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捏！”

墨欣桐聲音變大了許多，但相對的還是小小聲，對丁儀嬌喝道。

丁儀沒辦法，只好幫她捏腳。

他人生第一次給女生捏腳，經(jīng)驗生疏，說是捏，其實是沒啥節(jié)奏的亂按亂摸，雙手在墨欣桐的腳掌、足弓、腳踝、足背、足趾之間來回輕按摩。

墨欣桐的腳很白，皮膚細滑，十根外形細藕似的足趾，外形小巧可愛，摸起來手感像摸剛出生的嬰兒小手，舒服軟綿；硬的地方如腳踝，像披著一層蘋果皮的堅果，手感舒適；軟的地方如后腳掌，粉嫩白皙得如同沒接觸過陽光，肉感十足，碰不到一點骨感，摸起來使人流連忘返。

丁儀一邊按摩，一邊在腦海里找形容詞來形容手里這雙白嫩的腳，搜刮腦海一周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方面知識貧瘠的腦海找不到任何贊美詞。

墨欣桐的臉在黑夜里更加發(fā)燙，仿佛拿熱水毛巾擦拭過臉，紅潤有澤光。

“我的心愿是，我們兩個永遠被困在五十米的距離里。”她小聲地說。

丁儀望向她，她立刻回答。

“是不是太自私了？……”

墨欣桐小聲地問。

“沒有，我覺得挺好的。”丁儀淡淡地說，“但你說出來，可能就不靈了。”

墨欣桐心窩一暖。

“要是我們的關(guān)系突然斷了，我們之間再也不用被困在五十米之內(nèi)，你會不會喜歡上另外的女生？”

墨欣桐一邊感受雙腳傳來的舒適感，一邊小聲地問丁儀。

一直以來，她都想問丁儀這些問題。

但害怕丁儀認為自己太過矯情了，或者是兩人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層地步。但隨著時間的推進，她越發(fā)無法無視這些問題，丁儀在她生活中占據(jù)的地位越來越重。她很多時候腦子里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

她嘗試著往前推，找到那個她開始淪陷于他的初始原點。

她回憶到那場實驗，丁儀咬破舌頭，沖破窒息來救她的那一天中午。

那時候她已經(jīng)身處死亡的深淵峭壁上，深淵像巨大的黑洞口子，產(chǎn)生巨大的引力，把她身體各個器官的感覺往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中吸去，她全身感覺在慢慢消退，當她真的頂不住這種龐大引力，想要把掛在峭壁上的手松開時，丁儀猛地把她拉了出來。

她睜開眼睛看見丁儀，仿佛看到上千萬個他的臉龐，每一個臉龐都不同，有的在寵溺地對她發(fā)笑，有的在低落地哭，無論什么表情，哪個臉龐，她都能從他漆黑的眼瞳里看到她臉。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籠罩她整個心扉。

她沒法解釋清楚這短暫的可能只有幾微秒的幻影是怎么回事，但雙手已經(jīng)抱住了丁儀。

回到屋子里，黑暗中，墨欣桐雙眼停留在丁儀臉上。

“不會。”

丁儀堅定地搖搖頭。

“你喜歡我嗎？”

墨欣桐嘴巴微張，忽然神情呆滯下來。

“怎么了嗎？”

丁儀停下按摩，疑惑地問她。

墨欣桐回過神，剛才沒了光彩的眼睛再次有了活力。

“我是不是問過你這個問題？”

墨欣桐摸不著頭腦地問丁儀。

丁儀肯定地搖搖頭。

“沒有。但我的回答是……”

“停停停，不要說了。”

墨欣桐打斷丁儀的話。

“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你也不要回答。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回答是什么。”

墨欣桐莞爾一笑，隨即嘴唇嗡嗡張合：

“我也喜歡你。”

丁儀感覺這句話像天籟一樣在耳邊盤旋。

“好了，我的愿望講了。繼續(xù)給我按摩吧。”

墨欣桐拿起蛋糕，叉一塊進嘴巴吃，繼續(xù)把腳搭在丁儀的大腿上，輕輕搖晃。

“你的腳真軟。”

“可以吃哦。”

“夠了…”

“你嘗嘗嘛，說不定和蛋糕一個味道。”墨欣桐臉頰發(fā)笑，開心地逗丁儀。

丁儀望她一眼，手捉住她纖細的腳踝，慢慢抬高她的腳。

墨欣桐開玩笑的臉倏地紅了起來，開始掙扎。

“別鬧了…”

“是誰在鬧？”

“我，我，我，我不鬧了……”

墨欣桐發(fā)現(xiàn)丁儀要來真的，害怕地把腳縮了回去。

丁儀放手，讓墨欣桐的腳像白魚一樣掙脫開。

假的。他心想，他怎么可能來真的。

雖然墨欣桐的腳很好看，但他又不是什么戀足癖。

丁儀重新按下筆記本的空格鍵，電影繼續(xù)播放，一邊喝自己剩下的青梅味果子酒，一邊看電影。

五分鐘的時間。

墨欣桐縮著雙腳，雙腿支頤在身前，靠住沙發(fā)扶手，吃完蛋糕，又喝一口葡萄味果子酒，瞬間，感覺到嘴腔里蛋糕的甜膩香味和葡萄果子酒味在味蕾四周縈繞，她安靜地注視丁儀的臉。

“丁儀，吃蛋糕。”

“我在吃。”

“你要嘗嘗葡萄味的奶油嗎？”

墨欣桐悄悄聲的從蛋糕那拿起一塊純白奶油，放進嘴巴。

丁儀奇怪地望向墨欣桐，墨欣桐已經(jīng)把身子傾到他面前，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

奶油有著很濃的乳香味，葡萄是酸酸甜甜的水果味，兩者混在一起，是此刻墨欣桐嘴巴的味道。

···

十分鐘。

丁儀和墨欣桐喘著粗氣，兩人的臉一律的紅，只不過丁儀的紅得少一點。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丁儀匆忙從沙發(fā)上起身，打開客廳的燈，明亮的燈光散盡客廳的漆黑。

墨欣桐跪做坐在沙發(fā)上，布藝沙發(fā)在她的膝蓋處陷入兩個不大的凹陷，她雙手插在雙腿中間，臉頰紅熏，頭發(fā)發(fā)絲凌亂地散在鬢角四周。

兩人無語。

丁儀咽了咽口水，濃濃的葡萄果子酒味在嘴腔揮之不去，神情和肢體動作都不自在。

墨欣桐低著頭，就連脖子都在發(fā)燙。

她是理智的人，知道這是兩人關(guān)系確定以及遞進的很大一步，是美好的，應該就此而止，就像歌舞劇的中場休息，閉上舞臺上的簾幕，讓舞臺陷入安靜與黑暗，這樣才有更好的期待。

美好有度，如真理與歪理，超過了那個度，就會相互轉(zhuǎn)換，今晚如果再繼續(xù)下去，一切美好都會變得糟糕。

墨欣桐希望丁儀知道這一點。

丁儀似乎明白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

“我先回去了？”

墨欣桐以微小的幅度點點頭。

丁儀也是理智的人，他明白墨欣桐的伊甸園已經(jīng)向他敞開，他不需要操之過急，去品嘗園子中心蘋果樹上的紅艷蘋果。伊甸園里的地上撒滿金子、珍珠、紅瑪瑙，各種美麗的樹木從地里長出來，開滿各種奇花異卉，他需要做的是欣賞這里的一切，小心那條專咬貪欲之人的毒蛇。

“丁儀，謝謝你，我的生日很開心。”

墨欣桐抬起頭，認真地望向丁儀。

丁儀笑了笑。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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