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引魂燈
- 二貨道士
- 胡不說
- 2294字
- 2022-04-21 00:42:17
呂盈盈已經死了,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是我一路在想她,把她的鬼魂給招了來了?
在短暫的驚嚇后,我立刻又否認這種可怕的想法,怎么說我也是生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學歷雖不高但摒棄封建迷信的覺悟還是有的。
只不過世界上既然沒有鬼,那呂盈盈咋出現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對面的人居然說話了。
“大兄弟,咱們又見面啦!”
說話的是個男人。
我驚魂未定的問:“你是人是鬼?你是誰啊?”
“是我,是我。”那人笑呵呵的說。
我壯起膽子又用手電筒照過去,發現對方竟然是給我算命的褲衩臉!
我靠!
他怎么在這里!
褲衩臉用手擋住手電筒的光,說:“大兄弟,別照了,眼都被你照花了!”
我驚疑的說:“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褲衩臉咧嘴露出大豁牙,說:“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緣分啊。”
鬼才相信是緣分!
我說:“少給我來這一套,到底怎么回事,在江寧我遇到你,兩天后又在幾千里之外的山溝里遇到你,這里面肯定有事!你給我說清楚!”
褲衩臉笑著說:“大兄弟,別人都說你是個二貨,看來你也不傻呀。”
二貨是罵人傻的意思,特別是在北方很多地方“二”就是傻的意思。但有時二貨也不單純是罵人,根據表達的語境不同,有時也會是一個很恰當的形容詞,形容智商較低,不知深淺總做傻事的一類人。
但總體來說,二貨就是罵人傻,缺心眼。
我有種想揍褲衩臉的沖動,可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強忍住怒火,說:“你到底說不說?”
褲衩臉說:“我是你姥爺請的大師,去江寧是為了特意找你,目的就是先對你進行一個全方位的了解,根據我多日對你的暗中觀察,你這人不孬值得我救。”
原來褲衩臉就是我姥爺請的大師,怪不得他對我那么了解,還知道我二舅要遷墳!
“少給我故弄玄虛,我怎么了就需要你救?”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總之你將大禍臨頭,如果我不救你,你必死無疑。我現在急著去你姥爺家,咱們來日方長,改天在聊。”
褲衩臉提著燈籠要走,我緊緊抓住他不放,說:“不行,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別想走。”
褲衩臉笑呵呵的問:“說清楚什么?”
“要給我二舅過繼一兒一女的事,是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怎么能說餿主意,我可是風水命理大師。”
“大師你奶奶個腿!你個大騙子!”
褲衩臉問:“我騙什么了?”
我說:“當然是騙財!難道還騙色啊!”
褲衩臉笑著說:“大兄弟,幫你姥爺家看陰宅風水,庇蔭子孫后代我可是分文不取的,不信你可以問你姥爺。”
一分錢不要白幫忙?天下還有這樣的人?
我說:“你糊弄鬼吶,你要不圖點什么會白幫忙!”
褲衩臉笑瞇瞇的臉突然沉下來,揪住了我的衣領子,沉聲說:“小子,大半夜的不要亂說話!”
褲衩臉突然變臉讓我始料未及,我有些緊張說:“你,你要干嘛!松開,松開……”
褲衩臉瞅了眼身后,松開我的衣領子,冷著臉說:“說話沒個深淺找死是不是!趕緊回家,晚上睡覺把鞋尖朝外,不然晚上你睡不安穩。””
我重新審視褲衩臉,朦朧的霧氣在我們中間無聲的流動,他手里提的紅燈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魂”字。
見我站著不動盯著燈籠發呆,褲衩臉語氣緩和下來說:“這是引魂燈,你二舅在家等著呢,過繼之前我要先安排他們父女倆見個面。你小子亂說話,差點壞了大事。”
聽到褲衩臉說我二舅在家里等著,我立刻想起在姥爺家時那種突然而至不自在的感覺。
難道當時我二舅真在窗戶外面?
再想到剛才看到了呂盈盈的臉,我心里就更沒底了,一股寒意也襲遍了全身。
我咽了口吐沫,說:“要讓我知道你圖謀不軌,我絕饒不了你!
褲衩臉咧嘴一笑,繞有深意的說:“你可真是個二貨……趕緊回家吧。”
我走了兩步,回頭問:“我二舅兒媳婦過80歲大壽是怎么會事?”
褲衩臉笑著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你要想知道可以明天下午到你姥爺家找我,我再告訴你。”
說完,褲衩臉提著紅燈籠,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沒走幾步他又像丟了東西似的回頭四下尋找,看見我站著不動問:“你怎么還不走?”
我哼了一聲往家走,沒走幾步褲衩臉又叫住我:“等等。”
我回頭問:“怎么啦?”
“拍拍衣服再走。”
我不解的問:“拍衣服干什么?”
褲衩臉一本正經的說:“拍怕衣服是讓你把晦氣拍掉,免得她跟你回家。”
我心頭不由得一緊,褲衩臉說的“她”自然是指呂盈盈,他打著引魂燈不用說肯定是在“引”呂盈盈的鬼魂。
如果世界上真有鬼,以我和呂盈盈關系,說不準她真會跟我回家。
我不敢在繼續往下想,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仔仔細細的把衣服拍打了一遍。
褲衩臉看著我拍打完衣服,滿意的點點頭,然后提著燈籠又晃晃悠悠的走了,看著褲衩臉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忽然覺得他走路的姿勢竟然有些女態。我忙揉眼睛再看,褲衩臉已經消失在濃濃的夜色里不見了。
霧似乎更大了!
一陣涼風吹來我冷得有些發抖,忙緊了緊衣服,急匆匆地向家趕。
回家的路上我不停的腹誹,褲衩臉言之鑿鑿說我將大禍臨頭,我姥爺知道這件事嗎?
我是我姥爺的心頭肉,褲衩臉又是我姥爺請的,理論上他肯定知道,可為什么今天見面我姥爺卻一句也沒提,也沒表現出任何的擔心,反而還樂呵呵的?
古怪,太古怪了!
回到家我奶奶還沒睡,坐在炕頭上看電視等我。
我問我奶奶,知不知道我姥爺要給我二舅過繼一雙兒女的事。我奶奶很詫異說不知道,然后又說了一大堆我姥爺多不著調的話。
跟我奶奶閑聊了一會天,我也就回自己屋睡覺了。
我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凈,床褥還有一股被曬過的太陽味,我脫掉鞋按照褲衩臉的交代把鞋尖朝外擺好,關燈上床睡覺。頭剛沾枕頭連日的疲憊襲來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了沒一會,我迷迷糊糊中感覺我奶奶好像進了屋,我問我奶奶有什么事,我奶奶說,沒事就是想看看我睡了沒有,然后又轉身出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好像又隱隱約約聽到我奶奶在哭,我想爬起來看看,可又實在太困爬不起來,只好心里想著明天早上再問,然后又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