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位新生來到本校！我是天靈學院的校長，凰花。”
大會議室里，本次入學的新生們都坐在了投影著各自名字的座位上。
隨著明亮的燈光逐漸暗淡，投影的內容也發生了變化。
一位頂著草帽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年幼女生出現在投影之中向在座的學生在打招呼。
“那么事不宜遲，現在進行分班測驗吧。”
隨著女性向著她面前的學生伸出手指，三維的投影也隨即觸碰到了學生的額頭。
除了幾個下意識躲開的學生，大部分的人都在被手指戳中之后像是睡著了一樣趴在了座位上。
“這是怎么回事？”
作為為數不多躲開手指的凡心，不明所以地向投影中的女性詢問道。
“哎呀，不是說了這是測驗嗎？不準再躲開了！這是校長命令！”
所有的投影里都在盡力重現校長那氣呼呼地伸出手指的模樣。
迫于這股壓力，剩下的學生們只能老老實實地被手指戳中。
凡心無奈地壓著自己的劉海等待著校長的手指，然而眼前投影中的校長卻瞇著眼睛笑著彈了一下凡心的額頭。
當光線投影出來的手指確實的敲擊到凡心的額頭時，凡心的意識就像被吸走了一樣。
無數的光影在眼前形成一個漩渦般的通道。
在凡心的意識短暫的通過那個通道之后，原本被洗到一點的光芒瞬間炸裂開來。
一片一片的光芒像是拼圖一樣彼此結合，將一座漂浮在星辰大海之中的競技場展現在了凡心的面前。
站在競技場中央的，則是剛剛還在投影之中的少女，天靈學院的校長凰花。
“歡迎歡迎，你是第一個來這里上學的惡魔呢，我要怎么招呼你才好呢？”
凰花開門見山地就指出了凡心的身份，而且還在自己的身后展開了無數從藍色光洞露出大半部分的武器。
老舊的重火器，激光炮，甚至還有防御流星用的殲星炮。
凡心發現對方擺出這副戰斗的架勢，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畢竟他在大樹村里接受了索拉和狼媽媽一年的訓練。
雖然對于序列的使用還不夠看，但是面對強大的對手逃命的技藝早已爐火純青。
“你不用害怕，這里是我構筑出來的意識空間，不會要了你的命的。當然你也不可能殺了我。”
說著凰花就發動了身后露出來的無數武器。
帶著閃電的激光束率先抵達凡心的身邊，凡心急忙使用序列構建出了一面鏡子將激光彈開。
成功當下了激光直射，但是高溫并不會被彈開。
在劉海和鏡子都開始扭曲融化的瞬間，凡心又從地面中喚出了龐大的水流。
一邊給自己四周降溫的同時還當下了大部分的子彈。
“判斷力還不錯，但是熟練度不夠哦！”
看出凡心弱點的凰花發動了殲星炮，猛烈的反物質洪流波動用抹去空間的速度抵達了凡心的面前。
想要當下反物質洪流，只能用同等以上的質量應對。
但是凡心此刻的序列使用尚不熟練，并不能一口氣喚出那么龐大的質量。
想要回避的凡心在一瞬間將自己的黑發變得雪白，一口氣飛上了高空。
然而凡心的四面八方早就被凰花布下了天羅地網。
數十臺十多米高的機械斗士停止了隱身模式，用拘束網把凡心裹在了里頭。
“將軍了，沒想到這么簡單呢，你真的是覺醒了的惡魔？”
被拘束網抓住的凡心想要使用序列，可是風刃剛被喚出，就被凰花射出來的風刃給抵消了。
“情急之下的判斷力也變弱了，扣分。”
在凰花的提醒下凡心用序列構筑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刀割斷了拘束網。
下落的過程中不斷有攻擊飛來，凡心一邊在空中左右躲閃一邊在凰花的眼前喚出了一道煙幕。
視野被干擾的情況下攻擊也停止了，凡心趁機沖入了煙幕里想要用短刀了解。
隨著凡心敏銳地在煙幕中察覺到序列構筑的氣息后，他筆直地向著那里刺出了短刀。
在短刀回饋來的柔軟手感下，凡心卻察覺到了危險。
“在不知道對方實力的情況下就近身戰斗，扣分。”
當扣分兩字傳入凡心的耳朵時，想要逃跑的凡心一下子就被凰花摁在了地面上。
當煙幕散去，凡心看到短刀正插在一個稻草人身上。
而目標的凰花正用一把勺子坐在凡心背后吃著蛋糕。
“總體來說不夠格呢，連摸都沒摸到我，本來應該不允許你入學的...”
嘟著嘴巴的凰花用勺子掀開了凡心的劉海，看了一眼那對犄角。
“但是又不能拒接索拉，你就去最底層的E4班吧。”
說完凰花就拿著勺子開心地吃起了蛋糕，可是仍舊沒有從凡心的背后離開。
聽到對方說出了索拉的名字，凡心這下在意識到為什么自己會來這座學院。
“校長您認識姨媽？”
“當然了，這個天靈皇國恐怕沒人不認識她吧。”
“那我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
“知道，也僅限于知道。所以今日的測驗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凡心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失望，但是這樣就好。
他的目的并不是要顯得自己多么了不起，只要可以完成目的，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凰花看到凡心沒有反駁的意思，擺出一副無聊的表情從凡心的背上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不用那對犄角，但是我的評價已經不會改變了。你就在這學院里繼續努力向上爬吧。”
隨著凰花轉身離開，凡心眼前的光芒也開始片片掉落墜入無盡的黑暗里。
而遠處的星空則在向著凡心這邊聚攏，最后聚在一起的星辰構造出了大會議室的模樣。
回到大會議室的凡心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月嵐則擔心地用鼻子碰了碰凡心。
“怎么了？凡心你沒事吧？”
在月嵐溫暖又濕潤的鼻子觸碰下，凡心的意識終于回到了身體里。
“我沒事，只是我發現了自己距離目標還真是遙遠罷了。”
“別擔心，再遠也是可以抵達的，而且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謝謝你月嵐！”
凡心在月嵐的鼓勵下振作了起來，于是用手摸了摸月嵐的下巴。
感到舒適的月嵐也發出了咕嚕聲。
當越來越多的學生從座位上復蘇，一位帶著嚴肅表情的男人走上了會議室的中央議會臺。
“我是副校長，有結果的學生可以離開這里去往教室了。忘了校長說的班級的，也可以去傳送大廳。”
說完男人就快步離開了大會議室，雖然感到莫名的無禮，但是大部分的學生也紛紛站了起來跟著男人前往了教室。
正當凡心也準備起身去往教室時，卻看到一個眼熟的人正在向傳送大廳那邊走。
那位留著黑色短發的少女，正是剛才在傳送大廳糾纏凡心的曦月。
曦月流著些許淚花慌張地想要離開大會議室，其他的學生雖然在意她卻沒有一個人向她搭話詢問。
在這些學生眼中，重要的不是曦月在哭泣，而是曦月在向著傳送大廳行走這個事情。
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大多數都是因為能力不足被淘汰，或者自視過高結果不滿分班的弱者的行為。
這樣的人是被人們瞧不起的存在，更不用說這些入學了皇國最高學府的學生。
所以獨自一人逆著人群行走的曦月被推搡著寸步難行。
看著那副模樣的曦月，凡心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熟的東西一樣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其他認為凡心也是要逃走的學生紛紛擋著他的去路，還用厭惡的眼神盯著他。
就是這種眼神，凡心十分熟悉這些。
當初的自己就是在用這種眼神看著在自己。
那是責備無力的弱者的眼神，那是厭惡弱者只會逃避，只會依靠強者的眼神。
看不下去了的月嵐鼻子噴了一口氣，它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強行擠開那人流，為凡心開辟了一條通道。
在場的人也沒有人感質疑身為天狼的月嵐是弱智，于是也老老實實地讓開了。
凡心最后暢通無阻的抵達了前往傳送大廳的走廊，見到了仍舊在哭泣的曦月。
“你要逃跑嗎？不是還要和我的決斗的嗎？”
聽到有人搭話，原本啜泣般抖動的背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唰地豎了起來。
“虧你還那么囂張，不要因為一個分班就失落啊。被人看不起就用實際成績讓他們高看唄。”
曦月依舊沒有說話背對著凡心，但是凡心明白了對方知道了自己是誰。
不然也不可能停下腳步聽自己說話。
“所以呢，所以你被分到哪個班了？”
等了片刻，曦月終于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E4班，最下頭的班級，你呢？難道我們是同班？”
“噗！”
曦月突然用雙手捂著嘴巴發出了奇怪的聲音，這讓凡心一下子沒能明白對方的意圖。
考慮到一直這樣背對著說話也不對，于是凡心開始繞到了曦月的面前。
接著凡心就看到了曦月一個勁地捂著嘴巴忍笑的樣子。
“誒？你，你怎么回事？”
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發笑，凡心皺著眉頭撓了撓腦袋看向了身旁的月嵐。
月嵐也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了曦月。
“你是在笑凡心嗎？”
曦月看到一人一獸那副呆呆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E4班！哈哈哈！”
發現對方在嘲笑自己，原本還擔心對方的凡心一下來了火氣。
“笑什么笑啊，你不也是因為成績不好才想走的嗎？”
“嗯？什么想走？我只是因為媽媽給我的徽章掉了所以回去傳送大廳找找哦！”
聽到這個答案，凡心立馬擺出了一副臭臉準備帶著月嵐一同離開。
但是曦月卻一把抓住了凡心的手臂。
“哎呀？你是在擔心我嗎？明明是個E4班的吊車尾？”
“切！那你又是那個班的？”
“哼哼，我可是E1班哦！最有可能以A1班的身份畢業的天才！”
好好好，凡心一邊敷衍回應對方一邊甩開了對方的手。
“等等！你陪我一起去找徽章！這可是上位班級者的命令！”
“我才不管那東西呢！”
對方無理取鬧的態度絲毫沒有變化的這點讓凡心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然而曦月卻說出了自己為何發笑的原因。
“真沒想到一個覺醒了的惡魔居然會分到E4班呢！”
惡魔，是這個世界最熟悉序列的存在。
雖然沒有覺醒的惡魔們外表和人類無異，但是一旦覺醒，他們的序列使用能力將遠超過人類。
這也是為什么人類和惡魔會交惡的原因。
這些常識連小孩都知道，但是凡心可以使用序列的時間才不到一年。
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可以入學天靈學院，只能用異常來形容。
這也是為什么凰花哪怕凡心沒有及格也允許入學的原因。
更不用說凡心訓練的內容大部分都不是現在人類熟悉的序列。
曦月不知道的這些原因，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至于身份被人知曉，凡心也沒有慌張，因為他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既然如此，那我就答應你的決斗要求吧，就明天晚上如何？”
“沒問題啊，看我不好好地教導你如何尊重人類！”
問題解決，凡心轉身就像要離開這里，但是曦月又抓住了凡心。
“決斗之前，你給我過來幫忙找徽章！”
凡心很像拒絕這個要求，但是一想到對方也許會在決斗前大肆宣揚這點。
無奈地凡心只好拉著不情愿的月嵐一同在大廳里尋找起了曦月遺失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