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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胡說!”沈漫一把撥開蕭昀的手,怒視著聶方,“你胡說。”

蕭昀和他說過,二皇子是極好的人,德才兼?zhèn)洌魏文稿沂业停荒艿昧藗€守護上安的職位。

“繼續(xù)打!”蕭昀冷冷的掃了聶方一樣,他明顯在撒謊。

侍衛(wèi)揚了板子要繼續(xù)打。

“我招!我招!”聶方慌張求饒,“是五皇子!他身邊的……侍衛(wèi)幾月前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

聶方扒在地上,艱難的開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殿下!是我鬼迷心竅,太子府待我不薄……我卻……饒了我吧!”

蕭昀揚了揚手示意侍衛(wèi)停了手。

沈漫看了他一眼,轉頭掃向府中眾人,冷冷開口,“聶方賣了殿下的消息,導致殿下在福祀節(jié)上的消息走漏,才受了傷,該打!”

她頓了頓,目光又掃視一圈眾人,眼神冰涼,高聲道“我知道你們中也有向他一樣,一時鬼迷心竅犯了錯的人,可以私下找趙管家請示離府,我既往不咎,若執(zhí)迷不悟的,被我找出來砍了四肢丟到野外喂狼!”

蕭昀看她兇巴巴的嚇唬人,但是奈何眉眼溫順,倒看著像小兔子。

沈漫的話倒是鎮(zhèn)住了這些下人,人群中起了波瀾,有人瑟縮的動了動。

沈漫以前也沒少看宮斗劇,嚇唬人有一套。

她看了一眼聶方,轉向蕭昀,想了想,“殿下,聶方怎么處理?”

蕭昀垂眸掃了一樣地上狼狽的聶方,冷笑,“不是一百大板嗎?”

“打夠之后,丟到楚王府。”聲音溫和,說出的話卻讓沈漫心一顫。

楚王府,蕭明軒的府邸。

她側頭撇了一眼聶方,一百大板若是打完,他估計也沒命了。

沈漫沒心情再看下去,拉著蕭昀去商討接下來的事。

“我去一趟二皇子那。”沈漫想了想說。

蕭昀皺眉看她一眼,不解。

沈漫微微一笑,眼中閃過狡猾,“既然聶方說這是二皇子干的,這么個挑事的機會我可不會放過。”

說干就干,沈漫立馬火速就給二皇子下了帖子,帶著阿芝趕往周王府。

皇子中,二皇子封了瑞王。

二皇子蕭析無,只管一小部分御林軍,管皇宮的安防。

倒是分散了一些趙家的軍權。

至于上安城的防衛(wèi),是趙家的長子趙燁掌管。

趙家要反,真是……易如反掌啊。

沈漫到瑞王府時,二皇子并不在,只有瑞王妃在府內。

瑞王妃妃賀蘭容,出自一個小小的文史之家。

賀蘭容氣質端莊大氣,雍容閑雅,一身的書卷氣。

“太子妃?”賀蘭容看見沈漫,有些驚訝。

“二嫂嫂。”一看見賀蘭容,沈漫就綻開了一個笑臉。

賀蘭容笑盈盈地招呼她,“太子妃嫁入太子府那日,蓋著蓋頭,并未瞧見真容,今日一見,果真是明眸善睞,膚若凝脂。”

沈漫還沒開口,對方就先夸上了,讓她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也沒什么事。”沈漫拉著她坐下。

她先是夸賀蘭慕清麗絕俗,又夸了這屋內擺設水平頗高,又說這院子建造極好,還說周王殿下文韜武略,她眼光好。

沒人不喜歡聽好話,沈漫一番東拉西扯下來,哄得賀蘭容笑彎了眼,“太子妃真是個有趣的人。”

沈漫看時機差不多了,故意皺了眉頭嘆了口氣,“二嫂嫂,不瞞你說,我今日還真有一件事。”

“什么事?”賀蘭容看她一眼,“你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想想辦法。”

“是這樣的,”沈漫略一思索,似乎有些苦惱的模樣,“殿下近日丟了一件極其金貴的玉器。”

“找到了嗎?”賀蘭容關切的問。

沈漫點點頭,“找到了,只是……”

她停頓了一下,看了賀蘭容一眼。

“怎么了?”

沈漫似乎下定決心一般,一口氣說完,“那小賊居然說是二哥讓他偷的!”

賀蘭容臉色變了,失聲開口,“怎么可能!”

“對呀,我就說,二哥那么好的人,不會這么做的?”沈漫惱怒道,“所以我當即讓人打了他一百大板丟拉出去。”

賀蘭容沒說話,低頭垂眸思索。

話也不用說太明白,她一定能聽懂的。

沈漫看說的差不多了,又拉她聊了一會家長里短,就起身告辭。

蕭析無一回來,就看到賀蘭容憂心忡忡的在正廳走來走去。

“怎么了?”他走過去問。

賀蘭容趕緊將情況說了一遍,有些擔憂的問道,“這件事……會不會有人想陷害我們?”

蕭析無聽完,表情陰沉了下來,“我回府之前,恰巧聽說了三弟今日丟了個被打的渾身是血的人到五弟那。”

“這……”賀蘭慕擔心的拽著他的袖子,緊張兮兮的開口。

她讀書行,對官場的事就不太懂了,但繞是如此,她也明白了這件事的不對之處。

蕭析無冷笑一聲,“怕是五弟做了什么不干凈的事,想栽贓到我們身上。”

“父皇還沒死呢,這老五就這么著急。”蕭析無說話也是個不拘一格的性子,說話直來直去。

“那怎么辦?”賀蘭慕皺著眉。

蕭析無安撫道,“沒事,三弟妹不是來了嗎?三弟也當是清楚這件事的內幕,別擔心。”

賀蘭慕才輕輕點點頭,他們周王一脈,權勢弱,一直小心謹慎行事,但是如此,也躲不開被拉扯進奪嫡之爭的命運。

沈漫在外奔波一天,累得不行,早早回了院子歇息。

趙管家來報,有幾個婢女小廝請求離府。

沈漫不在意的揮揮手,放他們離開了。

不過都是些被收買的家貨,今日這一出,也夠嚇唬他們一把。

剛在鏡子前坐下,有人推開門進來,“太子妃,奴婢來給你梳頭吧。”

“你是?”沈漫掃了一眼,發(fā)現不是阿芝。

她歪頭想了一番,似乎……是榮姑姑調過來的丫鬟其中一個。

“奴婢叫小梅,來太子妃院里有些時日了。”小梅輕車熟路的給沈漫拔下了頭上的釵子。

“阿芝呢?”

“阿芝姐姐有些不舒服,早早歇下來,所以就讓我來給太子妃梳頭。”

沈漫點點頭。

小梅給她散了頭發(fā),就退下了。

沈漫脫了外袍和中衣,踢掉了鞋子,吹滅了燭火。

穿著里衣,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

剛合上眼,就夢見一身是血的聶方站在她面前幽怨的看著她。

沈漫一個激靈坐起來,屋內一片漆黑,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縫隙照在窗欞上。

她裹著被子坐起身,小心的打量了一圈兒。

“呼,自己嚇自己。”

沈漫雙十合十,小聲的嘀咕,“那什么,要不是你給蕭明軒賣消息,我也不會打你啊,這也不能怪我,要找找蕭明軒……”

有風吹過,窗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嗯?”沈漫又迅速朝窗戶看了一眼。

剛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閃過去了?

沈漫又裹了裹被子,就露出一張白凈的小臉,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她裹緊被子,干脆閉上眼睛開始絮絮叨叨背起來。

“沒有鬼,沒有鬼……”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背。

外邊似乎起風了,夜晚寧靜,葉子唰唰落下的聲音格外清晰。

沈漫丟下被子,迅速跳下床,隨便披了件外袍,打著燈籠就沖了出去。

阿芝作為貼身的婢女,有自己單獨的臥房,就緊挨著沈漫的房間。

沈漫打著燈籠,趴在阿芝房門上看了看,她打算找阿芝湊合一晚。

看這情況阿芝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伸手緊了緊外衣,出了院子,夜晚院子里就剩零星幾個侍衛(wèi)在守夜。

打著燈籠,踩在白色鵝卵石小路上,快步往前走。

她是想去找葉淑鈺的,可她和葉淑鈺的院子一個在東南角,一個在西北。

沈漫想了想,直接繞過幾條小路,往蕭昀院子走。

正走著,突然聽見兩個婢女小聲的竊竊私語,似乎是剛在廚房收拾完東西的兩個小婢女。

“沒想到太子妃是這樣的啊。”一個婢女的聲音響起。

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沈漫止了腳步,往墻后藏了藏。

“是啊,聶方平日里人也挺好的,不過是犯了個小錯,太子妃就要打他一百大板。”另一個婢女的聲音響起。

沈漫抓緊了燈籠的提手,心里冷笑。

小錯?聶方的小錯差點害他們都沒了性命。

“殿下也是,平日里殿下人看著溫和,沒想到這么殘忍,聶方都認錯了,殿下還是打完了一百大板。”

“嘶,別說了,想起來聶方那渾身是血的樣子都害怕。”

“聽說還有人嚇的看完回去就嚇病了呢……”

兩個婢女一邊走一邊聊,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消失在小路盡頭。

沈漫站在原地半晌,有風吹過,撩起了耳邊的碎發(fā),她才回過神。

果然什么時候都有這種人,疼沒疼在她們身上,怕是也不能理解吧。

蕭昀殘忍?

沈漫輕聲笑了笑,這就殘忍了?

她攥緊燈籠的木質提手,攥得勁,硌的手疼。

她拐到蕭昀的院子,看著他屋內閃爍著燭火的光,松了口氣。

沈漫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殿下,你睡了嗎?”

“沒有,進來吧。”

蕭昀似乎在看書,看她進來,合上了書,“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沒事,來找你聊聊天。”沈漫笑笑,沒好意思說自己因為害怕。

蕭昀上下掃了他一眼,只穿了里衣,又批了一件外袍。

心中明白了幾分,估計是白日里嚇到了。

蕭昀笑著問她,“冷嗎?”

沈漫搓了搓胳膊,“有點。”

蕭昀起身去柜子里翻了件披風給她。

沈漫裹著披風坐在蕭昀旁邊,看他拿起剪刀,把油燈的線剪短了些。

沈漫盯著蠟燭,燭火搖曳,散著柔和的光,她心里的恐懼散了幾分。

她想了想,將剛才在路上聽到的話告訴了蕭昀。

蕭昀聽后輕輕笑了笑,聲音柔和,“你也這樣覺得嗎?”

沈漫搖搖頭,“我不覺得啊,本來就是聶方不對。”

“我覺得殿下做的很對,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何況這只是個開始,不對嗎殿下?”

沈漫安安靜靜的單手支著下巴,盯著蕭昀看,眼中透著坦然。

蕭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說得對。”

沈漫沒躲,她心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些若有若無又有些親昵的小動作,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她摸了摸鼻子,轉開了目光。

若不是環(huán)境使然,誰又想去做個殘忍的人呢?

沈漫打著哈欠和蕭昀慢吞吞的聊天,她過去學考古,歷史這一科學得格外好。

聊起政治大事,絲毫不輸于男人。

蕭昀心中驚訝于她一個閨閣里長大的女兒,為何會懂得這么多。

“因為我聰明唄。”沈漫彎眼笑,眼角帶著藏不住的機靈。

蕭昀看著她笑的彎彎的眼睛,眼角閃著狡黠的光。

他新婚之夜那天,怎么就覺得這是一只乖巧溫順的小兔子呢?

分明是聰明又狡猾的小狐貍。

沈漫眼皮發(fā)沉,聊著聊著就趴在桌子上合上了眼。

蕭昀低頭看她一會,她臉埋在臂彎里睡得安安靜靜,就露出了半張臉,眼睛緊閉,長睫垂下,眉目間都是安詳寧靜,沒有一絲防備。

半晌,他伸手給沈漫裹緊了披風,輕手輕腳的將她抱起來,送回了芳華院。

沈漫隔天醒來,要不是看見杯子上還蓋著蕭昀披風,她就以為昨天晚上是在做夢。

她撓撓睡亂的頭發(fā),自言自語,“殿下送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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