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葭蘆水渡。
大葭蘆江已經(jīng)解凍,江水浩蕩。
寬闊的江面上,行有一艘船舟。漲伏的江水拍打著船身,晃蕩的白蘆低吟冬日的殘曲。
正月之初,正是夜空朗朗、月如斜丘之時,江邊景物皆披銀衣,明滅隱見。
張令蔚獨立舟頭,迎風而立,束高的馬尾飄逸柔順。
“掬月,你可知‘蒹葭’二字該作何解?”她忽然問。
旁邊安靜侍立的及笄少女聞言,應聲答道:
“娘子曾教過婢子:蒹為無穗之荻,葭為初生之蘆?!?
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是帶有一絲初春的清冷。
張令蔚點頭,看著行舟兩岸的葭蘆,秀眸玉暗,道:
“蒹為無穗之荻,葭為初生之蘆…冬去春來,連荻花和蘆葦都已知抽芽,也難怪有些人蠢蠢欲動…”
頓了頓,她語氣一轉(zhuǎn):
“可他們不是蘆葦…他們老了,不會發(fā)芽,只會被齊根割斷!”
張令蔚語氣凜冽,目光冰寒:“我大梁立國已經(jīng)十七年,他李存勖敢覬覦中原神器,也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掬月靜侍在左,不敢發(fā)一言。
兩人靜立舟頭,衣袂飄飄,仿若一副靜謐的美人夜舟圖。
不多時,舟后忽有一玄衣男子走來,男子將一份信紙遞到了侍女掬月手中。
掬月接過信紙,掃視一眼,秀眉微蹙,旋即未有遲疑,持信紙上前一步,恭敬道:
“稟娘子,西邊有緊要消息?!?
“何事?”
“朔方兼河西節(jié)度使,韓遜……死了。”
張令蔚星眸倏然一縮,螓首驟然回轉(zhuǎn),側(cè)身西望。
只見視線盡頭云垂星野,山巒如聚,夜色深沉。
…
東方的天幕黑云密布,仿佛大軍壓境,風云變幻,電閃雷鳴,似在醞釀著一場毀天滅地的風暴。
船行去,前方江水中一具浮尸隨浪起伏。
…
怎么是他?!
半刻鐘后,張令蔚目光凝凝地看著眼前這具部下打撈起來的“浮尸”,心中悚然一驚。
她未曾想到說曹操曹操就真的到了!
由不得她不驚訝,因為幾個多月前她才在靈州見過現(xiàn)在躺在甲板上的這男子。
那個時候,男子還是雄姿英發(fā),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淪落成為江中浮尸了。
見其胸口還在微弱起伏,她蹙眉命令道:
“救活他?!?
一位從者聽命上前。
他按壓男子的胸腹,同時向他耳中吹氣,這般重復,終于,在從者耐心即將耗盡時,男子突然胸腹起伏,劇烈咳嗽起來,口中不斷吐出江水。
可,就在他松氣時,男子卻突然睜開眼,手臂驟然抬起,遒勁地手掌一把便緊緊扼住了他的脖子。
從者奮力掙扎,滿臉漲紅,那男子卻是直接將從者丟到了一邊,踉蹌起身。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其余從者嚇了一跳。
有人去扶起從者,撤到一旁,其余人皆是拔刀,將男子圍了起來。
這男子居然能輕松單手拋飛一個成年男人,足可見其力量之大。
男子卻像是沒發(fā)現(xiàn)他們,勉強起身后,蹣跚地,搖晃著,一步一步向前拖著身體。
幾步走著,男子口中還在反復呢喃:
“麟州……二姊……麟州……找……”
男子聲音細如蚊足而且時斷時續(xù)。
他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向前無意識地走了幾步,再往前,距離張令蔚就沒幾步遠了。
張令蔚四周從者立時圍攏,將男子攔住。
有從者將且出刀,張令蔚黛眉微皺,想要出聲喝止。
只是還沒等她說話,那男子身體一個晃蕩,已經(jīng)向前撲倒。
一只纖細凝白的手扶住了他的身體。
張令蔚看向男子,男子已經(jīng)昏迷了。
…
只覺意識仿佛墜入了深沉的海底,再醒來時已經(jīng)不知前世今生。
韓紀醒來的時候很難受,像是在水中浸泡了三天三夜。
透過眼皮感知到已經(jīng)天光大亮,韓紀張了張嘴感覺口齒沙麻而黏澀。
“水……”韓紀幾乎是下意識地喊道,喊出口卻似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是未等多想,他便聽到了一道清脆的女聲:
“郎君,您要的水?!?
哪里的方言…像是江南話,卻又不像,和他印象中有所不同。
韓紀強行側(cè)起身體,接過水潤了潤喉,再洗了洗干澀的眼睛,終于睜開眼見到光明,抬頭想要表達感謝時,他卻呆住。
只見,立在床前的是一個及笄年華的青衣少女,好像一朵出水芙蓉。
素顏木簪,三千青絲盤了一個極秀氣的發(fā)髻,只在腦后和兩鬢留下幾縷長發(fā),顯得既整潔又嬌俏。
韓紀本想問少女是誰,脫口而出的卻變成,
“現(xiàn)在什么時間了?”
“回郎君,已過了巳時?!鄙倥晳?。
巳時…?
驟聞這個現(xiàn)代幾乎無人再使用的叫法,韓紀腦袋剎時停擺,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想清楚巳時是什么時間。
古代一個時辰相當于現(xiàn)代兩個小時,所以這個巳時應是十點左右。
這時她又聽到了少女在用那種沒聽過的方言對他說話。
“娘子命婢子問郎君身體可有所好轉(zhuǎn)?”
只是雖然聽不懂發(fā)音,他卻能明白少女所說的字句。
這是一種古怪的體驗,就仿佛他的身體很熟悉這種語言。
他很想回答說不怎么好,因為他雖清醒,但身體口鼻確實不太舒坦。不過這剎那,韓紀忽地想到一個問題:自己為什么在這個地方?
四周環(huán)境古雅,陳設簡單卻風雅別致。
少女身著錦衣羅綢,重點是這樣式十分古典的碧綠的翠煙衫,雖是青色,配上一襲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卻很能體現(xiàn)少女的秀氣。
太陌生了,陌生的方言,陌生的陳設,陌生的人…
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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