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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接鏢

我穿越了?

這是平凡醒來的第一反應,他只是在放學回家時,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居然就穿越了。

這是一個神奇的大陸,什么符咒魔法煉丹術,修仙修魔修德行。

這里的人既普通又不普通,天才呼風喚雨,凡人為人魚肉。

平凡穿越到了一個鏢師的兒子身上,很巧的是,這個孩子也叫平凡。

大陸上一共有三大國五小國。

三大國分別是北魏、西蜀、東吳。

五小國分別位于是北魏周邊的秦,位于西蜀周邊的周和唐,東吳邊境的楚和漢。

多年來各國戰亂不斷,可國與國之間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妖。

妖是怎么來的,沒人知道,大陸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有妖。

如果正在交戰的雙方突然看到一只妖出現在戰場上,那么上一秒還打得頭破血流的兩邊,會馬上團結一致先滅了妖再打,可見人類對于妖的恨意之深。

原因嘛,很簡單,妖吃人。

平凡很無奈,他是一只穿越的半妖,而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法術是什么。

平凡人如其名,相當平凡,年齡十三歲,相貌平凡,身世平凡。身體倒是很強壯,沒辦法,要吃飯嘛,在當今這個世界要么老老實實做農民,要么去當兵做保家衛國。

平凡不想做資本家的炮灰,于是他跟著父親平安做了一名鏢師,每當搬運那些異常沉重的貨物時,平凡就會想念藍星上的童工保護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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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西蜀北部一處不知名的荒山野道上,一直車隊正在急速前進。

“駕!”

pia~!pia~!

領頭的騎士用力揮著馬鞭。

這個車隊的隊列非常奇怪,前面三十名騎手開路,后面三十名騎手殿后,中間只有一輛精致的白月牙馬車,車頂四個角都插著旌旗,上面是金粉所書‘虎威’二字。

這自然就是西蜀大名鼎鼎的虎威鏢局。

“小凡,沒事吧?再堅持一下,等會到了驛站就可以歇息了。”

一名后隊的騎士突然加快馬力,并排于那白月牙馬車,馬上騎士對著那車夫說道。

“我沒事三叔。”

那戴著斗笠的車夫沖騎士說道。

這車夫自然就是跟隨鏢局押鏢的平凡了。

那三叔點了下頭,放慢馬力,到后隊去了。

平凡看著小道兩邊的崇山峻嶺,眼中閃過一絲憂色。

西蜀多山道,常有妖魅山精出沒。

這次鏢局壓的鏢是活,何為活也就是人,平凡聽父親說過,壓這種鏢最過危險,要知道即便是大官富商最多也就是帶些隨從,活人做鏢說明面對的危險已經不是幾個侍從能解決的了。

這趟鏢,鏢局精銳盡出,伏妖的術士兩名,其中一名更是達到了口級。

大陸上所有職業都以武者為基礎,往上是口級,再往上是呂級,最后是品級。

不過常人一生大多只能停留在武者境界,口級境都需要莫大的機緣才能達到。

有口級術士坐鎮,再加上60名鏢局精銳,想必這趟鏢的風險能大大降低。

“父親說,壓完這趟鏢就可以帶著我和娘親去東吳隱居了,想必這趟鏢的報酬不菲。”

一念到此,平凡不禁回過頭看了眼被竹簾遮擋住的車廂。

送鏢的人把這輛馬車送到鏢局門口就走了,只說沒到地方見到接鏢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打開。

要知道這一路上也走了三天兩夜了,這馬車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平凡甚至懷疑里面是空的。

又行了二十幾里路,車隊停了下來。

“原地休整半個時辰。”

領頭的陳總鏢頭大喊一聲,其聲若洪鐘,相隔了幾百米,平凡也能清晰的聽到他的指令;不愧是練功幾十年的武者。

“咚咚咚!”

平凡剛想下車去路邊撒泡尿,身后的車廂里就傳出了敲擊聲。

“小哥,麻煩幫我們打兩杯熱水來,謝謝。”

這聲音不陰不陽,聽不出是男是女。

“哦。”

平凡也不問為什么,這是押活鏢的規矩,不能問。

不一會他就打了兩杯熱水回來。

“咚咚咚”

“熱水我給你們放門口了。”

沒人答應,平凡也不理,下車去路邊痛痛快快的撒了泡尿。

等解完手回來,竹簾前只剩下了兩個空杯子。

另一邊陳總鏢頭正在和身旁的青衫術士討論著行進路線。

“陳鏢頭,貧道以為走盤龍山或許更好一些。”

青衫術士看了一會地圖緩緩說道。

身后的黃衫術士也跟著點頭。

“墨道長,如果走盤龍山的話,會比原計劃多出兩天路程,可否告知在下為何要改道,我也好跟兩位小……公子通稟。”

陳鏢頭緊皺眉頭,言罷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隊伍中間的馬車。

“三天前我和陳道友一起推算過此地的天氣,得出的結論是晴空萬里,可現在你看,天上烏云密布,我懷疑是有妖怪作祟,所以才改走盤龍道,那里有一柄李祖留下的殘劍,可避鬼魅妖邪。”

青衫術士說完,身后的黃衫術士也點頭附和。

“哦,如此,我先稟過兩位公子。”

陳鏢頭說完便向馬車走去。

“阿哈~”好無聊啊,平凡心想,趕車真是個體力活,要集中注意力。

正打著瞌睡,就感覺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線,睜眼一看竟然是陳鏢頭。

平凡趕緊滾下馬車,陳鏢頭等平凡走遠后,輕輕敲了一下馬車的竹簾。

“九姑娘,墨道長建議改道盤龍山,因為……”

“陳鏢頭做主便是。”

陳鏢頭話還沒說完就被車廂中的人打斷。

“好。”

沒過多久車隊啟程,改道盤龍山。

由于盤龍山道路崎嶇,馬車通行不便,所以隊伍的行進速度十分緩慢。

平凡一邊駕車一邊留意身旁的懸崖,馬車的輪子都是貼著崖邊過的,可見這山路之陡峭,稍有不慎掉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行了兩日,總算是到了盤龍山的末端,再行十里便算出了山道。

“小凡啊,等做完了這單,讓你爹給你找個媳婦,暖暖床。”

三叔騎馬來到車旁,與平凡敘著話。

“三叔,你可算了吧,我才多大啊,就找老婆。”

平凡心想,自己的年紀在藍星都還沒成年,剛上初中的年紀,牽個手都算早戀。

“哈哈,怎么毛還沒長齊么?鳥還不會飛?”

三叔是個直爽性子,開起玩笑來總是沒邊,平凡早就習慣了。

“呸,登徒子。”

車廂中傳出一聲輕語,三叔耳力極好,眼皮跳動了一下,尷尬的咳了一聲,撥馬去了后隊。

又行了一會,前面的馬隊突然停了下來,猝不及防之下,平凡一拉韁繩,馬車狠狠的晃動了一下。

“咚!”身后的車廂里傳出一聲悶響,在沒有安全帶的情況下,想必車廂里的乘客已經一頭撞到了木板上。

平凡站起身剛好能看到不遠處的情景,只見車隊的最前方,羊腸小道上,一名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于路中央。

“吁~”

陳鏢頭勒住韁繩,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行進過程中,馬隊會有兩名探馬先行5里路,如今這男子突然出現,想必那兩名探馬已經遭遇了不測。

白衣男子身材修長,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瞇起,嘴角掛著一抹笑意,面對眼前這60人的鏢局精銳,他盡然毫無懼色。

“墨道長,妖否?”

陳鏢頭悄聲詢問身旁的青衫術士。

“人,不過不是一般人。”

青衣術士面露凝重之色。

“哦?”

陳鏢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青衫術士露出這種表情,不禁有些疑惑。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手勢,身后的馬隊快速變陣,很快一個圓型的陣法就將馬車牢牢的護在了正中心。

發生了什么事?平凡看著身旁快速跑動的騎士,能用上陣法,看來這人的身份不簡單啊。

“在下一清觀尹辛道長座下第七徒墨軒之子墨干,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阻擋我等去路。”

青衫術士沖那白衣男子抱拳說道。

“崇文學校,任文彬,來給九公子帶句話。”

那青衫術士和陳鏢頭聞言一驚,任文彬是誰他們不知道,但崇文學院的名頭實在太響,要知道整個大陸上只有兩所學校,北方的尚武學院和南方的崇文學院。

尚院學院只招收武道強者,崇文學校則只招達官顯貴,這任文彬既然是崇文學院的學生,那必然是身份顯貴,姓任,難不成是楚國八大家族之一的任家。

二人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千里迢迢從楚漢邊境的崇文學院來到蜀國的盤龍山就為了帶句話。

“有什么話先生請說,陳某一定代為轉達。”陳鏢頭說道。

“我要說的話,只能九公子聽。”那白衣男子毫不退讓。

氣氛徒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平凡見身旁的騎士抽出了身上的彎刀,已然一副蓄勢待發的狀態。趕緊從懷里拿出父親給的匕首。

剛剛還晴空萬里,轉眼間就烏云密布,雷聲滾滾。

青衫術士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面前淡定自若的白衣男子。

“外面發生了何事?”

車廂中那中性的聲音傳出,顯然是在詢問平凡。

“哦,好像是有個崇文學院的家伙攔住了路,說要和你講句話。”

車廂中沉默了一會。

“讓他過來吧。”

青衫術士眼睛一定盯著那白衣男子,天空中的烏云已經很低了,雷聲震耳欲聾,眼看就要落下雨來。

“喂,鏢頭,客說讓那崇文學院的家伙過來說話。”

平凡站在馬車上大聲的喊道。

那任文彬眼皮一跳,從小到大不管去哪里,遇到的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現在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稱做家伙,心里自然有些不爽,不過富貴子弟都比較有修養,所以他表面上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

陳鏢頭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讓開了道路,身后的騎士見狀也分開站到了兩邊,不過握著彎刀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那任文彬倒是非常坦然,迎著眾人的目光漫步到馬車前。

“九公子,崇文學院學生任文彬拜見。”

那任文彬說要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平凡,那意思很明確,你還不走么?

平凡假裝沒看見,翻著白眼望著天。

“任公子不必多禮,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那任文彬沉吟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道:“家師十日前曾卜過一卦,有一顆妖星將在秦地升起,霍亂中原。”

“公子說的那顆妖星莫非是在下?”車廂中的人慢悠悠的說道。

“是。”

“那……,公子以為如何?”

“斗膽請九公子到崇文學院,家師鐵算子愿為公子消除磨難。”

車廂中沉默了一會。

“我要是說不呢?”

任文彬臉上還掛著笑意,但下一秒他的眼神變得犀利。

“那就得罪了!”

只見他抽出腰間插著的折扇,啪的一下打開,往前一扇,平地頓起妖風,那風力之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平凡抬起右手擋在額前,努力想睜開雙眼,身旁的妖風中傳出鬼哭狼嚎之聲。

他背靠車廂門,左手反握匕首于身前。

不遠處青衫術士在風中大喝一聲,雙手一揮,身旁就出現了兩道旋風。

兩股風力一時之間僵持不下,身后的黃衫術士想幫忙,奈何法力低微,只能拿出一把黃傘舉過頭頂,快速旋轉,這才抵消了那風力。

另一邊的騎士們就沒那么幸運了,被妖風吹得東倒西歪,有些甚至還被吹倒的馬兒壓斷了雙腿,痛得哇哇大叫。

“滾開!”耳邊一陣勁風傳來,平凡下意識的低頭,一拔折扇擦著他的頭發釘在了車廂上。

“砰!”一記重拳打在他腹部,平凡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

陳鏢頭在妖風中失了方向,只見他跳下馬伏在地上,閉上眼睛仔細聽著。

馬蹄聲,腳步聲,車輪聲,找到了!

陳鏢頭認準一個方向,抽出腰間的彎刀,對著空氣劈了出去。

一拳將平凡轟到車廂門上的任文彬正要補刀,身后的空氣中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爆裂聲,他急忙回身用折扇來擋。

“當”的一聲,發出了一陣金鐵交響。

陳鏢頭雖未突破到口級刀客,但他自小便跟著父親練刀,到現在已有40余年,從未間斷,這招力劈華山更是用上了全力。

任文彬只感覺自己虎口發麻,將法力附在折扇上這才堪堪擋住這一擊,只是扇子的尾部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刀痕。

平凡突然感覺身旁的妖風小了許多,沒有任何遲疑,他揮動馬鞭抽在馬兒身上。

“駕!”那馬兒高抬前蹄,如一只利箭一樣射出。

“喝!”正在與陳鏢頭交戰的任文彬聽到身后的動靜,大喝一聲,用紙扇朝陳鏢頭猛扇了一下。

一時間陳鏢頭只感覺一股巨風迎面吹來,他忙將彎刀插在地上,這才沒有被吹飛出去,但眼看著那刀身在強風的吹動下,一點點的離開地面。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面上的強風頓時小了許多,陳鏢頭回身就見青衫術士正催動著懸浮于頭頂的一只葫蘆吸收著四周的風力。

兩名口級術士之間斗法,陳鏢頭感覺自己根本幫不上忙,識趣的退到了青衫術士的身后。

平凡不知道已經駕車跑了多久,只感覺周圍的妖風沒了,這才放緩了車速。

兩邊都是黃石高崖,叢林環木。不時傳出幾聲野物的叫聲。

再看身后,鏢局的人都沒了身影,小道上只有這輛馬車在緩緩而行。

“好痛。”身體放松下來,平凡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腹部痛得厲害。想不到那任文彬看起來一副書生模樣,拳力居然也不輕。

正要停下車休息一下,前方的道路兩旁,慢慢走出十幾號人來,他們都是綠巾裹著頭發,一身短衣打扮,腳下踏著馬靴。

平凡認得這是蜀地的山賊特有的打扮。

“小娃娃,哪里去?”

為首的一名大漢厲聲喝道,他的臉上一道刀疤從左眼一直斜到嘴角,望之恐怖。

“吁~”平凡勒住韁繩,一邊打量著那些山賊,一邊思索著對策,自己的武功低微,看那些山賊一身煞氣,想必是見過血的主,也不知道虎威鏢局的牌子能不能鎮住他們。

“喂,小娃娃,爺爺問你話呢,車上裝著什么寶貝,讓爺爺瞧瞧。”

那疤臉大漢見平凡沒有答話,便大聲的重復了一遍。

“回好漢,小子虎威鏢局平凡,車上壓的自然鏢局是貨物,陳鏢頭命我先行一步,鏢局馬隊正在后方不遠處,稍后便到,到時必為好漢留下買路錢。”

“哦?虎威鏢局么?你這小娃娃懂得倒是挺多,你說你家馬隊在身后,我怎的不見呢?”

那疤臉大漢叫過一名瘦下的男人,在他耳邊低聲幾句,那男子拿出一個口哨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那調子有長有短有快有慢,山上的樹林里同樣響起了幾聲哨音。

平凡猜測這是山賊之間的特殊交流方式,現在一定有人去自己的身后查探看是否真有馬隊去了。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持,山賊們遲遲沒動手是因為虎威鏢局經常走這條山路,雙方彼此都有相識,可如今單憑平凡一人,對方不一定會賣這個面子,平凡只希望陳鏢頭他們已經解決了那術士,正在趕來的路上。

過了大概一刻鐘之后,山林里再次傳來了哨聲。

那疤臉大漢聽完身旁男子的稟告,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平凡的心里嗝的一下,不會吧,難不成陳鏢頭他們出了什么意外。

那疤臉大漢接下來的話應正了他的猜想。

“小娃娃,你們鏢局的馬隊都死光了。”

平凡心中一驚,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墨道長是口級修為的術士,再加上陳鏢頭和幾十號鏢局精銳,怎么可能被一個書生輕易殺死,而且還是如此短的時間內。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父親平安也在車隊之中,雖然他的身份是穿越者,但在穿越前他便沒有得到過父愛,來到這個世界,平安彌補了他的空缺,雖然父親一向不愛說話,但對自己的寵愛從沒有少過,如今驟聞噩耗,不禁有些失神,他只希望那疤臉大漢是在欺騙自己,他甚至想不顧一切的回去查看,可事實上他并不能那樣做。

鏢在身不回頭是規矩。

疤臉大漢與身旁的眾山賊一起抽出了彎刀,向馬車慢慢逼近過去。

平凡握緊了手上的匕首,人在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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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魏邊境,一座宏偉的黑色高城聳立在平原之上,此城通體黑色,城高百丈,不時有乘巨鷹巡邏的衛士盤旋于空中。

要是不知道此城底細的人見了,必定以為這是一座守衛森嚴的邊關重鎮,實際上它卻是一座學院——尚武學院。

作為無數武者夢寐以求進入的學院,尚武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精神。

能進入這個學院的學子多是一些天賦極佳的練武奇才,當然也有一些個別的奇門遁甲之士。

而且尚武學院有一條校規,只看武力不問出身,就是說如果你武道天賦極高,哪怕是乞丐他也要,反之,若是你對武道一竅不通,即便是皇帝來了,你也別想進這個門,也正是因為這條校規,尚武學院沒少受秦魏兩國高官們的排擠,但也收獲了天下的武者的尊敬,來求學者不計其數。

城門上,兩名學生正在討論著前一天老師課上演示的武技。

“阿正,你說昨天王老師那招回馬槍到底是怎么抽回來的,我怎么使都感覺差了點意思。”

一名白衣少年正輕輕揮舞著手中的紅櫻槍,不時向身旁的好友提問。

那被問到的黑衫少年微笑看著,思索了一會才說道。

“王老師說刺出去的時候力出三分,每往前一寸力便加上一分,再用力的同時輕輕旋轉槍身慢慢改變它的方向,等槍尖上的力道達到十分力時,快速的旋轉槍身,下盤穩住右肩用力一抽,槍便逆時針掃回來,再認準敵人的位置捅過去,這樣既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又最大化的攢出了槍勢。”

“哦,這樣啊。”

那白衣少年試著按黑衫少年的話中所言嘗試著使了一下,果然效果甚好。

“阿正,你太厲害了,只聽一遍就記住了精髓,哪像我,笨得要死,只知道瞎練。”

“呵呵,我倒是羨慕子龍你武道天賦極好,一點就通,不想我,徒知其意,卻無法使出。”

白衣少年聞言神色一黯。

好友贏正悟性極高,但偏偏身體羸弱,不適合練武,要不然現在學院第一的名頭一定是好友的囊中之物。

“不說這個了,等換了班,我請你去吃魚香肉絲,再加兩壺燒酒。”

趙子龍趕緊岔開了話題。

學院畢竟是學院,秦魏兩國對此地一直虎視眈眈,所以學院并沒有軍士,所有的防衛工作都由學生去完成,當然是輪值的方式。

眼看離換班還有一刻鐘了,贏正無聊的趴在城墻上打哈欠,不遠處趙子龍還是一遍遍的練習著回馬槍。

“噫?那是什么?”贏正突然看到遠處的平原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正在快速的往這邊趕來。

不一會,那黑點身后又出現了幾個小小的黑點,似乎正在追趕著什么。

“怎么了?”趙子龍聽到贏正的呼聲,忙過來查看,很快他也發現了遠處的幾個黑點。

雖說經常有人慕名來書院求學,但一般都是走東門,首先是學院的規定,東門進西門出,其次是東門有人專門指引,贏正從懷里拿出一支竹筒,拔開最上面的蓋子。

“咻”的一聲,一支火箭飛上天空,然后嘣的一聲爆裂開來,在空中顯出一個大大的西字。

不多時,城門口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不到一刻鐘,城樓上就站滿了人,都是附近的學子,過了一會,一名身著漢服的儒雅中年人走了上來。

沿途的學子紛紛讓道,并恭敬的稱呼:“夏老師。”

“嗯。”夏無言一邊點著頭走到了城樓上。

這時遠處的黑點也到了近前,定睛一看,最前頭是一輛馬車,車廂上插滿了箭矢,拉車的馬匹渾身鮮血淋漓,趕車的車夫同樣傷痕累累趴在橋板上不知死活;身后幾名頭裹綠巾身著短衣打扮的騎士正緊跟在后面窮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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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學院,院長辦公室內,莫子副校長正在查閱最近一段時間的書信記錄。

作為介乎于秦魏之間的特殊存在。

兩國對學院既愛又恨,愛之是學院為兩國培養出不是武道強者和軍隊中的將領,恨之是學院一直保持中立,兩國不得不加大拉攏力度,以免學院倒向另一方,可久而久之,這種夾在中間吃飯的行為經常被兩國的謀士詬病,為天下人恥笑。

莫副院長也很郁悶,他雖然是學院的副院長,可實際上學院的掌權人依舊是那位神秘的院長大人,已經十年沒有露面了,要不是每年都會有院長的書信寄回,莫副院長都以為他死了。

北魏勢力日益強大,秦國目前國主病重,太子贏子褚剛剛從北魏回國結束了十年質子身份,面對秦國的那些大臣門閥,自顧不暇根本無心外事,眼看魏國的使者囂張,書信中更是直接點名,早站隊,免得百年學院化為廢墟,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要是院長在就好了。”莫院長一把推開了桌上厚厚的一沓書信,他已經非常疲憊了,這十年來他游走于各國之間,才年僅45歲就已白發蒼蒼,可見是有多么勞碌。

“這可惡的老頭,說好只是去東吳過個冬,沒想到一去就是十年。”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莫院長一揮繡袍,凌亂的桌面頓時變得無比整潔,上面的書信也不見蹤影。

“進!”

莫院長正了正坐姿,畢竟風度還是要的。

當看到來人是自己的老朋友夏天時,他卸下偽裝,把自己重新摔進座椅里。

“老夏,你怎么有空來看我,是不是研究出了什么新符咒?”

莫院長躺在座椅上,雙腿搭在桌子的邊沿,這是他最喜歡的姿勢,非常舒服。

“院長,虎威鏢局的人到了。”

夏天一反常態的嚴肅模樣,讓莫院長非常疑惑。

“哦,這次是送了什么過來,如果是物資的話,你讓庫房的李老師接收一下,如果是學生的話,讓教導處的張老師負責考核武道天賦。”

莫院長頭也沒抬的說道,他現在只想美美的睡一覺,公務什么的見鬼去吧。

“院長,要不你還是自己去看一下吧,這次的接鏢人,填的是你的名字。”夏天遲疑了一會說道。

“哦?我的名字?”

莫院長突然來了興趣,要知道虎威鏢局也算是他們的老朋友了,彼此之間有諸多業務往來,送東西送人這些,但每次的接鏢人填的都是庫房老師的名字或者教導處的人,這次居然填了自己的,他倒很想看看這次送了什么過來。

隨夏天來到西門,遠遠的就看見城墻上趴滿了人,那些學子見到他,都恭敬的喊“莫院長好。”

“哦,好好好。”

莫院長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奇怪,見鬼,這幫學生為什么不去上課。

城門外,一輛插滿箭矢的馬車,兩匹累死的馬兒,幾名被火球術燒死的山賊尸體。一名滿身傷痕的車夫。

莫院長回頭看了夏天一眼,那幾名被燒死的山賊應該是被夏天的火符超度的。

來到馬車前,夏天率先開口道:“小娃娃,你要找的人來了。”

平凡聞言,低垂的頭緩緩抬起,先是瞟了莫院長一眼,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副畫來,仔細的與莫院長對照。

“你笑一下。”平凡說道。

莫院長一愣,但還是配合著微笑一下。

平凡收起畫,站起身沖莫院長行了一禮。

“虎威鏢局第三百一十七次鏢,在約定時間內達到,請接鏢人莫子先生驗鏢。”

說完再也堅持不住暈倒過去。

莫院長雙目微微一閃,一抹亮光在眼中閃現。

“咦?夏老師,麻煩你安排兩名學生送這位小兄弟去醫務室治療,另外讓圍觀的學子都散了吧。”

“是。”夏天恭敬的退下,吩咐贏正和趙子龍將平凡送去醫務室然后疏散了圍觀的學生。

等人都走完了,莫院長這才走到馬車前恭敬的說道:“不知娘娘此來所謂何事?”

車廂輕輕打開一條縫,兩根青蔥般嬌嫩的手指夾著一封書信抵出。

莫院長接過,只見信封上寫著,小莫親啟。

莫院長的眼皮跳了一下,不用想,整個大陸上敢這樣稱呼自己的只有那個老頑童院長了。

拆開信仔細閱讀起來。

“文王政變,周權易主。帝辛失蹤,九尾暫隱。”

這沒頭尾的幾句話若是一般人看了必定一頭霧水,但莫院長是何人,結合最近收到的情報很容易就推算出里面的內容。

周國的姬廠發動了政變,國主帝辛失蹤,帝辛的寵妾九尾妖狐需要暫時隱居在學院。

莫院長一陣頭大,這院長大人怎么總喜歡給自家的學院找麻煩。

現在周國各黨派正斗得如火如荼,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姬廠勢大,最后必定勝出,到時候必定會尋找九尾妖狐的下落,要是查到學院頭上,那必然不好交代。

揉了揉太陽穴,莫院長又升起了辭職的想法。

一天后,平凡從昏迷中醒來,眼睛微微睜開,過了許久才能適應周圍的光線。

青色的蚊帳,堅硬的床板,不遠處還坐著兩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見他醒來,一名黑衫少年走了過來。

“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對了我叫贏正,他叫趙子龍,我們都是學院的學生。”

那黑衫少年開口說道。

“好,我叫平凡。”

那黑衫少年點點頭轉身出去了,不一會便端著兩碗牛肉面走了進來。

“慢點吃,要是吃不飽,我再去拿。”

贏正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不禁出聲提醒道。

“夠了,夠了”平凡用舌頭靈巧的舔掉嘴角的面條,這兩碗面分量很足。

吃過面后平凡向他們問起自己鏢局的情況,二人都搖頭表示不知。

又休息了兩天,身上的傷好些了,平凡來到夏天的辦公室辭行。

“夏老師,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特地來向您辭行。”

“哦,你要回蜀地去么?”

“是的。”

夏天微微皺了皺眉,他的桌上正放著一封剛從蜀國傳來的密信,虎威鏢局一天前已經被滅門,兇手是誰沒人看到。

“孩子,你不用回去了。”

“嗯?”

平凡疑惑的看著他,雖然那日在盤龍山鏢局的馬隊與那白衣男子斗法處于劣勢,但平凡不認為憑他一個人能打敗鏢局的60多名精銳。

“看看這個吧。”

夏天將那封書信遞給平凡。

“這是?”

平凡接過后,只看了前面幾行字便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天。

“夏老師,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他快速的將信看完,又不確定的重新看了幾遍。

“學院在各國都有秘密的信息渠道,這是我們經過三次確認的消息,很遺憾孩子,這的確是真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

平凡心神恍惚,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雖然父親對他非常嚴厲,但給他的父愛卻是從未少過,母親是個老實本分的女人,每次父親出去押鏢,她就會在門口納著鞋底,等父親歸來。

平凡從小在鏢局長大,那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過,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里,更像是一個大家庭,他還有許多朋友,但這些都消失在了這張薄薄的白紙上。

“莫院長已經交代過了,準許你先留在學院。”夏天的話語將平凡的思緒拉回現實,他已經無處可去了。

“這是這次押鏢的報酬,好好休息。”

夏天放下兩枚玉佩在桌上便推門而出。

那兩枚玉佩通體晶瑩,一看就非凡品,必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可現在平凡卻提不起半點興趣,只是將他們隨意的裝在衣服里。

不一會,門外進來兩人,平凡抬頭一看,是贏正和趙子龍,夏天吩咐他們帶平凡去辦理新生入學手續,從今天起,他便正式成為了尚武學院的學生。

其實以他的資質,本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進入學院的,但世事難料,往往就是這樣荒誕。

如果可以,平凡寧愿選擇讓鏢局重在,溫暖依舊。也不愿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到這所赫赫有名的學院。

“學院的宿舍都是四人一間的,我和子龍睡這邊的上下鋪,你睡那張床吧。”

男生宿舍九舍里,嬴正正在幫平凡鋪置行李。

“我的下鋪是誰呀?”

平凡看著下鋪那整齊的被子,墻壁上還貼著一張大大的地圖。

“哦,那個人叫項語,楚國人,很少回宿舍的,一般都在餐廳打工,他家里條件不太好。”

贏正只是簡單提了幾句,平凡心中了然,這幾天他也聽贏正講解了不少關于學校的事。

學院的大門對整個大陸開放,只要天賦足夠便可入學,為了照顧那些遠離家鄉的貧困學子,學院與那些進駐的商鋪達成了協議,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必須是學子,另外學院還提供一些巡邏和掃地的崗位,都是有工資的。

如果你實在找不到工作,學院每個月都會補貼60銅幣。

大陸上的貨幣都是以銅幣為基礎單位,100銅幣兌換1銀幣,100銀幣兌換1金幣。

不過銀幣和金幣在普通百姓間用得極少。

沒人會去領那60銅幣的補貼,即便是在餐廳打工一個月只有50銅幣,通過自己的勞動所得,是學子們基本觀念。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夜晚,平凡躺在九舍的四號床鋪上,對面的嬴正還在挑燈夜讀,悟性極高但體質嬴弱的他已經放棄了武道一途,開始全力攻克兵法和謀略。

平凡曾問過他的家世,贏正卻只是笑而不語,想來應該也是貧苦人家吧。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啊,這是平凡在學院的第一晚。

第二天一早,平凡被一聲雞鳴吵醒。

透過窗戶往外一看,月亮都還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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