,縱身躍上馬背,頭也不回地沖向敵陣。
薛崇還沉醉于剛才的勝利喜悅中。見到朱光耀一副窮酸相,冷笑道,“刁民,找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薛崇久經沙場,眼看著這朱光耀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就知道這是個外行,沒經過戰陣。朱光耀沖上來,舉刀就砍,而薛崇并不避讓,抬起手中的開山鉞,輕輕一揮,就化解了朱光耀的迎面一擊。
薛崇這一揮,看似輕描淡寫,卻讓朱光耀著實有點招架不住。朱光耀心里掂量著,自己的單刀屬于輕兵器,而薛崇的開山鉞重達百十斤,一輕一重,相碰之間,單刀的先天不足就暴露出來了。
朱光耀這才意識到,這兩軍交戰,可非鄉里打架那么回事,這輕輕的一口單刀,可是架不住百十斤重的開山鉞啊,一想到這,就為剛才自己的魯莽行為感到后悔。
“小子,輪到我了,看我一招!”薛崇高高揚起手中的開山鉞,劈頭蓋臉地朝著朱光耀揮了下來。朱光耀自知不敵,翻身跪下馬來。
朱光耀到底是打架慣了的,當他落到地上一瞬間,接著就地一滾,滾到薛崇的腿邊,起身一把抓住薛崇的一條腿,將薛崇硬生生地從馬上拽了下來,開山鉞也脫手落到一邊。
薛崇墜落下馬,還沒站起來,朱光耀順勢來了一招餓虎撲食,重重地壓在薛崇身上,雙手死死地卡主薛崇的脖子。
朱光耀馬上的功夫不敵薛崇,可他那五大三粗的重體重加上一身的蠻力,在薛崇身上一壓一卡,薛崇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昏死了過去。朱光耀抓住機會,伸手提起地上的單刀,咔嚓一聲,手起刀落,割下了薛崇的頭顱。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哪里像是一個新兵蛋子所為,官軍的副將們即使在快來救,也是想來也來不及了。
義軍首領見朱光耀得手,戰機已到,大手一揮,義軍陣中擂鼓大作,孟楷、葛從周等人率兵殺向官軍。
此戰,官軍大敗,義軍乘勝追擊,一舉攻下了郭州。論功行賞的時候,朱光耀被黃頭領破格提拔為義軍小隊長。
初戰告捷,朱家兄弟倆仿佛一夜之間聲名大噪,朱光耀心里痛快,這富貴險中求的道理,算是在心里扎了根。慶功宴上,兄弟倆喝得暢快淋漓。
“光耀,你小子真行。哥哥投奔義軍多年,至今還是個小兵,無功無勞。沒想到,你這一來就立了這頭功。來,哥哥,好好敬你一杯。”
“二哥,您這是哪里的話。要敬,也是我敬你。我能當上兵,全是哥哥的引薦;今天能喝上這酒,也是哥哥的恩賜所得。你說,是不是應該我來敬你。”
“好兄弟!好兄弟!以后我們兄弟兩好好混,難得黃頭領如此器重咱們,以后榮華富貴的日子還在后頭!來,兄弟,我們干!”
“好的,哥,干!”
轉眼之間,朱光耀和哥哥一起跟著黃道仙東征西討,由于勇猛屢建戰功,朱光耀的職位一躍升到了一個小頭領,手下帶兵有數千人之多。朱成貴沾著朱光耀的光,每次打勝仗,總會搶奪不少戰利品中飽私囊,甚至還霸占了幾個娘家婦女,娶了妻,納了妾,日子過得逍遙賽過神仙。
“光耀,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好歹你是這軍中的將領,算是事業有成了,也該給自己物色幾個女人,娶個妻,生幾個娃娃,好好伺候你,享受享受了呀!”
“二哥,你就別操心了。弟弟心里有數。我也不缺女人。”
“我的好弟弟。哥知道,你出來打仗,不像哥哥這么單純,你有更大的抱負,你將來是有大成就之人。你的心事,也該讓哥哥知道,也好讓哥哥給你分擔一點。”
“實不相瞞,其實我早已心有所屬。娶妻當得陰麗華。我已經找到心中的陰麗華了。”
“快說來哥哥聽,究竟是誰家的女子,這么幸運,當哥的明兒就給你抓回來。”
“這個女人呢,就是我們老家,宋州刺史張超的千金張文慧。”
“原來如此。好,這個女人,哥哥定給你搶回來。只不過,這宋州暫時還不是我們的。哥這就去報告黃頭領,領兵去打下宋州城。”
“別急,哥。這仗就算要打,也該是我自己去。放心吧,讓我去,我會把弟妹給哥帶回來的,也一道把母親和大哥都接過來,讓我們朱家團聚,共享富貴。”
“好啊!哥哥在此預祝你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