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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人物的憤恨(=)

  • 新民間
  • 老篷
  • 2390字
  • 2022-05-11 21:30:45

最近一段時間,喜來發(fā)現每到晚上尤其是下半夜,都會有穿著暴露,年輕漂亮的女子打車來“新世紀”娛樂城。

當然有很多出租車司機朋友都有這個發(fā)現,聽不少同事私下里說他們多數是去娛樂城趕場的“小姐”。

今天,喜來又接了兩位“小姐”到娛樂城后,那種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驅使他撞起膽子,驅車來到公安派出所。

值班的是位副所長,他很熱情的接待了喜來。這位看上去很富有正義感的副所長聽了喜來的講述,做完筆錄后站起身拍著桌子大聲道:“我們一定要拔掉這塊城市的毒瘤。”最后他又詳細的詢問了喜來的住址和手機號碼。

喜來從派出所出來,覺得身上增添了無盡的力量。開起他的出租車又奔馳在城市的光明大道上。

夜晚的城市街道上,泛著盞盞霓虹燈帶來的光明和美麗。喜來開始放緩速度,放松心情,給自己時間來欣賞美麗的城市夜景。

燈光搖曳下的綠樹繁花,高樓大廈中窗戶透出的星星點點,伴著天空中眨眨繁星。少了白天的喧囂和繁雜。寂靜的夜空,沉靜的大地,撫摸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懷抱中安睡。

生活在城市懷抱中辛苦勞作了一天的人們,也期望著自己的城市能好好休息,不愿打擾她的睡眠。各自團聚于溫暖的小窩里,享受著城市母親庇佑下的安寧和祥和。

一片寂靜之中,會有“唰……唰……”的聲音響起在整齊的街道上。這是早起的清潔工用他們獨有的方式奏響城市中每天第一篇美麗樂章。也是她們在揉搓著城市母親勞累的腰和背。

伴著清潔工師傅們早起的勞作,勞累了大半個晚上的喜來也感覺到自己的疲憊。

“自己也應該回去休息了!”于是他準備收工了。

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崴,請問你是開出租車的夏師傅嗎?……”

“是,我姓夏。請問你有什么事?”

“我們想麻煩你,把我們送到西郊。”

“你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皇都大酒店門口。”

“好吧。”

喜來驅車來到皇都大酒店門口,有兩位年輕男子早在那里等候了。于是,他接上他們開車向西郊駛去。

喜來按兩個人的指引,把車開進了遠離城區(qū)的一個廢棄的工廠。這里沒有路燈的照射,一片漆黑和死寂。讓人立馬感到一種恐懼,喜來有種不詳的感覺,停止前進并問道。:“你們到底去哪里?”

“我們就到這里吧。”說著其中一人從腰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喜來的脖子上。另一個人下車打開車門,把喜來從車上拽了下來。拿匕首的人也緊跟下來,把匕首遞給他的同伙。就撿起廠區(qū)內的廢棄的磚頭和石頭向車上砸去……。

“你們想干什么?”喜來憤怒的吼著,想努力掙扎著去擺脫那人的手臂。就在這時,又有一輛大奔開了進來停在跟前。上面又下來三個手持棍棒的人,其中一人過來和先前那人一起把喜來摁倒在地。其余的人開始一股腦把喜來的出租車砸了個稀巴爛。

不一會的功夫,喜來的車已經看不出車的樣子了,也徹底的癱瘓了。五個人一起上了大奔車,臨走前甩給喜來一句話:“以后少管閑事,不然下次砸的就是你這個人。”

看著遠去的大奔,喜來好一陣后怕。再看看眼前已經破碎了的車,心中一片“破碎”。

好可憐啊!自己的“命根子”,自己怎么對的起閆麗!這是她對自己的支持,更有他對自己的期望,隨著車子的報廢都將成為泡影。

“蒼天啊!大地啊!這對我夏喜來太不公平!”喜來憤怒了,徹底的崩潰了,抱著頭大哭起來。

這里沒有人會嘲笑他的懦弱,同時也不會有人伸出援救的手。漆黑的夜幕下,只有他一個人在這片廢墟上掙扎。不遠處就是燈紅酒綠的城市,那里的人還安詳的甜睡在夜夢中,不會來到這被城市遺忘的角落里看望這里的過去,現在和將來。只有現在的夏喜來,此時此刻感受到這里過去的寂寞,現在的無助,和將來的凄涼。

喜來沒有打110報警,他有些害怕警察了。獨自一個人挨到天亮,才給趙家興打了電話。

趙家興帶著修理廠的人來把車拖走,并安慰喜來道:“我一定能把車給你修好,放心吧!”

喜來沒有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閆麗,主要是怕她為他傷心,為他害怕。自己不能分擔她的痛苦,也更不愿把自己的痛苦讓她來分擔。

紙里包不住火,閆麗最終還是知道了喜來身上所發(fā)生的不幸。第一時間來到了喜來的住處,看到垂頭喪氣的喜來,并沒有給他勸告和安慰。首先給他一頓批評,批評他面對困難不堅強,沒有一點男子漢應有的氣概,甚至不如她這樣一個女子。

喜來面對閆麗的批評,表示默認。默認自己的軟弱無能,同時心中又有許多委屈想要傾吐。但看看眼前的閆麗,還是覺得不是傾聽自己心聲的對象……。

人,尤其是身在他鄉(xiāng)的人,身處窮途末路時,首先會想到家。喜來也不例外,他想起遠方的家。雖然不知道那座父輩留下來的老土屋經過這幾年的風雨飄搖,是否還能繼續(xù)為他擋風遮雨;那里曾經熱情的父老鄉(xiāng)親,是否還能熱情地迎接并未“衣錦”的還鄉(xiāng)客;那哺育了自己多夢的童年的土地是否還能繼續(xù)養(yǎng)育他這圓不了夢的成年。不管怎樣葉對根的依戀不需要理由。無論風雨如何無情的打擊也阻斷不了葉向根的歸途。

――

趙家興不愧是修車的高手,很快就把喜來的車修好了。他把車子交到喜來的手上時對他說:“看現在這車子是不是完好如初?有新車的感覺。”

喜來知道趙家興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安慰他。心中還是感觸有能工巧匠能修復好近破碎的車,是否能有高超醫(yī)道來修復那顆破碎的心。

喜來沒有隨手接過家興遞過來的車鑰匙,而對他說:“你把車給我賣了吧!”

“為什么?你不滿意我修復的車。”家興有些詫異。

“不是,我想把車賣掉,還上閆麗的錢。”

對喜來這想法,家興表示了百分百的不贊成。并問他車賣掉了以后怎么辦。

喜來表示他要離開這個城市,回自己的老家。這讓家興為之茫然,不知用什么語言來接著勸慰喜來才好。

喜來把這種想法又表達給閆麗聽,她也和家興一樣表示了百分百的反對。

喜來向閆麗解釋說:“我不是碰到困難就逃跑的懦夫,如果讓我留在這個城市,我會繼續(xù)和那幫壞人做斗爭。我不想看到城市這塊凈土被利欲熏心的壞人給玷污。可是我身單力薄,肯定給你們尤其是你帶來更多麻煩。”

“誒呀,真拿你沒辦法,都什么年代了,真是自找苦吃”閆麗無奈地接著說:“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最后的結果自然還是誰也未能說動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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