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恢復成獨來獨往的魏衛放學后到晚自習前有一段很長的空閑時間,有條件接送的都已經回家了就剩下寄宿生們,在這所民辦寄宿制農民工子弟學校里寄宿的學校占了絕大多數,所以放學后到晚自習前的這段時間學校還挺熱鬧的。三五成群的男生就在打乒乓球,籃球或者溜操場,女生則玩踢毽子,跳皮繩,或者散步。而魏衛則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往學校的角角落落里鉆,也有個別同學找他玩,但他累了,每次一放學就鉆到學校的角角落落里讓那些想找他玩的同學找不到他,久而久之,魏衛與其他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最終成為老師口中那個極度不合群的人。
在剛開始來的時候碰到愿意每天帶著他到處溜的早餐店老板娘又被魏力管制了,但至少還在一個地方,經常能碰碰面,后面直接搬了家還在毫無征召的情況下被強制送到寄宿學校,在這里又碰到了同學把他的好當成可以欺負甚至直接拋棄背叛。以前的魏衛愛熱鬧,愛玩,喜歡湊堆,但是此時的他突然發現一個人其實真的挺爽的,越來越愛上這種感覺,可以一個人靜靜地想象,靜靜地探索,靜靜地發泄內心的負面情緒。在他持之以恒的角落探險下,他還發現了一個秘密,發現了這個“堅不可摧”的“牢籠”的缺口,至今那種喜悅感還能刺激魏衛的腎上腺激素快速分泌。在食堂后面有塊墻,很隱蔽而且因為廚房廚余很丑,但魏衛發現那里有垛墻完全裂開了,對比了一下,發現把那垛墻推開的縫隙正好可以通過他,于是他花了點時間和工具把那垛墻徹底弄松,現在想起來都能接受到那時傳來的刺激感和喜悅感。
經過三個放學后時間的工作這垛墻終于成功被魏衛推倒,墻是被推倒了,但是墻的下面是一個兩米多高呈60度左右角度的斜土坡,土被太陽曬的很硬,表面是沙粒很滑,但這些都難不倒現在的魏衛了,對外面世界的渴望讓他的大腦和肌肉都很興奮,他把身體先擺好像下人子梯那樣,然后用手抓牢兩邊的墻再用腳用力跺土直到把土跺松,跺個空洞出來,然后接著下去用手抓著跺出的空洞繼續上面的操作直到下到地面。斜土坡下面是一塊較大的空地,再往遠處則是一片綠油油的農田,這邊農田將空地與馬路隔開,魏衛選擇了一條直線田埂飛奔向馬路。他感覺外面的空氣好新鮮,迎面吹來的風好香甜,沿著馬路飛奔就好像沿著老家那條蜿蜒的長滿郁郁蔥蔥綠樹的小路奔跑,魏衛突然想閉上眼睛奔跑,閉著眼睛跑了一會兒魏衛突然停了下來,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吸氣呼氣,不知什么時候眼淚已經掛滿了他兩邊的臉頰,他并不是哭,除了大口呼吸氣的聲音他也沒有發出其它聲音,沒有感情波動,沒有情緒起伏,眼睛就好像自己思考似的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