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別緊張兮兮的。一盒飯菜發臭、一只老烏龜怪叫幾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老雷擦了擦嘴,把吃完的飯盒從桌子上拿起來,走到垃圾桶里丟掉,“我吃得太飽,到處走走,好久沒回這老宅了,想看看。”
光叔沖他笑了笑點了點頭,可老賞低著頭一言不發。
老雷走后,光叔收拾一下垃圾丟掉,然后走到臥室,抽起煙,再走到窗子邊的沙發旁坐了下來。今天的天氣涼颼颼,沒有陽光,清清冷冷。光叔抽煙的時候,靜靜聽著外面老賞的動靜,外面老賞非常安靜,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沒有開電視,古古怪怪的。十分鐘后,光叔長嘆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的精神根本無法平靜,整個腦子里都在琢磨著一件事,那個不能進入的地下室,到底有什么古怪。
那地下室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為什么老雷要交代絕對不能進去,而老雷提到這事,顯得如此恐懼?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光叔,使他意識到這事情不簡單。
最后,光叔起身離開房間,悄悄的向地下室走去。因為要避開老雷和老賞,光叔沒開燈,再加時間也晚了,光叔一個人走在昏暗的老宅中,他感到有些害怕。他呸呸的罵了幾句給自己壯膽,走到了那地下室門前。地下室的門這是一扇古舊的鐵門,在鐵門上有著一把生銹的老式鐵鎖,將門死死地鎖住。光叔站在門前等了一會兒,竟感到一陣陣涼意襲來。他打了個寒顫,意識到這地下室是有問題,他不敢繼續在這里停留,轉身準備離開。轉身的一瞬間,光叔的腳碰到一個冷冰冰的硬東西,這突如其來的觸覺令他嚇了一跳,心猛地收緊。
定睛一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碰到的是那只老烏龜,這只老烏龜不知什么時候起靜悄悄地出現在了光叔的身后。嚇得半死的光叔正準備松口氣,突然注意到這只老烏龜正抬著頭以一種恐懼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那種眼神不像是動物該有的,反倒像一個人!光叔感到脊背一冷,他不敢再看老烏龜,又看了一眼地下室的門,他迅速地離開這個地方,走到自己房間。光叔走進房間后,他發現老烏龜正在另一邊停頓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過來,盯著他,他趕緊關上門。光叔坐在沙發上,狠狠喝了一口酒,重重地舒了口氣,腦子里一片混亂。過了幾分鐘,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側耳聆聽門外的動靜,他想知道那老烏龜現在是不是蹲守在他的門口。
突然間,光叔產生一個詭異的想法,這只老烏龜該不會是在地下室里看到了什么詭異的東西吧?
晚上宵夜的時候,老雷吃完正準備起身離開,老賞叫住他說:“等等。”
老雷回過頭問:“怎么的,又在抱怨飯盒過早發臭嗎?”
老賞搖搖頭:“我們聊會兒,行嗎?”
“當然可以。”老雷坐回沙發上,抽起煙問,“你想聊什么?”
“關于這老宅。”
光叔立即敏感的看過來,老雷也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你想知道什么,老賞?”老雷耐著性子問。
“你告訴我,這老宅是你死去搭檔留下來的,那你知不知道它原來用于做什么,我感覺這里不適合用于居住。”
“我不知道,我從沒問過他這些事。”
“你搭檔以前時常到這老宅里來,對嗎?”
“是的。”
“你搭檔死后,你為什么用不上這老宅呢?按理這老宅是你們工作的其中一環才對。”
“我搭檔死后,他以前做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我只能重新慢慢摸索,我到現在也搞不清這老宅的真實用途。”
“你是說,從你搭檔死后到現在,算起來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你幾乎都沒在這里住過?”
“……是的。”
“老烏龜呢?我不相信它能自己在這老宅里活超過十年,你說的飼養它的老傻子我也一直沒見到過。”
“一個老傻子能正常出沒嗎?加上我幾年前也是湊巧見到過他喂養這老烏龜,也好幾年了,這老傻子死了都說不定呢。”老雷突然直起身子,“嘿,老賞,你在干什么?自從我們得到這批貨之后,你就神經兮兮的。”
老賞抿著嘴唇,沉默了幾秒鐘說:“沒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些關于這老宅的事。”
“那你現在了解夠了嗎?還有沒有什么問題?”老雷不耐煩地說。
“好,最后一個問題。”老賞說,“我們都已經把貨搬進去那地下室了,我們都進去過了,那里面只是一個普通的地下室。為什么你后來說那地下室是絕對不能再進去的,我好奇你這么說的真實用意是什么?”
“天哪!老賞。”老雷大叫道,“那是絕對不行的!我告訴過你,那地下室絕對不能再進去!”
“可是……”“好了,別說了!”
老雷迫切地打斷老賞,“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我要睡覺。”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房間,飯堂里留下老賞和光叔。過了幾分鐘,光叔聽到老賞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光叔也嘆了口氣,老賞更加煩躁起來。沉默中,他們各懷鬼胎。
老賞仍然嘆氣著,沒有說話。光叔慢慢走回房間,心想盤算著這些古怪的事情。就這樣,他漸漸睡著了。睡到半夜,光叔又一次在古怪的聲音中驚醒過來,他起身仔細聽著,那是從地下室發出的聲音。還是和昨天下午一樣,老烏龜一陣陣地嘶叫著,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帶著恐懼,若有若無。無意間,光叔嗅到了一股腐臭氣味一飄而過,他愣住了。又是這種腐臭的氣味,這種味道時有時無,似乎是活的。光叔緊皺起眉頭,他看著房間里的一切,竭力思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分鐘后,光叔決定叫醒老雷和老賞,讓他們一起去地下室看看老烏龜為什么會叫個不停。
“起來,醒醒,”光叔一邊喊,一邊敲著他們的房間門。
酣睡中的老雷特別不耐煩,他醒來后瞇起眼睛罵道:“光叔,你又怎么了?”
“你聽,老烏龜又開始叫了。
”老雷豎起耳朵聽到老烏龜叫,他不耐煩地說:“讓它叫,一只老得快死的烏龜,叫喚幾下,有什么關系?”說完,他翻了翻身,又要睡過去。
“老雷,這只老烏龜只在地下室里叫,你不覺得奇怪嗎?”光叔有些著急起來。
“它就愛躲在地下室里,半夜叫幾聲有什么奇怪的?光叔,快睡了。”
“可是我注意到,它每次在地下室里叫的時候,老宅里有飄散那股腐臭的氣味。”光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