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的環視四周,沒有人啊。崔寧做賊心虛的快速跑出玻璃房,向著大門口快步而去。經過大宅的門口,那種心虛感越來越強烈。不會吧,他都離開花都好多年了,該不會那么巧就回來了吧。
“是我!不是蕭大少。”
崔寧猛然回頭,看見來人。長長舒了一口氣。“你想嚇死我啊!?”
眼前的男人一臉桃花相,精致的五官,優雅的姿態,一身休閑衫倒是和平日里見到的不太一樣。多了一點灑脫,少了往日的古板。顏晨,這調調,正和崔寧這只顏狗的品味。可惜,這位她惹不起。
“你居然敢帶著方疏豪來這里?”顏晨一邊給她披了一件外套,一邊以手為梳給崔寧順了下頭發。眼神顯得特別專注。
顏晨今天心情有點差呢?崔寧縮縮脖子,斜視看著天邊,沒聽到沒聽到……
“走吧。公司一堆事情等著你簽字呢。”他微微一笑,推了一下眼鏡。
“你簽還不是一樣的。”崔寧嘟著嘴,今天的顏晨很危險啊。惹不起惹不起。趕緊補充“崔翊恒病了,我要去杭城看看他。下個星期就回來。好不好!?”
“賣萌沒有用……”他拍拍崔寧的頭頂。
“阿晨哥哥……”崔寧抬頭看他,星星眼,發揮所有演技所學,拉住顏晨的手,“你最好啦!”
顏晨嘴角抽抽,好想翻白眼。
事實證明,賣萌是有用的!顏晨把崔寧送上飛機,一聲嘆息。轉身離開了機場,今天,還有很多事,等著他為她做牛做馬呢。
崔翊恒回到別墅,就看見頂著黑眼圈,坐在沙發上一邊哭一邊看電視劇的崔寧。活脫脫一個深閨怨婦啊。
“老姑,你被奪舍了嗎?”
“啊?”崔寧把紙盒子里最后一張紙抽出來,擦了眼淚。“臭阿恒,姑姑白疼你了!”
“呃,你到底怎么了?”崔翊恒無奈上前,把她摟到懷里。“說罷說罷,肩膀借給你靠著。”
“我和方疏豪說開了。然后,我來了,看見你桌上有潛行者的碟片,我就看了。我就哭了。”
崔翊恒無語望天,“你到底是因為說開了哭,還是因為看電視哭啊?”
“當然是看電視哭啊!”崔寧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然后關了電視機。四周看看,“阿恒,沒有紙了。”
黑線!崔翊恒起身去找紙,沒好氣的道:“你沒事看他的電視機干嘛?多大了,看個電視劇能哭成這樣。”
“挺好看的,嘿嘿。今年,說不準他會成視帝喲。”
“哈,沒戲。”崔翊恒丟了一包紙給崔寧,“你知道嗎?八爺的街頭大狀也入圍了。嘿,八爺的人氣比你那位,火了不止一星半星。”
“八爺?哦,那估計沒戲。”崔寧摸阿摸,摸了半天,把臉摸好了。“我餓了……”
崔翊恒看著她,沒有說啥。推著崔寧回房間收拾一下,“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
坐在西湖邊的樓外樓,崔寧兩眼放光的看著桌上的西湖醋魚。酸甜的味道,最能熨暖失意人的胃呢。夾起一塊外脆里嫩的魚塊,崔寧聞了聞,恩,有點醋。吃一口,爽滑鮮甜。
“你是故意帶我來吃醋的嗎?”崔寧口齒不清的問崔翊恒。
“你個吃貨自己走進來的!管我什么事。”崔翊恒微囧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屌絲裝。臭丫頭說要去擼串,他特別穿了上次的屌絲裝。結果路過樓外樓,她就不走了。害他頂著服務員各種鄙視的眼神點了菜,還被要求先給錢才算吃到東西。他的帥哥形象,毀于一旦了!
崔寧忽然就哭了。靠,見鬼了。崔翊恒立刻手忙腳亂的哄著說:“是卡到了嗎?怎么,怎么就哭了呢?”
“阿恒啊,你知道嗎?我覺得我還是很痛的。”
“嗯嗯。我知道。”
“他說請我吃的最貴的菜,就是樓外樓的西湖醋魚呢。我們吃完了樓外樓,啃了好幾天面包呢。”
又是方疏豪!崔翊恒無語望天,他覺得自己應該直接殺到花都去,把人揪出來揍一頓。然后動點小關系,讓他永遠消失掉!搞毛啊,折騰好幾次了,還有完沒完了!
“我說你,人家都回頭了。你要么就再也不理了。要么就追回來。你這樣磨磨唧唧的我看著都煩!”
“我白疼你了。你兇我!”
“就兇你,你丫的不兇不行!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樣子!”崔翊恒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我告訴你崔凝梅,你就是一只烏龜。稍微一點點危險,你就縮回去了。遇到你這樣的女人,方疏豪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還有當初蕭潤槿,我就想罵你了。你能為了你的心勇敢一點嗎?縮到你的龜殼里,你是安全了。但是你的心安穩嗎?愛你的人就不管了?”
崔翊恒回憶起當時跪了三天三夜,蕭潤槿離開時回頭看崔寧。崔寧就這么匿了,躲在房間都沒敢出來。那個男人得多傷啊。走了那么多年都沒敢回來。
崔寧低著頭,不說話。阿恒說的對,她是一只怕受傷的烏龜。龜縮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沒有一丁點勇氣,陪愛自己的人向前走。渣女!崔寧給自己下了定義,但是,她……讓她不要這樣,那她能怎樣呢?
崔寧哭的稀里嘩啦,以至于周圍的人都頻頻看來。剛好,一間包間里,一個不太熟的熟人,皺著眉頭看了好戲。
“這是,崔大公子的女朋友?”
崔翊恒一抬頭,就看見最不想看見的人。遠洋集團的老板,楚淮山。一個帥氣的中年老頭,氣場十足的看著眼前的鬧劇。一個頭,兩個大,大約就是現在崔翊恒的心情。
“讓您看笑話了。”崔翊恒虛偽的笑了笑,踢了踢崔寧。
“你們年輕人啊,小打小鬧的很正常。”楚淮山打量著崔翊恒,“就是您堂堂一個崔家的嫡孫,崔翊恒崔大少。穿成這樣在這里哄女友,怕是要叫外人看了笑話呢。哈哈哈。”
聽見楚淮山把自己的名字叫破,還那么大聲。崔翊恒恨不得上前宰了他。一想到自己的衣著,崔翊恒覺得,今天出門肯定沒有看黃歷。簡直可以用前途黯淡無光來形容。
果然,四周開始此起彼伏的討論聲。
那個就是清河崔氏的接班人啊?
呵呵,怎么穿的那么平民呀。
就是就是,這也,呃,太親民了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呵呵,農名工呢。
怎么說話的,農名工惹你了。會說嗎?
就是說說嘛。你說那女的,不會就是她女朋友吧?
女朋友?清河崔氏的媳婦那么容易當嗎?估計也就玩玩。
也對,你看他剛才那么兇她呢。
你看你看,肯定是來甩人的。所以穿的那么low,肯定是shui了不認賬。所以裝成diao絲來甩人。
真是太惡心了。這些貴公子,都是那么不要臉呢。
老姑,我的名聲啊。我恨你!崔翊恒紅著臉,咬著牙,盯著楚淮山。上次航天城拆遷的事情,就是這老家伙陰了自己。今天還來看笑話不要命了。等老姑威武起來,弄死丫的!
啪!一巴掌,崔翊恒有點懵。他被老姑來了一巴掌,然后,老姑跑了。靠,你丫的,為了你的臉,就讓我不要臉了么?
崔翊恒忽然慶幸剛剛先給了錢。拿了東西追著老姑就走了。嗚嗚嗚,明天會不會見報啊。老媽會不會殺過來扒我一層皮啊。
崔寧從樓外樓出來,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了。雖然,是以犧牲崔翊恒的名譽為代價的。什么方疏豪,什么蕭潤槿,既然過去就過去了吧。放下自在!有那個心情,還不如多想想沈鈞小哥哥。崔寧拿出手機,約莫著要不要訂車票殺到豎源去。只是不知道,沈鈞還在不在呢。
于是,崔翊恒追上崔寧的時候,就看到她在斷橋上拿著手機晃。從樓外樓一路跑到斷橋來,喘死老子了!我靠,崔凝梅,你丫的應該想想怎么補償我!
“阿恒啊,楚淮山要出手了。你要倒霉了!”
崔翊恒一抖,這怪誰,都是你的錯!“老姑,我要是被坑了。我一定去爺爺哪里告你黑狀!”
“哈哈,好啊。你去吧!”崔寧嘟著嘴。“就是去了之后不要來找我哭。”
“你說楚淮山會怎么做?”
“我新到手的航天城那塊地,保不住了。”
“啊?那么嚴重?我不值那么多錢啦。大不了我就認了唄。不就是渣男的名頭么?”
“幼稚,我說的不是他今天看見我們的事情。你難道沒看到,他包間坐的是誰嗎?”
“誰?”
“我白教你了。”崔寧氣結,“你的觀察力都讓狗吃了!?是林刺史。”
那個老家伙?他們兩個勾搭在一起,鐵定有陰謀詭計。可是,什么叫觀察力讓狗吃了,都是老姑惹的禍好不好!?
“那我們怎么辦?”
“互有輸贏,輸了就輸了吧。”
“為什么?”
“說到底,我們只是小蝦米。野心太大會玩脫的。進退有度。林副和我們合作那么多年,現在忽然倒戈,顯然是忌憚我們做大,不聽他話了。所謂guan商勾結,需得有利可圖。他要是覺得你不安全了,再不走,就要被拿住了。”
“也是,我們也不止杭城一個地方。只是,航天城已經在動工了。現在,要緩緩么?”
“不用,動工的是最初拿到的那一塊。你把后來那塊地,弄點幺蛾子,讓官府找個借口罰一筆錢。然后給林刺史賣個好,轉手讓出去吧。”
“好!”一談生意,老姑就活過來了。一談感情,智商就丟了。呵呵。果然,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