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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真相大白

  • 玲瓏匠心
  • 二阿農(nóng)
  • 2488字
  • 2022-10-14 18:00:00

事情既成,錢莊頭假惺惺的反過來安慰妻子:“女兒既走了,我們還得節(jié)哀順變才是。”

秋娥娘有些怔愣,女兒與四姑爺有染的那些話不是他說給她聽的嗎?不是他讓自己盡可能的大吵大鬧嗎?還有,她竟是不省得丈夫竟然早早就盤算好了這幾個(gè)條件。

但她素來是個(gè)只聽丈夫話的人,當(dāng)即默默的拭了眼淚,自去守著女兒的尸首。

趙錦衣道:“這宋指揮使家在何處,錢莊頭可是省得的罷。”

“省得,省得的。”錢莊頭趕緊應(yīng)道。

趙錦衣卻是示意梅染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來:“這些錢,錢莊頭先拿去用著,余下的錢本姑娘盡量在今日日落前交到錢莊頭手上。還有,這買賣宅子并非輕易之事,且待秋娥入土為安后再細(xì)細(xì)商議,錢莊頭你看如何?”

錢莊頭一眼掃過去,便省得那銀票是真的。

他極力掩著狂跳不已的心,臉上還板著:“只要四姑娘守信,老奴自是聽從四姑娘安排。”

他伸手接過那張銀票,揣進(jìn)自己懷中時(shí),還不敢相信自己懷里果真揣了五十兩的銀票!

趙錦衣又吩咐道:“陳婆子,差人將錢莊頭送出門去,讓錢莊頭先去宋家取錢。”

錢莊頭便暈乎乎的被人請到了外面,送的人有些鄙夷:“錢莊頭快快去罷。”

嗤,一群愚蠢的家伙。

日頭升起,照在人的身上有幾分炙熱。

錢莊頭走出康樂坊,回頭看了了康樂坊的坊門,沒有再瞧見半個(gè)熟人,當(dāng)即招了招候在街邊的轎輦:“康惠坊去不去?”

“自是去的,不過要加錢。”兩個(gè)轎夫道。

“少不了你們的。”錢莊頭如今是財(cái)大氣粗。

康惠坊雖然號稱貧民窟,可在那魚龍混雜的坊間,有一間暗中開設(shè)的賭坊在賭徒中十分有名。

錢莊頭直奔康惠坊的賭坊,一進(jìn)去便將五十兩銀票給兌了,只給自己留了二兩碎銀,其他的全都押到賭桌上。

這日頭還沒升到半空中,錢莊頭兌出來的銀錢就輸了個(gè)干干凈凈。

若是以往,錢莊頭定然十分懊惱。可如今卻仍舊笑意盈盈,還與賭坊的人道:“今夜再來。”

畢竟他即將是擁有一千貫錢的財(cái)主,這區(qū)區(qū)一點(diǎn)小錢,算不了什么。再說了,即將到手的小宅子也能賣個(gè)上千貫,還有用那四姑娘換來的榮華富貴……

錢莊頭露出貪婪的笑容。

轎輦?cè)耘f候在一旁,錢莊頭沒有細(xì)瞧,將轎夫招過來:“到康復(fù)坊去。”

錢莊頭坐在轎輦上,不斷地盤算著,待轎輦搖搖晃晃的又進(jìn)了康樂坊,他才急急喊道:“誰讓你們又抬我回來的?”

兩個(gè)轎夫聞若未聞,腳步如飛,眼看又要回到趙家了。

錢莊頭心中焦急,卻不敢跳下轎來。畢竟他自己還是很惜命的。

轎輦竟然徑直進(jìn)了趙家,一路暢通,直奔大房正院。

事到如今,錢莊頭還不明白,就枉費(fèi)他做了十幾年的莊頭了。

“趙四!你出爾反爾!”錢莊頭索性破口大罵起來。

卻見烈日當(dāng)空,趙家正院里,一把大黑傘下,秋娥娘正抹著眼淚,一見錢莊頭,就怒罵起來:“你這個(gè)殺千刀的,竟然將女兒給賣了!女兒不從,你便將女兒逼得上吊!我這命苦啊!竟然嫁了這個(gè)黑心腸的魔鬼!”

轎輦落下,錢莊頭連滾帶爬撲到妻子面前:“你休要聽趙四那賤婦胡說八道,她不過是不想賠錢,誆我們而已!”

秋娥娘雙眼通紅的瞪著他:“你還想騙我!你看看,這是什么!”

一張輕飄飄的紙,扔到了錢莊頭的臉上。

錢莊頭不用細(xì)看,便知曉那張紙乃是他前不久賭紅了眼,與賭坊立下賣女兒的字據(jù)。

他咬著牙,轉(zhuǎn)頭想尋趙錦衣,可從各個(gè)角落里跳出來的,只有虎背熊腰的男仆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臺(tái)階上,趙錦衣身邊的兩個(gè)丫鬟叉著腰,氣勢洶洶:“若是從實(shí)招來,四姑娘便饒了你的狗命!不將你拉去見官!若是你再有半句妄語,休怪我們無情無義!”

秋娥娘抹著眼淚:“我要與你和離!”

眼看竹籃打水一場空,錢莊頭身子一軟,就癱在地上。

他干嚎著:“都怪我一時(shí)鬼迷心竅,著了那人的道,這才害死了女兒啊!”

趙錦衣在屋中輕輕的打了個(gè)哈欠。這樣喪失了任性的賭徒,完全不值得同情。她雖然不虞秋娥勾引宋景行,可還不至于讓秋娥死。而秋娥的親生父親,為了銀錢幾兩,便不惜將女兒賣掉,可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這樣的人不配做父親!

錢莊頭急切地說著:“老奴半個(gè)月前就與賭坊立了賣秋娥的字據(jù),只是賭坊一直沒催,老奴便心有慶幸,許是那賭坊忘了呢。卻是在前幾日深夜里,老奴迷糊在田間解手之際,有人說,若老奴想贖回秋娥,只要聽他的話,不僅能贖回秋娥,拿回字據(jù),還能攀上一門好親事,拿到一筆錢財(cái)……于是,于是老奴便聽信他的讒言……拿了他給的助情香……”

“那人什么模樣,是男是女,你可辨得清?”

錢莊頭訕訕道:“應(yīng)是個(gè)男的罷,老奴在解手之時(shí)他還能湊上來……只那模樣老奴實(shí)在看不清楚,這田頭間黑漆漆的,老奴也沒帶火折子。”

啊呸,這錢莊頭說話,可真是難聽得緊。

“老奴發(fā)誓,老奴真的沒想害死自己的女兒!誰能想到那助情香竟然會(huì)害死秋娥……”

趙錦衣冷哼一聲,沒想害死自己的女兒,可在女兒死后,還想著利用女兒敲詐趙家,在得到錢財(cái)后立即到賭坊去賭//博,這樣的賭徒,可謂是喪心病狂。

事情的真相既然大白,趙錦衣朝黃氏笑吟吟道:“大伯母可以放心了罷。”

黃氏的神色卻是怔怔,周媽媽不得不又提醒她,她才猛然回過神來:“放心了,放心了。衣兒忙活了大半日,可是累了,快快回去歇息罷。衣兒放心,這錢莊頭,伯母決不會(huì)輕饒他。”

趙錦衣沒有動(dòng)彈,仍舊坐在遠(yuǎn)處,笑吟吟的:“侄女卻是不放心伯母。自方才陳婆子呈上孫姑娘留下的木匣子,伯母的神色就一直不好。二姐姐出嫁前曾囑咐侄女,沒事多陪陪伯母,替伯母解悶兒,替伯母解憂。伯母可不要嫌棄侄女啰嗦,若是伯母有個(gè)三長兩短,侄女可沒法兒向二姐姐交待。”

往日她頂撞自己時(shí),可半分沒提要替她解憂。

黃氏僵硬地笑著:“好侄女有心了,伯母無事,如今只想好好歇息。侄女還是快些回去休憩罷。”

趙錦衣絲毫沒有動(dòng)彈:“伯母無事便好。不過侄女卻還是有一事要請教伯母。”

這趙錦衣啰哩啰嗦個(gè)沒完了。可才發(fā)生了剛才那檔子事,黃氏也不敢與趙錦衣翻臉,只得耐著性子道:“衣兒盡管說。伯母定然知無不言。”

趙錦衣便緊緊地盯著她,口中道:“說來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侄女此前聽說,伯母與承嬌姑姑分外要好……”

黃氏的臉色猛然一變,當(dāng)即道:“你承嬌姑姑盡管已經(jīng)沒了二十年,衣兒再提這些事,卻是徒惹伯母傷心。衣兒還是休要再提了。伯母累了,就不陪著衣兒了。秋紅,送四姑娘回房。”

趙錦衣這回倒是從善如流地離開了。

只是才出正院,她便肅了臉色:“鴉兒,我有事交待你去做。”

鴉兒頓時(shí)精神抖擻:“姑娘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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