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中，許立成已經和方首臨對峙了好一會兒，不過不是言語的對峙，而是眼神的對峙，許立成明白，此時的方首臨無疑是沒有任何的辯解余地，但最后的尊嚴，也不容許方首臨在此刻崩潰，甚至，許立成感受到了來自方首臨平靜眼神后的冷酷。

“方首臨，視頻是真實的，你是如何殺害吳羈的？”

“朱真在吳羈墜樓前離開大樓，可是吳羈的死亡是依靠繩索來承擔重量，這樣的話，朱真也有可能是殺害吳羈的兇手，朱真和你是同謀嗎？”

“你殺害吳羈的動機是什么，為什么要殺害這樣一個優秀的學生？”

不管小劉如何問有關兇殺案的事，方首臨都閉口不談。這樣的結果無疑阻礙了審訊的進程。許立成微舉右手，示意小劉不要開口。緊接著緊緊盯著方首臨問道：“那我們聊聊紐扣，吳媛受傷時曾在現場遺留一枚紐扣，那枚紐扣如今在你房間找到了，你為什么傷害吳媛，還拿走她的紐扣。”

方首臨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很快又鎮定下來，抬起眼看了看許立成，仿佛許立成的這個問題帶著榴蓮味兒，讓方首臨的耳朵都變臭了。“我不明白許隊長在說什么，我沒有傷害過吳媛，也不知道什么紐扣，那天我確實只約了沈長明，至于后來吳媛的受傷，跟我無關，況且，我愛人當天同我在一起，能為我證明。”

方首臨說完這話，所有人都疑惑了起來，是當時的推測有誤，還是現在的方首臨在說謊？假設吳媛不是方首臨所傷，那是誰打傷的，除了李欣、蔡顏、沈長明和昏倒的吳媛之外，現場還有第五人存在嗎？假設方首臨傷害了吳媛，他此刻又為什么不承認，方首臨連吳羈的殺害都沒有否認，卻否認了傷害吳媛，這一切都太詭異了。如果方首臨此刻的話說的是真的，那么又如何解釋出現在他家中的紐扣呢？

許立成拿出紐扣，一枚類似兔子，上面點綴著些許閃光的小鉆的怪異紐扣被推到了方首臨面前，方首臨盯著紐扣瞧了一會兒，還是那副不明所以的神情，許立成明白了什么，又像遺忘了什么。“當晚吳媛出現在廢品室，就是去拿這枚紐扣，這是吳羈留給她的，而在她出事當晚，紐扣不翼而飛，如今，在你家的角落出現了這枚紐扣，如果你不是傷害吳媛的人，那么你是怎么得到這枚紐扣的？”

“我不知道什么紐扣，也沒有傷害吳媛，如果你們不信，就自己去查吧。”方首臨收回了眼神，不再說話。

回辦公室的路上，小劉一直滔滔不絕，堅持自己之前的推測，方首臨就是傷害吳媛的人，畢竟紐扣就是最直接的證據。許立成無奈的停下腳步看向小劉。“去方首臨家搜查為什么之前搜不出什么，現在吳羈的視頻一落在我們手里，紐扣也出現了。包括之前搜過的誠信樓三樓，一開始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當我們需要的時候，這些證物就一一找到了嗎？”

小劉不可思議的看向許立成，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許立成說的不無道理。“許隊，你是說，有人在背后操縱了一切，把線索和證物送到我們面前？”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就沒有這么簡單了。許立成也不清楚這種猜測到底對不對，但是事情已經出現了疑點，合理的懷疑是為了更接近答案，往往最不可能發生的才最有可能是真相。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要助我們破案嗎。許立成也沒法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