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救這個字后,女人一個側身坐在了副駕駛上,老王則迅速坐在駕駛位一個漂移甩尾調轉車頭開向城外!
天邊逐漸出現了魚肚白,車子也開到了城外的一個廢棄廠房中。
老王費力的把廠房大門打開把人抬進去,女人緊隨其后進入廠房當中。
二人在滿是灰塵的廠房中走了兩分鐘后,接著又下了兩個樓梯才到“手術室”。
說是手術室,其實就是做個簡單消毒與無菌處理的密閉空間。
里面設備并沒有那么齊全但比起一些小診所也算得上豪華版。
二人把手司寂放到手術臺上,先是看了一眼勒在斷口處以肉眼不可見速度收緊的皮帶,女人轉頭對老王道:“失血過多,在不知道他什么血型的情況下也只能用先用血庫里的O型血。”
“只不過咱們的血庫里O型血存量也已經不多了,而且他手臂處的東西有點古怪好像是活的。”
“你到底帶了個什么人回來?!”女人話鋒一轉,此時說話的語氣倒不像妻子反倒像職場上的上下級。
老王此刻就像一個被訓話的孩子,只是拼命的搖頭道:“你別管了,反正是從晴日山跑出來的!那地方跑出來的人底細你最好少打聽……”
晴日山?!
女人在聽到這個地名后瞳孔猛地一縮,此時她才注意到司寂胸前掛著一個模糊不清的工作證。
【晴日山精神療養中心——護士證】
嘶~
這東西可不興帶啊!
聽說當年那次大火把晴日山上的樹木與建筑物幾乎燒的干干凈凈,甚至連山上的小動物都因為那次山火死了大半,更別說那座療養院里的護工、患者與醫生。
等到人們發現山火焚山的時候早已為時已晚!
山火熄滅已是一星期之后,救援隊雖然已經拼盡全力滅火,可當年條件并不發達,滅火設施也不完整,山上的人沒能有一個可以逃出來。
而且傳言山上的療養院情況更是慘烈,救援隊曾在山火熄滅后向療養院進行探索救援,然而里面卻空無一人,有的只有被燒焦的灰燼與七零八落的肢體碎片!
別說工作證,就連已經燒成灰的檔案和醫療器械都被當時的調查員收走調查。
在做完這些又打掃了四五遍現場后才開始推倒舊療養院修路建新。
這些信息是真是假她并不清楚,作為護士的她也只是聽說過,并未真正去了解過那里。
當年那場山火發生的時候她甚至才上小學一年級,長大后也只是聽老人們講過那里過去的樣子。
只知道那地方最好別靠近,甚至盡量少提“晴日山”這三個字眼,傳聞這三個字眼會給自己與周邊的人帶來不幸。
在得知面前這個人是從晴日山跑出來的后她也不再追問什么,只是看司寂的眼神有些畏懼,她并不清楚面前這個男人會帶來什么!
不幸?災難?還是他所說的重謝與報答?
“去血庫里取血包,以他的身體狀況再不輸血他連半小時都撐不了!”女人深吸一口氣理清思緒,一邊往司寂身體上鏈接儀器一邊指揮老王去血庫去取血包。
二人忙活半天終于把司寂的命堪堪吊住。
這種程度的失血平常人堅持幾十分鐘就已經是奇跡,要不是司寂喝下的那碗粥里面摻了東西,他估計在“夾縫”里就失血過多而亡,哪里能撐這么久!
“縫合。”
女人先是拿酒精沖洗了一遍那條司寂的斷臂,就在她打算按程序縫合時老王又從司寂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斷手。
“他是不是要咱們把這只手給他接起來?”
老王雙手捧著徐江的斷手看向女人,手掌顫抖的說道。
他膽子是比平常人大不少,但用手拿斷肢還是平生第一次。
女人皺眉看了老王幾秒,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斷手強壓下心中怒火道:“不說他說的是不是要把這只手縫上去,如果縫上去有排異現象怎么辦?你覺得他醒了之后看到自己的手沒被安上反倒是一只別人的手被安上了,他還會兌現所謂的重謝嗎?”
她說的話十分有道理,單是肢體出現排異現象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承受的。
退一步講,她感覺就算司寂能承受,估計用起來的感覺也和原裝的不一樣!
這種擔憂十分正常,她不想辛辛苦苦忙活半天最后只因為縫合問題出了岔子,最后好處沒得到反倒惹得一身騷。
話音剛落,老王剛想辯解。
也就在這時,還在失血昏迷中的司寂悠悠轉醒,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虛弱的說道:“就照大哥的意思來,給我裝他的…就他捧的那只……”
“還有!請大姐放心…我說出去的話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會兌現,不會出爾反爾…更別說是您這種救命之恩…”
司寂字里行間都透露著感激與答謝之意,臉上更是勉強的咧出了一絲善意的笑容。
聽到司寂的話后女人眉頭微微皺起,一對杏眼略帶疑惑的看向司寂。
她現在的心思并不在司寂所說的報答上,反倒是司寂那相對于普通人來說較為強悍的恢復能力讓他比較上心。
看他長相也只有二十四五歲左右,身體素質卻比平常人強得多!
這個年齡段人的身體狀態雖然已經達到了巔峰,恢復速度也比其他時候厲害的多,可眼前這個人身體素質也未免太過變態!
不管是大量失血并未死亡而是輕度昏厥,還是胳膊斷口處的細胞無一死亡依舊不斷頑強著活著,這些案例都無一不在訴說著面前這人的身體異于常人!
就在剛剛輸血過程中她和老王一直在交流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老王也把路上遇到的事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過程比較奇幻,她甚至一度認為是老王編出來的假話,但她從老王的微表情中看出老王并沒有在撒謊。
不管是敘述到關鍵時那副害怕的表情,還是說到激動處臉上的興奮!
都可以證明老王話里沒有一點造假!
想到面前這位青年可能是一位能人異士,她臉上的表情才好了許多。
如果是平常人,她說什么也不會去縫合一個沒有做過任何排異實驗的肢體。
畢竟那樣做就和把豬蹄裝到人身上一樣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