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天月的嘴唇才恢復正常。毒根草的實驗才正式開始,不過在此之前,天月還是把澤樹叫來。
“你跟我詳細說說,你們都是怎么用這個毒根草的。”看到對面的小伙有點緊張,順口安慰了幾句。
“我們平常都是把毒根草曬干,磨成粉然后撒在屋里,驅蟲用。”澤樹也實話實說。
“我聽澤屋說,這毒根草只要咬一點,都會把舌頭毒腫,這一點是多少?”
聽聞天月的話,澤樹就從毒根草上掐了一點,看到如此輕松就掐下一截的毒根草澤樹,天月感覺對面這小伙干死自己一只手就夠了,這毒根草的皮不是很堅硬,但其主根莖,自己不用刀來回鋸幾下,根本搞不斷。
“我似乎聽說,新鮮的毒根草有其他作用……”越說越小聲的澤屋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根都紅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說。”或許是在這個世界呆久了,天月的神經對某些事沒那么敏感了,愣是沒聽出來。
“聽老一輩講,這東西榨出汁液,稀釋一下,只要身體能扛住毒性,會讓下面……越說越小聲的澤樹,開始耳朵發燙了。
聽著越來越不對勁的天月,一下跳了起來,臥槽,這東西NB啊!
“你詳細說說,具體咋樣啊?”看著耳朵紅透的澤樹,好像已經壞掉了,這么純情?
“你去買些東西吃吧!我們晚上上再講。”看到如此的澤樹,天月知道肯定是沒辦法繼續問了,隨便找個理由,給些錢打發走對方,讓他冷靜一下,晚上繼續問。
拿起那一小截毒根草,仔細觀察了一會,天月想試試心中的猜想,自己試藥?那是不可能的。
跑到東門口買來一頭帶把的羊,讓沙克士兵送到小店屋內,然后天月燒了壺開水,把那截毒根草放入壺中,等到毒根草表皮被煮爛,才關火冷卻。
“小東西,喂你點好喝的。”說著不似好話的天月,盛了一小碗毒根水,開始往公羊口中灌。
見習情形的公羊奮力掙扎,撕聲力竭的叫,不過繩子捆的非常結實,任其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一點一點往羊嘴里倒,羊嘶喊著把口中的水噴出來,見此天月直接把倫卡叫來,讓其把羊嘴掰開,自己往里灌水。
灌了一半毒根涼白開的公羊也不叫了,直接開始翻騰起來,咸魚翻身來回蹦跶。過了一會,公羊不蹦噠了,呼氣急促。
讓倫卡掰開羊嘴,天月就看見羊嘴內部的肉有些浮腫。檢查其腹部,肚子比之前略微大了一點,確實有效。
讓倫卡扛著快死的公羊來到東門口,讓倫卡去沙克士兵那借來屠宰的刀,天月準備親自下手。
讓倫卡按住公羊,割喉放血,等待公羊失去反應后,天月開始劃開肚腹,檢查胃部食道與氣管,從外表開來,略微腹脹,先是橫切氣管觀察,黏膜下方略微異常,但黏膜觀其顏色潤滑度并未受損,豎劃氣管并未未發現大面積的其他損傷,
為了對比正常公羊的器官,天月特意購買了一截新鮮的羊氣管和胃,多次對比發現。氣管與胃部以及胃下部分腸道的對比,帶有肌肉的地方明顯浮腫。
把整個事情從心里過了一遍。
天月讓倫卡處理好公羊晚上加餐。走在路上的天月開始思索其中的原因,如何驅除其中的毒素。
走到小店內的天月,把毒根涼白開放到煤氣灶上繼續煮,水少了就加熱水。
喂公羊的毒根涼白開有些發綠,天月想嘗試通過蒸發的蒸汽,能否降低其中的毒性含量,至于降低毒根草的用量,天月之前就已經想過,但仔細考慮就放棄了。
兩個小時過后,罐中水的顏色明顯降低了,又買來一只公羊的天月,又叫來倫卡開始實驗,沒有失敗也沒有成功。
蒸汽法雖然降低了毒素,也帶走了其中的藥效。與天月想要的效果也差了點。想做成藥品是不太可能了。
然后天月又想到了一個方法——蒸餾,提純其中的精華,然后再研究解決的辦法,之前可能是自己的方法或者方向錯了。
第二天天月在酒館買了一臺組裝家用蒸餾設備。
從澤樹那里得知,今天晚上澤屋的商隊就會來到斯昆,索性就把手中所有的毒根草都用掉,打開設備入料口,加入開水毒根草,插上電源設備全開,剩下的就是等待,通過水位桿添加開水進去。
一上午的提純終于過去,關掉設備取出提純的液體,有半個茶杯那么多,聞一下沒有異味,用筷子沾一點,抹在皮膚上然后就是火辣辣的感覺。
清除設備內的毒根草殘渣,把剩余的水取出,略帶渾濁的草水有半碗那么多,此時天月看向角落里捆著的公羊。
“大郎,該吃藥了!”從旁邊拿來準備好的漏斗,強硬的塞入公羊口中,專門加長的管道一步到胃,灌入草水,來!入口柔,一線喉。
十來分鐘后。
“這玩意這么猛?”
“提純后的殘渣都這么猛,果然是毒草,毒草?”一句隨心之話,卻讓天月渾身一震。
先賢曾說過,毒物百步之內必有解藥。毒草能否脫離此范疇?天月不知道,但這是個突破口。
門都沒關,直接奔向東門澤樹所在的位置。在東門酒館里找到休息的澤樹,拉著他回到小店,仔細詢問。
“澤樹,你在毒根草附近見過,活血化淤的植物沒有,大概就是能治愈毒根草汁液帶來的不適感。
聽著天月的問話,澤樹想了半天才回答。
“隱約聽說過,不過很難獲得,是一種白色的蘑菇,只有森林外圍木樁上才有一些,部落里都用它給體質弱的人化解蛇毒。”
聽到此話,天月雖然不是很肯定,但可以嘗試一下。
送走澤樹,天月躺進睡袋,用睡覺緩解緊張情緒,一轉眼到了晚上。被飯香勾引起的天月,便看見倫卡在廚房忙前忙后。
“倫卡回來咋不叫我?”伸了個懶腰,洗了把臉。
“昨天我看你開始癡迷研究那個草,就像倫卡鍛造一把好武器一樣癡迷,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你,不然驚醒你,就進入不了那個狀態了。”
“倫卡已經學會使用這個大家伙了,不過做菜還得你來,我不會。”看著案板上切的大小不一的肉塊,天月就明白倫卡嘗試學自己做菜,但好像失敗了。
“天月先生。”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撩開廚房的門簾,便看到澤屋帶著澤樹在門口站著。
“別在門口站著啊!進來,坐等我炒個菜一起吃。”
晚餐很豐盛,羊湯羊肉羊腰子,沒錯就是昨天那只羊。
吃著從未有過的美味,澤屋也不在意形象了,跟澤樹一樣下手拿著一塊羊骨開始啃,羊湯一大碗都沒剩。
“雖然澤屋去過很遠的地方,但先生這手藝,我敢說半個大陸都沒有人比的上。”澤屋揉著肚子,贊美話滔滔不絕。
“我們出去走一走,聊聊天?”
“好,正有此意。澤樹你先回商隊去,我和天月先生轉轉。”打發走澤樹,兩人開始順著大街溜達。
走到西門,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然后再走到東門,這里人精都在等對方開口。
“先生,您有話就直說吧!”澤屋有些等不了,畢竟明天一早就得出發,耗真耗不起。
“需要什么,我已經根澤樹說了,收購的價格,按照品質來。最高一百開幣一斤的價格。”早有后手的天月,才把此話說出,澤屋要問澤樹,澤樹是不會說的,只有澤屋說出天月給的最高價碼,澤樹才會全盤托出,不然就是澤樹與天月兩人的交易。
“先生是先于我達成的合作!”澤屋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讓天月心中冷笑。
“你能因為倒賣糧食而組成商隊,別人也能賣其他東西組建商隊。”天月直接一招飛天暴扣,蓋在澤屋臉上,讓你坐地起價。
澤屋來到斯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澤樹詢問,得到香料的天月到底干了啥,其中三樣草果,都是部落常用的調料,只不過這些東西平常都賣給圣國,因為他們給的價夠高而已。
天月通過與澤樹的聊天攀談,漸漸把澤樹逼到語言角落,撐不住的澤樹多少說漏了兩句,天月猜測澤屋這家伙想宰大戶。
隨后便暗示澤樹,如果自己和澤屋沒有達成交易,自己會幫助澤樹建立一個小型商會,專門幫自己收集香料。如果達成交易,也會暗中優先收購澤樹的貨物,而且會比澤屋的價格高出一層。
“待價而沽是本性,可坐地起價,宰朋友就不厚道了。”天月拍了拍澤屋的肩膀,背著手走遠,留下澤屋在原地發呆。
回到小屋沒一會,澤樹帶著幾個商隊的苦力,扛著三袋香料而來。檢查成色后,稱重結錢。
趁著沒人注意,把一張紙條塞入澤樹手中,若無其事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