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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些事

歌曲結束,滿場的掌聲和歡呼聲,老師們也紛紛投來欣慰的眼光。趙福偉用他自己的歌聲告訴了大家,其實自己也有優點,只是別人沒看到而已。

“謝謝趙福偉同學帶來的獨唱,接下來就到了我們班這一次主題班會的重頭戲。就像我們主題一樣,銘記歷史,展望未來,距離炮火連天的歲月已經過去了很久,戰爭帶來創傷至今任然是我們不愿面對的,但是我們不能一味的沉浸在過去。面對曾經給我們帶來創傷的民族,我們又該如何對待,接下來有請欣賞,又高二理科班帶來自編自導自演的小品《我的日本男朋友》。”

后勤的同學將桌椅道具擺放完后,這場付出最多心血的戲終于拉開了序幕。

滿頭白發,身穿軍綠色大衣,滿嘴胡子的老父親一出場,下面就開始狂躁了起來,笑聲和尖叫聲不斷。趙澤銀坐在搖椅上,手上拿著報紙,由于光線不好,他拿報紙紙看的時候,只好拿得很近,把一個老眼昏花的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這一點到出乎我的意料。

劉佳欣和孫勛手挽手的進場,又再一次獲得大家的歡呼聲,要知道高中校園里,這種光明正大“談戀愛”對學生視覺沖擊可不小,加上孫勛那靦腆的性格,感覺就是劉佳欣牽著寵物出場一樣,連老師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臉的姨母笑。

一波未起一波又來,彩排的時候下棋交談這一段都是無實物的,所以連我都沒想到,他們會一邊喊一遍下棋,關鍵趙澤銀不太會下,各種違規,引得下面的人一怔笑。

吃飯的時候,劉佳欣把熱氣騰騰的菜端上餐桌,觀眾席只聽見一陣陣的吞口水聲音,連飯后的茶水都是冒著熱氣的。大家被這一通真吃真喝弄得眼睛發直,連故事劇情都被忽略起來。最后趙澤銀說錯了臺詞,說了一句我同意你們的婚事了,又引來老師們一陣笑,由于我的位置離主席臺近,老師們紛紛調侃起來說這就結婚了?

后面的節目也在大家努力下井井有條沒有再出現什么差錯,由于文科班表演的時候,我們都在候場,本沒有看到她們班的演出,所以對于結果我們并沒有準確的猜測,但至少我們班的效果預期都達到了,哪怕一開始主持這邊出現了錯誤。

我們班全班一起鞠躬結束后,剛一出門,指導老師就跑了過來,對我說:

“恭喜你們,三個獎項的是你們的!!”然后不吝嗇的給了我們一個欣賞加欣慰的眼光,就回去進行最后的統計。后來才知道,當時還沒有進行投票,但再看了我們演出后,所有老師都已經表示確實我們的獲勝。

全班聽到這個消息后,根本不敢相信,一開始沒有人參加的比賽,就連老師們都不看好的情況下,我們班居然能夠獲勝。要知道我們從節目預備到確定到演出,只有別的班的一半時間,滿打滿算到現在才兩個星期。身后那幫陪我一路走過來,沒有怨言的“差生”們哭得心都有了,要知道平時被老師們看不起,被用成績說話家長們罵得抬不起頭來的他們,今天終于在這個舞臺上證明了自己,他們也可以為班級做事,也可以給班上帶來榮譽。

老師們因為這場比賽,對“差生”們的態度也產生了很大扭轉,趙澤銀去當兵后,有幾個老師還時常說他的種種優秀,每當提到這次比賽,對他總是豎著大拇指。

幾家歡喜幾家憂,我們贏了所有獎項,而一開始被看好的文科班,卻輸得那么徹底,聽他們討論,好像節目過程中出現了重大失誤,因此還分裂兩派一邊指責著一邊的過錯,著到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一開始就是因為賀湉和文科班班長一起主持而我只能在下面默默看著,因此我很不爽,所以想贏了他們。但贏了之后,又有點失落,要不是因為賀湉最后的安慰和鼓勵,我不可能做到這些,也許早就放棄了。

比賽結束后,文科班那些和我關系較好的同學們,都跑過來,一臉“殺了我的心都有”的表情,快玩笑說都怪我,沒事幫理科班干嘛,但事實上則都是來鼓勵我的,看到我終于從那種低沉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表示祝賀。

至于文科班班主任后面聽說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看我的眼神越加不善起來。我也因為這件事算是撥了一波眼球,很多不是我們任課老師的,也紛紛知道了我的存在,一時間好不風光。甚至有不認識的老師,讓我去辦公室洽談,希望我能夠走上藝考的路,在我表明自己就是藝考生后,一度表達鼓勵的心情,希望以后能夠加油,有困難可以找他們之類的話。

那是我第一感覺到,在這個不大的地方,也許學生們并不優秀,老師們也不是頂尖的,但這里老師們對學生的關心是很簡單很純粹,也許一開始會認為某個人差,但絕對不會惡語相向,只是他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并不能照顧到每一個同學。所謂的差生,并不是老師不愿意去關心,只是他們把自己藏了起來,如果老師天天去提醒,或者找他談心,我相信他也會不適應。

并不是區別對待,只是在這小小社會縮影里,老師們選擇了學生們最適應的態度去面對,畢竟每個人時間精力有限,你不愿意老師們也是沒有辦法時刻關注你,甚至怕自己的國度關心讓你產生不適應,所以彼此理解,相互支持,在你喜歡的路上跑下去吧,也許最后的最后,走得最遠的是當時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后來我們又好了一段時間,又回到了那種朋友關系,直到她又有了新的男朋友。時間過得很快,有很多事情被我選擇性忘記,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的以前覺得很美好的事情,如今連提起的勇氣都沒有。

我已經停下大半年多了,寫到后面,漸漸發現這個故事其實只有自己在意,并且后面的事不過是自己不甘的堅持罷了。雖然沒有動力,但自己還是想給自己一個完整的結局,哪怕這個故事只有自己一個讀者。

我選擇幾件讓自己活得較為有意義的事情說吧。

高二上時,我想搞一個吉他社,找上一幫志同道合的學生,在放學后能夠消磨一下時間,也能夠促進自己學習音樂,不過想要場地還得需要很多申請。聽說學校來了個新校長,那時候什么也不懂,在師父的鼓動下,自己嫩頭嫩腦就去敲響了校長辦公室的大門,不過能夠讓我這么不計后果的行為下,不用猜,身邊一定有她陪著。

對于我們兩個人的到來,新校長感到很詫異,今天是她第一天上任,就連學校的老師她也不過剛認識了兩個,我們就自己找上了們,可以說我們兩是她來到學校正式見面的第一對學生。簡單的自我介紹后,我們道出自己來訪的原因,新校長表示她正有想找學生聊聊,熟悉一下學生們的想法,好確定自己接下來的管理,從我們口中,她看到我們其實這個學校的學生很有想法,并不向外界那樣一無是處,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將我們學校打造成為一間藝術高校。我們在辦公室里聊了近一個小時,直到下午第一節課快上課是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關于吉他舍的事情,她讓我們別急,需要準備一個月,她會安排各種藝術老師到學校對學生進行培養,如果有天賦,有機會的孩子,那就藝考至少有一個大學可以就讀。

新校長果然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不到一個月,學校的課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各種藝術課程提上了日程,她請了很多專業的老師,這讓我們們學校成為了我們區域的第一個試驗性藝術高校。

后來想想,這件事已經出乎自己的意料,本來只是想著小打小鬧,但后來不知道改變多少人的命運,每逢想到這件事,有驕傲,但也有害怕,不知多少人會因此感謝自己,也不知多少人會因此埋冤自己。不過應該是自己想太多,自己不過是蝴蝶效應那煽動微風的翅膀,不能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不過我相信學校會感謝我們吧,自少那一屆的本科生,遠遠超出了前面的幾屆。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對于我來說是很有意義的事,這是我和她為數不多一起做的大事之一。

還有一次,遇到教育局對學校的學生素質大檢查,需要學生們編排節目演出匯報,這一次挺重要的,為此學校不惜從八一電影廠專門請了一個導演過來,聽說當時微電影興起的時候,他拍的微電影在優酷微電影收視率排第一,不過現如今難以考證了。

導演姓丁,二十五六的樣子,很年輕,人高馬大,說實話是我當時見過最帥的,他剛到學校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小女孩心花路放,兩眼放光。

第一次見面,丁導讓我們看著劇本隨便選兩句臺詞,一人說兩句,按自己的理解表達出來。

唉,學校里的孩子都太乖了,一個個拿著就像朗讀一樣的,甚至有的說話磕磕巴巴緊張得雙手一直抖個不停。輪到我的時候,我豁出去,連說帶比劃的一下就鎮住了全場,話停掌聲起,心里就一句話這比裝得真tm爽。

結束后導演讓我負責高二的學生進行排練,高一的分成另一組,兩組進行pk,哪邊優秀就選擇那邊代表學校進行演出。

放學后,我們進行了第一次彩排,我終于看完劇本,只想說一句話,這什么鬼。于是在我鄙夷之下,我對劇本進行了大改。

到了pk那天,我們高二的在劇本上的改動得到了好評,但是表演上高一的卻強上我們不少,于是我們進行了組合,把演得相對不錯的人合在了一起,劇本用我改過的。

丁導原本定的男女主角是我和賀湉,但他說他有事可能后面來不了了,于是我成了執行導演,其實我也不太懂,但是原本他的活,我都干了,知道表演那天他才回來。

演出那天下著大雨,我在門外,按著演出上太的順序,將一個個學生送上了舞臺,直到大家要謝幕時,我還在猶豫是否要進去,直到大家一起鞠躬謝幕,我轉身離開了,仿佛自己并沒有參與。活動結束后,人都散了,我還在后臺收拾道具,這個時候,突然就一個老師走了進來,對我劈頭蓋臉一通吼罵,說我們彩排時用的話筒放在了外面,如果壞了讓我照價賠償。時間久了,我只記得那天雨很大,我在操場上收拾著被遺忘的話筒,嘴里不停的道歉。。。

后來聽說那次演出學校獲得了十多萬的補貼,演出的人都很開心,我也很開心,雖然只是作為一個影子。

這件事后,我覺得自己好像還是有點表演天賦的,雖然人丑了點,普通話不怎么標準,但考個編導啥的因該挺合適的,就連表演老師一直極力鼓勵我讓我去學,他說我天賦挺高的,能在他學生中排前三,那年他的學生時貴州藝考狀元,可我在報名的時候還是選擇了音樂,選擇了和她一起。

后來時常想,如果當初自己不那么堅持,現在的自己又會是怎樣的,也許遺憾不再是遺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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