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上,有位一身大紅袍的修士,修士年紀已過花甲,不過彼岸境的修士壽元足有五百年,六十多歲的彼岸境修士,還算年輕。
他身后有位年紀差不多宗門供奉,一樣紅袍加身,靈通九重,還未達到彼岸,生出心神。
“掌門,國師因何飛劍傳書?”
血衣門,因為掌門已是彼岸境三重,所以宗門能夠排到飛龍王朝第五。
門下供奉弟子,靈通境的修士足有數十人,而靈輪境修士則是五六百人,是真正的一方巨擎。
天龍門作為洛城最強宗門,和血衣門比起來,簡直就是泥云之別。
“是要我血衣門攔住一行人,四個年紀不到二十歲,一個年紀差不多四十歲。一個靈通境一重,其余四個都是靈輪境。國師只要我們盡全力攔住,不可掉以輕心。”
供奉納悶道,“只有一個靈通境修士?還要我們盡全力攔住?這是不是太看輕我血衣門了?”
“按照國師所說,那個靈通境的少年手段不少,他要我們攔住這些人,等待支援。”
供奉瞪大眼睛,未到二十歲的靈通境修士?確實罕見。
應該天資卓越。
可是還要等待支援?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血衣門靈通境幾十人,還會不是他們的對手?
門主更是已經達到彼岸境三重,不是抬手就把靈通一重的修士給滅了?
竟然還要支援?
國師大人也太看得起他們了。
“哼,區區幾個靈輪境修士……
在下愿意一人前往攔住他們,不知道國師可曾給了地址和這幾人的畫像?”
血衣門主點點頭,飛劍傳書遞給供奉,上面有趙知北幾人的潦草畫像,不過很神似,只要見到了自然可以看出來。
“并無地址,只說會經過血衣門的地盤……”
血衣門主話未說完,微微皺眉。
他的腦海神識之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是國師的玄級靈器,他可以利用此玄兵,傳音飛龍王朝所有彼岸境修士。
“國師大人。”
“你等不可掉以輕心,如果不能攔住他們,本座會親自前往血衣門,讓血衣門徹底從飛龍王朝消失!若是事成,本座自有重賞。”
血衣門主心中惱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如果不是破境丹,讓他跨過彼岸境,成為唯一遠游,他敢如此放肆?
不過是機緣更好一些罷了,竟然就如此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要讓他血衣門消失。
“在下領命。”
“按照他們的行進路線,必會經過回風谷,最快一個時辰他們就會到達。”
國師的聲音消失不見,血衣門主五爪血紅,臉色難看,并不是火屬性靈力,而是無屬性靈力變種,因為靈訣原因,不停吸食修士精血,即便是血衣門內弟子,也有不少成了他的食物,只是做的很隱蔽,只有少數人知道。
“門主,是國師?”供奉看到血衣門主臉色巨變,就知道一定又是那個年輕人,仗著破境丹,小小年紀突破到遠游境,便目中無人。
血衣門主強行忍下怒火,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把這個年輕國師抽筋扒皮,生不如死。
可現在,他就得忍著。
“傳令血衣門弟子,靈輪以上境界,全部集結。”
“啊?門主,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吧?”
“哼,越是興師動眾,那位國師大人就越挑不出毛病。”
“明白!”
國師端坐于巨大金色洪鐘前,雙目緊閉,神識沉浸于洪鐘之內。
飛龍王朝所有彼岸境之上的修士都曾經在洪鐘之內留存一道神識,與心神一旦受到傷害就會道心受損不同,神識只是一種意識與感知力。
知道趙知北等人會路過回風谷,他早已經聯系到了國柱三宗。
三宗七位彼岸境修士都會御劍趕往回風谷。
而且是有三把玄兵在手的七位大修士!
只要血衣門能夠攔住趙知北,拖延時間,等到七位修士到達,趙知北一個靈通境修士,再強大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除此之外,還有皇城的八位靈陣師,雖然只有靈通境,但是只要給他們時間準備,就是遠游境的修士,也會頭疼不已。
飛龍王朝最頂尖的修士,除了他自己以外,應該會全部到達回風谷。
如此陣勢,國師自己也曾推演過,如果八名靈陣師陣成,即便是他也不可能離開。
除非靈陣未成,使出渾身解數殺出一條血路逃離。
一旦陷入拉鋸戰,必死無疑!
趙知北與方慕白等人已經分別,幾人已經約好,半個月之后再返回大黑山。
即便陸紫嬋千百個不放心自己的小師弟,她還是被方慕白拉走。
現在他們幾個低調躲起來,對趙知北是最大的幫助。
而趙知北也選擇了一條路,選擇了一條最適合殺人越貨的路。
這條路不能太窄,否則發揮不出全力,又要能夠讓多人形成圍攻,這樣他們才會設伏。
更重要的是,距離皇城不能太遠,因為如果太遠,皇城的人趕來需要時間,趙知北又不能停下來等他們,讓他們發現不對勁。
所以他一路不快不慢。
這都過了兩天了,趙知北還沒等到趕來的人,按說皇城的人御劍飛行,應該差不多找到他了啊。
他哪里知道,國師整整監視了他兩天,終于找到了他必然會經過的路,在那里設下埋伏。
同時皇城靈陣師,國柱三宗的人一齊出發,只要血衣門能夠攔下來一個時辰,距離最近的三名天下盟彼岸境修士就會趕到。
隨后是木神門三名彼岸境修士,最后那個僅憑一人一劍就成為飛龍王朝第一宗的真劍宗宗主也會到達。
距離回風谷最近的皇城靈陣師倒是最后一波到達的,因為幾人境界不足,無法御劍飛行,速度慢了不少。
趙知北站住身形,終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回風谷前方是嚴陣以待的血衣門弟子。
幾百人皆是紅衣靈劍,神色肅穆。
站在最后方的供奉奇怪道,“門主,只有一人?”
“是那個靈通境的小子,也是國師最在乎的一個。留下他,一切都好說。”
“一個靈通境的修士,何必要讓這些靈輪境弟子沖鋒陷陣?我一人過去將他抓住,豈不是會少一些犧牲?”
“如果不死幾個弟子,如何向國師大人邀功請賞?”血衣門門主,當然沒將一個靈通境修士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那位國師是精神失常了,竟然是讓自己攔住此人,還需要后手?
還是直接幫國師大人抓住,省的他浪費腦子,對付一個靈通境一重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