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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語拾起面前的羽毛，氣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說道：“不想著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還惦記著殺我，不得不說你們這組織真全是瘋子！”

巫紫菱站在他身后，沒有說話，距離他們離開瞳界，還有一天的時間，在這幾天內，共有八名蓮心的殺手找到了他們，全部被莫語干掉了，即便在這里不會死人，但失去了瞳靈的他們，在未來的蓮心，和死人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唉，出去之后，要先干嘛呢，得想個辦法把這些資料送到炎組織手里。”莫語有些頭疼，一旁的巫紫菱冷笑道：“還有一天時間，就想的這么遠，小心明天遇到金蓮。”

莫語聳了聳肩：“那大不了我就死了出去唄，我總有辦法送出去，倒是你，怎么還關心起我來了。”

巫紫菱翻了下白眼：“我巴不得你早點死?！?

“那你怎么剛才不跟他一起對付我呢？”莫語笑道，巫紫菱怔了一下，辯解道：“我……我是被你控制住了，不然我早動手了！”

“得了吧，打架的時候我就解開你身上的翎羽了，別說你沒注意到，你以為打架的時候我故意裝作很吃力的樣子只是給對方看的嗎?！蹦Z伸了個懶腰：“其實……你也想離開這個組織對吧，不想過這種整天打打殺殺的日子。”

巫紫菱低下了頭，沒有再言語。

“得啦，先找個地方過夜，再來一個我可受不了，打不動了打不動了。”莫語搖搖頭，開始巡視周圍的環境。

巫紫菱活動了一下身體，之前纏在她身上的翎羽已經消失不見，也就是說，她現在是自由的狀態。

為什么，對方不繼續限制自己了？看向逐漸走遠的莫語，巫紫菱的心開始動搖，她有預感，如果現在自己轉頭就走的話，莫語不會攔住自己。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周圍的顏色已經漸漸變成了她最習慣的黑色，她看向身后，只需要退后幾步，隱身于黑暗當中，就算是莫語也絕對抓不住自己。

他又看向前方，莫語的翎羽飄在身邊，增添了一抹亮色，盡管不算明亮，但也勉強看得清路。

“嘖，這周圍連個洞都沒有嗎？”莫語摸索著路，頭疼的說道，不找到藏身的地方，一會要真有蓮心的過來，他就麻煩了，在黑夜當中，那些人要比現在更加纏人，他這翎羽發出的光亮還會吸引他們過來。

“左前方有藏身的地方?！?

莫語回頭，看著跟在他身后的巫紫菱，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跑呢，想明白了？”

巫紫菱沒說話，只是向著他們的左前方走去，兩人躲在山洞內，點起了火，久久沒有說言語，放在前幾天，莫語肯定不會這么安靜，但現在，他仿佛在等著巫紫菱說些什么。

“11年，他們竟然還沒能將你徹底洗腦，我沒見過你這種殺手，是什么原因？”

巫紫菱看著火堆，良久，說道：“進入蓮心，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自愿加入，通過渠道來加入蓮心，第二種，是蓮心在各個地方，去尋找那些有天賦的、年齡小的孩子，從小培養?！?

“我就是屬于第二種。”

莫語看著她，說道：“這些我知道，我就是通過第一種方法摸進來的，說這些有什么用嗎。”

“在我四歲時，我的父母還在，我還很快樂，父親應該是做什么生意的，條件也還算不錯，那時候我和一個普通小孩沒什么區別?！?

“突然有一天，父親回家，收拾行李，帶著我和我媽，連夜離開了家，跑到了一個鄉下的小屋子里，我當時還以為要去旅游了，給我高興的?！蔽鬃狭庾猿暗溃f這些的時候，她的語氣比平時還要輕松。

“半夜醒來的時候，我爸媽已經躺在地上，沒氣了，當時我還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床邊，就那么看著我，我害怕極了，就坐在那里哭?！?

“直到把周圍的人給哭了過來，那人離開了，也沒殺我，后面的事，迷迷糊糊的，等我緩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孤兒院里了。”

莫語靜靜地坐在那里，聽著巫紫菱講她小時候的事。

“后面的事，就和我之前說得一樣，被蓮心發現，或者說我一直處于他們的監控之下，加入蓮心，被訓練成殺手，執行任務。”

“當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就反應過來了，當時殺我家人的那個人，就是蓮心的，因為我干的事，和他一模一樣，但我卻一點悲傷、生氣的情緒都沒有，只有無力，他們殺了我爸媽，又能怎么樣呢？反抗？和找死沒區別，就這么渾渾噩噩的，直到一次任務，目標也是一家人?！?

“同樣的，也有一個小女孩，月黑風高，她爸媽躺在血泊中，她坐在那里哭，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我逃走了，我不知道殺我家人的那個人當時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當時的我惡心到想吐，蓮心從小給我們灌輸的思想，也開始在我心里潰散了。”

“那女孩之后，或許也會跟我的經歷差不多吧，我也才知道，我到底在干些什么事情，那之后，出乎意料的，我沒有受到懲罰，但同時，我也不再收到任務，直到這次追殺你?！?

巫紫菱長舒一口氣：“說出來好受一點了，莫語，我求你件事?！?

“你說?！?

巫紫菱看著莫語的眼睛，說道：“出去后，殺了我吧，我身上的蓮心標志，相當于一種定位，帶著我，你跑不了的，而這次讓我也參與這次任務，本來就是想順帶著連我一起除掉，畢竟在任務中放跑目標的我，已經算不上是一把合格的‘兵器’了?！?

“起碼，我能決定死在誰的手里。”

莫語看著她，突然笑了：“我才不要。”

“唔！？”巫紫菱瞪大了眼睛，她剛才說的這些這男人一點都沒聽嗎？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

“我雖然說過。蓮心的人都該死，但像你這種，或許也有帶回去收編的資格，雖然你的罪行不會一筆勾銷，但起碼有了贖罪的資格，比你就這樣死掉要好吧?！?

巫紫菱愣住了，她喃道：“……沒用的，有蓮心標志的人必須每個月拿特定的解藥解毒，不然就會毒發身亡……”

“哈？我也有標志啊，我們醫療部那群人還是挺厲害的，我就不信你們這毒，他們解不了，我這可是為國獻身，他們不還得玩了命治我啊?！蹦Z不在意的說道。

“你殺了多少人你自己知道，想一死了之來贖罪？美得你，你的命可沒那么值錢。”

莫語又恢復了之前絮絮叨叨的樣子，但巫紫菱這次卻沒覺得他的話多到吵人，她就在那里靜靜地聽著。

“話說，你的瞳靈是什么啊？沒見你用過，也沒說過?！蹦Z突然問道。

“嗯？”巫紫菱沒想到話題突然落到她身上，她想了一下，說道：“我……我的瞳靈，比較特殊，在這個世界里面，應該是無法發揮作用了?！?

“那你起碼跟我說說是什么啊，快點快點，作為交換，我告訴你我的瞳靈?！?

“……這兩天你沒少用吧，看都看懂了……”

……

“這樣啊，那確實在這里面沒有啥用，不過到了外面，你這個可是有大用處的??！”

莫語摸著下巴，驚訝的說道：“以后蓮心碰見你這個瞳靈肯定相當頭疼?！?

巫紫菱嘴角勾了勾，又想說些什么，可眼前莫語的臉龐，還有一旁的火堆都開始變得模糊，扭曲，最后變為黑暗。

……

……

“18！”

“啊！”空洞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正常的景色出現在了18的眼中，她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同樣也是熟悉的面孔。

“林世瞳……”

“你總算醒了，沒事吧！”林世瞳焦急的問道。

“我……我沒事，我為什么會在這……對、對了！蓮心的人！”18想起了什么，她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那張臉，就是她之前每次被帶出地下室去見的人！但還沒說出口，她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知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林世瞳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安撫道，18不知道連知方的計劃，這也好，他也不打算告訴18，這對18來說是一種負擔。

他看向一旁的隧道，還是沒能攔住對方，青鬼甚至連他能否使用瞳靈都可以影響，想把他攔在這里太久還是不太可能。不過高賈應該也疏散完樓里的人了，有他在，連知方沒辦法逃走的。

“好好抓住我，我把你送上去。”林世瞳背起18，沖出了隧道。

“今天你一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