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轉眼,陸山被逼瘋了,老三反而多了一個天才弟子。
這讓他嫉妒的要死。
到了晚上,他去后山看了看,果然發現了趙彥的尸體。
張河不由的心有余悸,趕緊把尸體處理掉,這件事也就算是掩蓋過去。
可妒火中燒,讓他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宋涼小院之外。
他沒有找李瓊環,再怎么說李瓊環的未婚夫也是被陸山搞死的,他不能去找苦主,顯得自己太欺負人。
張河扒著窗戶看了一會兒,心中起了一大堆毒計,但都被自己一一否決。
再怎么說,宋涼也是老三的弟子,他出手真的好嗎?
“小子!你等著吧!”
張河心中不爽的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時,屋內忽然傳來一個類似于洪鐘大呂的聲音。
“張河,你當真要走嗎?”
張河聞言,嚇了一跳,但隨即起了殺心,這小子不說話也就罷了,現在自作聰明,竟然故弄玄虛!
那就留不你!
他剛想拍開窗戶,只聽里面又傳出來一句話。
“你丹火攻心,命不久矣啊。”
“什么!”
張河徹底愣住,舉起的手僵在空中,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宋涼?
他怎么知道自己丹火攻心?
張河作為心劍門煉丹大師,雖然冷血無情,可對煉丹極為癡迷。
年輕的時候也能跟石州的煉丹師們交流談笑。
只是,有一次煉丹的時候,他用的火溫度過高,丹爐爆炸。
張河雖然撿了一條性命,但丹爐之中,有一味聚火草,帶著煉丹的明火,沖進了他的體內,好巧不巧的留在靈根附近,而今幾乎與他靈根融合在一起。
從此之后,張河便開始研究手搓丹藥,對明火煉丹有了心理陰影。
因為與大多數煉丹師的想法不同,從而被人排擠。
現在只能在心劍門這里當一個長老。
但他從沒跟人說過,自己靈根那里有聚火藥草,那是他的弱點,不可隨便告訴他人。
時隔這么多年,張河幾乎都忘了這一處要害。
只是最近心火太盛,總是莫名的生氣發怒。
現在被屋內的人一句話鎮住,自己難道真的命不久矣?
“你的靈根已經和聚火草融為一體,但凡使用靈氣,都會助長一下聚火草。
想必你應該清楚,一旦聚火草成熟,你整個人都會燃燒起來。”
張河臉色蒼白,他下意識的靠近窗戶說:“那……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哼,跪下!”
“啊?”
“跪下!!”
張河心中再無半點反抗之力,雙膝一軟,就這么跪在房門之外。
然后呢?
張河不敢多問,就這么一直跪著,屋內卻沒了動靜。
月亮越來越明,夜色也越來越深,張河的類風濕膝蓋疼的要死,但屋內傳來了輕輕的鼾聲。
“他睡著了?這小子是在耍我嗎?”
張河滿頭黑線,卻不敢起身。
他總覺得跪在這里之后,心中的煩躁好像輕了許多。
而且靈根那里的聚火草也有了沉睡的樣子。
跪著就能活命?
張河是個煉丹大師,知道有些時候,特殊方式反而能夠治病。
他頓時沒了怨言,恭恭敬敬的跪在門外,就這么死撐到了清晨。
中秋之時,天色漸涼,小院之中也有了露水凝結。
張河的頭上、身上都沾滿了露珠,雪白的頭發已經被露水打濕。
但他一動不動,任由露水浸濕身體。
就在這時,小院外面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師父,他不過是一個新來的弟子而已,你何必親自過來呢?我帶他去找您不就行了?”
聽這話的聲音,是李瓊環發出來的。
“不用了,昨天事情鬧得還挺大,我倒是想看看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進來,張河身子一抖,卻沒有起身。
這位便是李瓊環的師父,心劍門的大長老王海。
王海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聽到弟子們議論宋涼的事跡,便起了好奇心,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宋涼還是自己的女弟子招過來的。
他便先找到李瓊環,詢問之中,察覺到李瓊環的躲躲閃閃。
王海長相粗獷,但心思縝密,看她那扭捏的樣子,不難猜出,這個丫頭定然是對這個宋涼有了心意。
這可不是一件喜事,再怎么說,李瓊環跟趙彥還有著婚約。
而趙彥現在不過是閉關了而已,在這期間,李瓊環如果愛上別人,豈不是被人笑話?
你可以等上兩三年嘛,或者說,讓長輩們替你做主也行。
王海便要看看這小伙子,假如他真的比趙彥優秀,他倒是可以為自己的弟子出面,退了和趙彥之間的婚事。
師徒二人一邊聊著,一邊往里走,忽然看到門口跪著一個白頭發老頭。
倆人都嚇了一跳,張河則是尷尬的打招呼道:“哎呀,老大來啦?早上好啊。”
“早上好……不是,老二你這是?”
王海就算再怎么聰明,也想不明白,一個二長老跪在這里干嘛?
“嘿,昨晚路過這里,感覺這里比較涼快,沒多想就跪了會兒,來,你扶我一把。”
張河打著哈哈,還是要面子。
王海急忙上前,但剛一搭手,張河就覺得靈根那里又有了一絲熱意。
他暗叫不好,急忙推開王海的手說:“罷了罷了,我再跪會兒。”
“老二,你發什么瘋?”
王海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丹火太盛,跪在清晨露水之中,還能壓制一下體內的熱毒。
現在解毒解了一半,你要是把他拽起來,估計走不出這個院子,就燃起來了。”
房門被打開,宋涼施施然站在門口,風輕云淡的說。
張河此時顧不得面子,急忙磕頭道:“大師,救我性命啊大師!”
“哼!昨夜偷偷摸摸來到我這里,定然是不懷好意,看你最后要走,就讓你跪一晚,也算是教訓了。”
宋涼冷冷的說。
昨晚張河一過來,他就醒了,本以為張河會動手,但沒想到他竟然忍住了。
宋涼本可以讓他離開,但一想到這老小子一定對自己記恨在心,往后必定惦記著怎么報復自己呢。
所以絕不能留下這么大的后患。
宋涼索性出聲,說出張河的弱點,讓他跪服自己,也算一勞永逸。
“大師,我錯了大師,求你救我!”
張河老淚縱橫,幸好昨晚自己沒有動手,不然死的一定是自己。
“你靈根有聚火草的影響,若想活下去,那只有一個辦法。”
宋涼很是高深的說。
“什么辦法?”三個人都傻乎乎的看著他。
“你有老婆嗎?去找你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