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那玉牌還是飛劍，都是法器。而法器，是玄天界的專屬法門。”

不等王文發問，鐘束星便解釋道：“我們所在的世界并非是獨一無二的……”

接著，一段上古秘辛緩緩展現在王文面前。

混沌初開，并生兩界。

一曰衍天，一曰玄天。

衍天界便是王文當前所在的世界，此界法則彰顯，可凝練寶箓，感悟法則，神通之力。玄天界法則晦澀，卻能煉天地靈氣入體，凝成法力，煉山川河流為法寶，威能無窮。

只是玄天修士不通法則，強以自身道心駕馭天地之力，每每突破之時都會招來心魔。心魔無形，卻極為詭異，一旦被心魔所趁，一身修為感悟將會徹底化作對方的養料，使其變得更加強大。

期初心魔微弱，彈指可滅。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心魔越來越強大，便是一些修為高深的大能也需要借助法寶才能鎮壓。

直至萬年前，心魔已經強到了凌駕諸多修士之上的地步。除了少數大能，玄天修行界幾乎全部淪陷。

此后千年，無數心魔吞噬了玄天修士的力量，施展陣法接引十二魔祖降臨，一場曠世大戰在玄天界展開。

玄天界五位仙王寡不敵眾，向衍天界發起求援。當時衍天界共有三位金身仙，九位陽神仙，加上五位不遜色金身仙的玄天仙王，打的魔祖節節敗退。

本以為勝券在握，誰知隨著時間推移，魔祖竟然越戰越強。到了仙魔之戰一千兩百年時，魔祖實力已經凌駕于仙王、金身仙之上。

至此，玄天界全面淪陷。

唯恐衍天界重蹈覆轍，三位金身仙當機立斷，率領九位陽神仙便要撤回衍天界。然而魔祖早已在域外設伏，一番血戰，最終只有兩位金身仙以及三位陽神仙逃回衍天界。

之后，五位仙人知魔祖強橫，難以對抗，于是以衍天界膜為陣眼，布下三垣四象定界大陣，封鎖界域。自此，衍天界修士再無法前往外域，域外天魔也難以突破大陣進入衍天界。

聽到這里，王文原本好奇的心思已經變得凝重無比：“前輩的意思是，當日那個施展法器的人是來自玄天界？”

“是，也不是。”

鐘束星神色復雜：“玄天界早已淪陷，玄天修士不如說是魔修更加貼切。如今魔修能穿過定界大陣出現在衍天界，只怕距離淪陷也不遠了。不對，應該說衍天界早就淪陷了，只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

要知道在仙魔大戰之前，只有妖而沒有魔，感悟法則無需借助靈種，更沒有靈化之危。如今天地法則異變，很可能就是魔族作祟。”

王文若有所思：“就算前輩說的是真的，可是……前輩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面對王文的質疑，鐘束星淡淡給出了一個無比驚人的回答：“因為，當初回來的三位陽神仙之一，正是家祖。”

“什么！？”

不怪王文震驚，光聽名字就知道，陽神仙估計已經是走到了仙道盡頭的大能。

鐘束星若是這種大能的后代，又怎么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似乎是看出了王文的疑惑，鐘束星道：“家祖在那場大戰中傷及本源，在逃回衍天界后沒多久便隕落了。不過在隕落之前，他將這些秘辛傳承了下來。

最初我一度懷疑這些記載的真實性。直到遇見那魔修……”

聽完這些，王文忽然有些理解他了。

連仙人都難逃死劫，何況他一個區區初靈修士。一旦魔族破界而來，修為越高反而越容易滋養出強大的心魔。

正因為知道魔族的可怕，鐘束星才會感到如此絕望。

“前輩難道沒有將這些事告訴靖玄司嗎？”

“說了，但是沒人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鐘束星笑的很苦澀，“當初一回來，我就將此事告訴了白盂山那位大人，然后便被那位大人逐出靖玄司，并嚴令我再也不準‘妖言惑眾’。”

“現在，你還要繼續修煉嗎？”

迎著鐘束星似嘲弄似期待的眼神，王文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當然！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自當有所為有所不為，豈可坐以待斃。哪怕最終難逃魔劫，我也絕不后悔。”

有句話王文沒有說出來，自己穿越至此，又獲得了逆天的共享外掛，或許正是想讓他試著拯救這方世界。

否則為何外掛的能力偏偏是共享？

自己取了此界修士之力為己用，理所當然也要為這個世界做點什么。

不求長生久視，但求無愧于心。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可惜我已經老了。若我當初和你一樣的年紀，或許……”

鐘束星唏噓長嘆，伸手抓過那壇百花釀，長鯨吸水般一飲而盡。

“多謝前輩告知這些，讓晚輩明確了今后道路。為表謝意，此后每個月我都會派人送來燒刀、百花釀各十壇。今日多有打擾，晚輩就此告辭。”

共享綁定早已在半個小時前就完成了，王文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打算繼續多待。

正要轉身離去，卻聽鐘束星忽然開口：“這就走了？不打算讓我指點你修行了？”

王文腳步一頓，詫異道：“前輩難道改主意了？”

鐘束星嘆了口氣：“你說的不錯，男兒大丈夫，死也要站著死。只可惜我已經老了，沒機會與你們并肩作戰了。”

聽到這話，王文忍不住問出了從見面至今一直想問的問題：“前輩修為高深，何以衰老至斯？”

“我的本源受創，傷了元氣。”

鐘束星語氣平淡，好似說的是別人的事：“當年我與那魔修一戰，雖最終將其逼退，卻在交戰過程中本源受到魔氣侵蝕。

這些年不斷煉化體內魔氣的同時，也是在斬去自身本源，所以比常人老的快一點。”

王文心中一震，“前輩這些年莫非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深居在此？”

“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呢？”

鐘束星灑脫一笑：“反正也沒幾年好活了，能在最后這段時間遇到你這樣的后輩，我已經知足了。不過平日我需要煉化魔氣，估計沒時間指點你什么。

倒是有一樣東西，應該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