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余手里運轉著魔力,扯開那位魔族,看著已經被打到昏迷的少女,眼里閃過一絲凄涼。
她就是沒辦法發揮出一位圣女應該有的能力。
如果她可以做到。
是不是現在魔族就不會這么亂了。
“為什么。”那位魔族翁里翁氣地說道,“她是人類,就是人類抓走了我們的圣女。”
他眼神瞥向地上的失去意識的人,撇撇嘴,“再說了,她在圣殿門口,這可是圣女住的地方,誰知道是不是她把圣女帶走了。”
沐余尷尬的摸著自己的手腕,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她是……圣女的寵物。”
“嗯?!”魔族一下子震驚到了。
“什么?那我是不是干了一件壞事?!”魔族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來以為這個女人就是把他們最喜歡的圣女抓走的人。
結果她是圣女的寵物?
她這還算不算得上做錯事了。
“我……”他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就在沐余的眼底下蹲下了,抱著自己的腦袋,“完蛋了,本來圣女久不見了,等她回來了發現自己的寵物被打了,是不是……”
說到這兒他遲疑了一下,然后看向沐余。
“是不是她就再也不回來了。”說出她這個字的那一霎那魔族的眼淚奪眶而出。
沐余看著眼前這個哭唧唧的壯漢,有些無奈。
外面都在傳魔族怎么怎么兇殘。
她們魔族不是都很親近人的嘛。
這哭得和人界小菇涼有得一拼。
“別哭了,你現在哭得和被玷污了的黃花大閨女一樣,到時候沐昕大人回來了看見我們魔族這個樣子她怎么看待我們,到時候才應該哭吧。”
沐余笑嘻嘻的湊到魔族面前。
魔族看著眼前這張笑臉感覺自己拳頭一硬,好欠揍,為什么圣女候補人是這個樣子的。
“哎呀,別哭了。”沐余察覺到他捏緊的拳頭,快速站起身來,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幾步。
魔族這才緩和好情緒,擦著自己的淚水,“嗯……我要給圣女大人準備宴會,等待圣女回來。”
說完他轉身離去,嘴里還念叨著:“她一定會回來的。”
……
很快這一天就快過去了,但是他們期待的圣女還是沒有回來。
圣典場地都布置得井井有條,四周圍著許多魔族,他們低著頭,這不免顯得有些孤寂。
沐余一直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臺上,期待著那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兒。
太陽快落山了。
沐余也不免有些灰心喪氣。
“或許你可以嘗試一下盲目自信?”
顏戈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中回響。
這是一種神奇的留音術。
用物品寄托話語,然后在固定時間會在佩戴者腦海里浮現出當時的話。
沐余連忙扯著衣角打量起自己身上。
沒有什么多出來的東西。
更何況她天天換衣服,所以不可能在衣服上。
難道是。
她的目光挪向一根項鏈。
這是顏戈把洛小夕帶回來的時候給她的。
用一張油紙包裹著項鏈。
看來她很早就打算讓她自己主持一次圣典了啊……
這是……她早就計劃好的嗎?
她就沒有想過過萬一她做不到呢?
沐余默默的捏上項鏈。
……
在無望海間通過由絲帶編織的門瘋狂穿梭的顏戈似乎感覺到什么,停下腳步,落到一座孤島上。
這兒全是黑色的石頭或者枯萎的樹,沒有任何生機。
【宿主,你就那么確定沐余做得到嗎?圣典……她已經失敗過很多次了。】
顏戈冷著一張臉蹲下身來,摸著這些黝黑的石頭。
人是一種會在逆境中成功的種族。
魔族也是一樣。
所以不要小看她。
更何況她留了后手。
顏戈半瞇著眼睛。
突然她猛的一躍而起。
下一秒她剛剛所在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條很深的裂縫。
顏戈落在一塊石頭上,沉默的低著頭。
下一秒她消失在原地,石頭也碎成渣。
少女這一次站在一棵干枯的樹上,她漠然的看著碎掉的石頭,緩緩露出一抹笑意。
給她找到了。
……
沐余站在舞臺上,拳頭緊緊握著項鏈。
她看著眼前歡呼的魔族們,有些不敢相信。
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成功把暴躁的能量轉換為安撫的魔力。
明明都失敗了那么多次,之前都是依靠她自己的魔力進行的安撫,但是這一次她竟然成功做到了。
沐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她感受著掌心里的項鏈,一直以來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下來了。
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圣女候選人能不能擔負起輔助圣女的職責了。
她已經可以做到了。
沐余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來到圣殿。
圣女候補和圣女都是居住在圣殿的。
但是現在圣女不在,她就一個人住在這里。
沐余坐在床邊有些愣神。
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直起來期待了那么久的事情終于被她做到了。
就在她一個人暗自高興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是容止。
容止靠在門口淡淡的望著她。
“魔王殿下來這是做什么。”沐余警惕了幾分。
正常情況下魔王都不會擅自進入圣殿,更何況現在這任魔王還想要架空圣女。
雖然圣女不在意,但是這不意味著沐余不在意。
她可是把圣女試做她的偶像,她的向導。
怎么可能就這么任由星星的光輝黯淡下來,她要幫圣女爭取權利!
圣女那么溫柔可愛的一個魔,怎么能被迫成為一個可憐到只能舉辦圣典的工具魔。
以前也不是沒有圣女被奪走權利的例子,后來還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重新對回來的。
她能幫圣女穩住她的權利的。
“她是故意的?”容止語氣有幾分冷淡,似乎藏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怒意。
“嘶”銀輝粗大的身體纏繞著魔王的脖頸,他抬著腦袋望向沐余。
他故意靠近沐余,吐出自己猩紅的舌頭,“嘶嘶”的聲音包裹著沐余。
沐余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她是真的不喜歡冷血動物,哪怕是相關血脈的魔族,主要是他們身上帶著的涼意是刺骨的寒氣,很討厭。
容止冷眼看著銀輝。
自打他被顏戈丟下后就沒開口說過話了,整整一天,雖然他本來就不怎么說話,只喜歡和顏戈多說幾句話。
銀輝察覺到他的視線,扭過他的腦袋直勾勾的看向容止。
容止微微勾唇,用嘴型吐出一句無聲的話。
銀輝的瞳孔一下子就變成一條線,他勾著容止的脖子,整條蛇猛的朝著容止撲過去。
他張著嘴,尖銳的牙齒上還帶著紫色的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