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全身像似被火燒一樣刺痛,腦子里并沒有昨天還存留過的記憶,我只知道,我收到了健身房老板發來的短信,讓我今天早上9點準時到達健身房,我這才知道我已經順利通過面試了,干起了這一份我從未涉及過的工作,我也做好了要長干的準備,畢竟,留給我的出路,已經沒有了,唯獨只有這一條出路,或許能夠改變我當下的困境。
“來啦,吃飯了沒有?”
老板很客氣的對我說話,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吃了。”
其實我并沒有吃,只是喝了一杯豆漿,想著距離下一次發工資還要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萬一又被莫名其妙的辭退,留在身上的那點余糧,怕是熬不過接下來的日子。
“對了,我怎么叫你才好?”
“哦,叫我阿杰就好。”
“那好,阿杰啊,早班一般過來肯定是要打掃衛生的,然后擦一擦健身器材什么的,A區這邊是健身房,B區是游泳池,一般我們這邊的助手分兩邊,一邊負責游泳池的衛生,一邊負責咱們這健身房的衛生,我將你放在健身房這邊先適應一下,反正工作很簡單,平時閑了的話,到樓下門口可以發發傳單什么的,為我們健身房多宣傳一下。”
老板講了很多關于工作的事情,這些工作看似很簡單,但做起來也是比較累人的,整片A區的健身房很寬廣,負責這邊的助手,加上我總共有3個,另外兩個是一男一女。
“喂,軒軒,你們兩個過來一下。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小伙伴,阿杰,他剛來什么都還不會,軒軒,你負責指點一下哈。”
“好的,放心吧老大。你好,我叫軒軒,很開心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你好。”
“你好,我叫珍珠,很開心認識你。”
“你也好。”我禮貌的沖他們微笑,表示友好的向他們握了握手,我怕到時候因為自己不愛說話的毛病,會導致別人認為我不好相處,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得做一個外放性格的男孩子。
“你今年多大了?”珍珠問。
“我啊,我21。”
“哇,都這么大啦?”軒軒感到吃驚。
“那你們?”我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們。
珍珠笑著說:“我們兩個比你小,我19了,軒軒也是19吧。”
軒軒回答:“是的,我今年剛19。”
那也大不了多少啊!原來一旦年紀差個一兩歲,便已經是大齡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愛比較這些,反正我是順其自然,年紀這回事,只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能活下去才是硬實力。
早班一般做的事情比較多,別看只是打掃衛生,擦擦健身器材什么的,光靠我和他們一起,都要收拾個一個小時,一般11點開始,就會有些愛好健身的男男女女到這邊來健身,游泳的也有,我也好奇,像那些人,平常工作日都不上班的嗎?
后來,我才知道,一般都這個點過來的,要么是家里有錢,要么是家庭主婦、家庭丈夫、要么是還沒到上班時間等等這類人群。
我也是傻的可以,能來健身房辦會員的,能請得起私教的,肯定是經濟實力都特別好的。我時常也會幻想,哪天我也財務自由了,會是個什么狀態,那肯定是要先買套房子,別墅的那種,然后吃遍全國好吃的美食,暢游全球的那種。
但這些終究只是幻想,好像距離那一步,還要好遠好遠。
“阿杰啊,等下吃午飯你跟他們一起去吃,晚點晚班也過來了。”
“哦,好的。”
“對了,老板叫什么名字啊,一般都叫他老大嗎?”
軒軒帶我去吃飯的路上,一邊跟我講明這個問題:“老板叫陳大壯,但同事們都叫他老大比較多,很少叫名字,你也跟我們一樣吧,都叫老大就好。”
“哦,原來如此。”
“欸,對了,你平時抽煙嗎?”
“我以前抽過,但戒煙很久了。”
“沒事,抽一根也沒事,反正少抽嘛。”
“這什么牌子的煙啊?”
“不會吧,這軟裝芙蓉王你都不知道啊,那你以前都抽啥?”
“我啊,抽經典比較多吧。”
“經典那味兒,我有點反感,還是芙蓉王好點。”
抽煙這回事,我是監獄里學會的,那時候,帶頭的一位大哥分給了我一支,但我不懂規矩,索性將其拒絕了,后來,我被人狠狠打了一頓,那幾十支煙一下就塞進我的嘴巴里,煙味濃郁的讓我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我被他們使勁按壓著,幾乎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盡情的折磨我。
自此過后,我整天都會被欺負,甚至難過的時候抽起了煙,慢慢地,我便接受了那我很不喜歡的二手煙味。
“軒軒,你還吃不吃啊?”
“哦,馬上來。你這抽煙也太慢了,趕緊的,等下沒菜就不好了。”
吃飯是在二樓的一個食堂,凡是健身中心的員工都可以在這免費吃一頓中午飯和晚飯,就兩頓飯的時間。里面的菜式應有盡有,會根據每天不同菜類來分配。
“你吃得了辣嗎?”珍珠說。
“我可以啊,我能吃。”
“哇,我終于找到一個跟我一樣口味的了,來來來,這麻婆豆腐不錯。”
“瞧你那樣,多吃點清淡對身體好。”
“你別聽他的,他就愛養身。”
養身這樣的問題,其實在我身上是不存在的,畢竟,我什么都吃,顧不得哪些東西是健康,或是對身體不好的食物,當今的社會,能溫飽,能穿暖,能有個避風港,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估計年紀小的經歷的還不是特別多,不像我,從十幾歲開始,我便因為搶劫,而導致在監獄里改造,這一改,就是5年的時間,他們的青春比我幸福多了,而我的行為,導致讓那5年的青春就此離我而去,我甚至不知道這5年時間,假如我沒有搶劫,也沒有坐牢,我到底會經歷什么,想必還能在父母面前盡孝,還能跟別人一樣,回學校讀書吧,甚至還能碰點運氣,考個二本大學,也是可以的。
是什么時候開始不讀書的?
小學六年級畢業后,老爸托關系幫我搞到市中心一所中學的錄取通知書,那個年代里,只要有關系,或者有錢,你總能找到一個比較稱心的學校,但后面完全是靠你自己了,如果你比別人懶惰,連看課本都覺得是無趣之事,計算方程覺得是種痛苦,外語課也覺得是和尚念經,聽來聽去,一頭霧水的那種,那你肯定是升不了重點高中的,連大學都會喪失于此。
而我不是這樣,我是因為初二那年,被一個叫大勇的給關照了,導致自己不學好,漸漸走向不良的路程,還因此搶劫,導致一個女人不小心出車禍死去,這一切都是我過去的噩夢。
是我今生無法擺脫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