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她剛剛也是沒反應過來，居然問凌久找誰來查，她作為凌家獨女，大概巴不得楚家失勢，從她嘴里能聽出什么好話就怪了。

但站在女皇的角度看——楚家作為牽制凌家的得力幫手，也不能這么快倒下。

所以……

女皇沉吟了一下，最后拍板定下：“讓三皇女來督查吧，大理寺卿主導。”

三皇女不屬于任何一個派系，但又很容易讓兩個派系利用，最后博弈權衡之下，應該會是一個讓楚家元氣大傷，但又不至于真的危害底蘊的結果，自然凌家也占不了太大的好處。

女皇算盤打的挺響，但事實……卻不一定能如她所愿。

翎央嘴角揚起，抬手摸了摸耳垂。

這戲還沒看夠，也就輕易散不了場。

—

御書房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楚家耳朵里，楚長傾此時還在南方在趕回來的路上，對于京塢發生的事情還一概不知。

但沒有她，這事情其實不太好處理。

畢竟蘇家其實是楚長傾招惹上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

楚家書房內，聽聞查此事的是三皇女，楚家家主楚悅城松了口氣。

看來陛下并沒有要致他們于死地的地步，但大出血是免不了了。

不過只要底蘊還在，東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難事。

至于那三皇女，那不過是個小小貴嬪所生的女兒，身份地位都很一般，眼界比起來大皇女五皇女來說更是差了不少，稍微賄賂下，說點好話，問題應該就解決了。

就在楚家眾人也微微放松時。

京塢城中突然起了一個傳聞。

——當時那與蘇家公子私通的人，居然是楚家人！

這謠言的源頭一時半會是追蹤不到了，總之被廣為人知是在一個茶館，那茶館新來了一位說書人，說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表親的兒子在衙門工作，親眼看到了蘇秋上狀的樣子。

還繪聲繪色的將蘇秋狀告的內容都說了個七七八八。

其中楚家有人強搶民男這一條引來了眾多百姓的注意。

不過他們第一時間都沒往蘇釉南身上想，直到被這說書人一點，才算是想通了。

蘇釉南之前的事情也算是京塢大事了，未出閣的男子與人私通破了身子，被女方家退親了，這種跌宕起伏又狗血八卦的事情，一向是百姓茶余飯后的閑談話題。

更況且這事比起來其他的八卦，更有幾分神秘色彩——

沒人知道與蘇釉南私通那人的身份。

而現在，蘇秋擊鼓鳴冤，不罵害得她革職的凌久，也不罵落井下石的朝臣，而是就抓住了楚家一家罵。

這怎能讓人不想多？

不過一時間，眾人還沒有想到楚長傾身上，只當是楚家的其他小姐。

楚家人聽聞此事，趕緊去抓那說書人，想要制止住已經愈蔓愈開的流言，卻撲了個空——那說書人人間蒸發了。

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下，楚家人就算反應再慢，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被暗算了。

哪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表親的兒子在衙門工作，那說書人就是敵方找來的托罷了！

可雖知自己被暗算，楚家這些人卻有苦說不出。

因為這些謠傳的話里半真半假，他們自己也沒法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