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孫恒淡淡的道。
“孫兄大可不必急著拒絕,本次桃園詩會還邀請了春香樓的花魁妙玉姑娘參加,聽聞妙玉姑娘與孫兄關系頗為親近,呃……,孫兄你答應了?”
連仁杰原本以為孫恒必會毫不猶豫當場拒絕,是以他根本沒聽清孫恒已經答應赴約的聲音,嘴里喋喋不休地勸說孫恒,還在劉玉貞面前故意把春香樓的花魁妙玉搬出來,意圖挑撥兩人的夫妻關系。
只是當他回過神來,發現孫恒實際上已經答應赴約了,他后面的勸說純屬多余,還把自己的不良居心暴露了出來。
“對,我答應赴約了,三天后的桃園詩會,我必會準時赴約。”
孫恒點了點頭,面色平靜,眼中沒有任何波瀾,仿佛根本沒有看穿連仁杰邀他赴約的險惡用心,參加桃園詩會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相公,你……”
劉玉貞能在兩年內把劉家打理成棲霞第一富族,一顆乞巧玲瓏心晶瑩剔透,又豈會看不出,連仁杰邀請孫恒赴約純粹是為了羞辱他。
雖然她和孫恒之間并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是夫妻一體的,所以劉玉貞忍不住開口,想要阻止孫恒。
誰知孫恒不識好人心,竟擺擺手自作主張道:“好了,玉貞無須多言,我看這些天你也挺忙的,正好三天后的桃園詩會可以趁機休息一下,屆時我們一起去。”
孫恒這話把劉玉貞搞蒙了,連仁杰登門邀請他們參加詩會絕逼沒安什么好心,雖然孫恒有著秀才功名,但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什么詩才。
孫恒貿貿然答應連仁杰的邀請,這分明是給連仁杰羞辱他的機會啊!
“這呆子,哪有自己送上門給仇人羞辱的?”劉玉貞暗嘆一口氣,心中無奈的道。
“好!孫兄快人快語,那就這么說定了!三天后的申時,我翹首以盼,恭候貴夫婦的大駕光臨。”連仁杰擔心遲則生變,忙不迭敲定此次邀約,不給孫恒反悔的機會。
孫恒則端起茶杯,眼睛微咪,笑意盈盈的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就這樣吧。只是連二公子,我與拙荊皆有午睡的習慣,既然連二公子的心意已經送到,請恕我們夫婦不招待了,連二公子請吧。”
雖然孫恒一直在笑著,且笑的很溫柔,似乎對連仁杰沒有任何敵意。
可他的舉動卻把連仁杰激得三神腦暴跳,肺都快氣炸了。
“孫恒你個狗東西!居然跟老子玩端茶送客這一套,狗東西等著吧,三天后的桃園詩會,我必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連仁杰心中暴怒,只是佳人在側,他不好失了禮數,否則必會當場發飆,暴揍孫恒。
劉玉貞看到連仁杰臉都被氣得通紅,生怕他在劉府發飆,連忙打了一個哈欠,笑道:“連兄你都看到了,我這個午睡的習慣真是惱人,一到時間就發困,失禮之處還望連兄多多包涵。”
連仁杰還打著勾搭劉玉貞的主意呢,她一發話,自然給三分薄面,忙拱手笑道:“倒是在下叨擾了,連某告辭。”
“連兄慢走……哎呀,你……”
劉玉貞正要起身送客,孰料孫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似是困得撐不住了,腦袋一歪便倒在她的懷里,嘴里還嘟囔著:“娘子,行了沒有?我實在撐不住了,咱們趕緊回房安歇吧!”
雖然孫恒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劉玉貞心情頗為復雜,但她還是不失禮儀地安排小春送客。
看見孫恒靠在劉玉貞懷里,連仁杰心中不甘、羨慕、憤怒……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別提有多難受了。
孫恒雖然不過是劉府區區一贅婿,無論到哪里都會招人鄙視、看不起,但他怎么說也是劉玉貞名正言順的丈夫,連仁杰又有什么立場去阻止孫恒喂狗糧呢?
難道他敢說:“放開那位姑娘,讓我來!”嗎?不能的。
于是連仁杰只能眼不見為凈,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劉府。
眼睜睜地看著被強行喂了一波狗糧的連仁杰消失在大門之外,一直帶著溫和笑容的劉玉貞這才面色轉冷,呵斥道:“好了,連仁杰已經走了,你還要在我懷里靠多久?”
劉玉貞問出這句話那孫恒可就不困了,他坐直身子,雙眼深情款款地看著劉玉貞,以無比真摯的聲音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永遠靠在你懷里。如果非要給這個姿勢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在現代人聽來,孫恒這句突如其來的情話可謂是又老土又油膩,如果孫恒這句話是跟現代女生說的,女生必定毫不留情地給孫恒一個大比兜,然后送他一個字:“滾!”
可在劉玉貞聽來,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直戳心臟。
即使劉玉貞因為美名遠揚,十多歲起就收到過不少情詩,但她敢保證,所有的情詩加起來,都沒有孫恒這句直戳人心的話動聽。
她平生第一次聽到如斯動聽的情話,整個人猶如打翻五味瓶似的,頭皮發麻,雙腳發軟,心兒都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別罵作者菌形容得那么夸張,想想大話西游里,至尊寶那句一萬年的情話直接讓紫霞仙子呻吟出聲,連寶劍都掉落地上,由此可見這句情話的威力有多么驚人。
當然了,孫恒的演技自然是遠遠不及星爺的,他和劉玉貞的感情也沒到那份上。
所以劉玉貞只是失神感動了一會兒,還是以極為強大的自制力回歸理性,她嗔怪道:“看你那么大個人了,還是喜歡開玩笑。言歸正傳,這次連仁杰邀請咱們去參加桃園詩會,擺明了居心不良,意圖在詩會上激你作詩令你出丑,你為何還一口答應下來?”
雖然劉玉貞口中責怪,但話中還是隱藏不住她對孫恒的關心與擔心,看來孫恒那句突如其來的萬年情話,還是有些作用的。
面對劉玉貞的關心擔心,孫恒云淡風輕,不以為意的道:“看來娘子對為夫的實力一無所知呢,若是桃園詩會比的是八股文章,為夫不敢妄自尊大,敢言碾壓全場。可詩會比的是詩詞,娘子大可不必擔心,為夫吊打全場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