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過，褐色的生物機甲從中斷裂開來，它手中握著的長槍還沒來得及掉落，就猛地被巨力砸中，徑直貫穿旁邊一臺金屬戰甲！

“轟！”機甲爆裂，連帶著附近的好幾架戰機都被損毀！

黑色刀光劃過，與一柄幽藍色的光束軍刀碰撞在一起，李長空手腕忽然一扭，黑色的刀身貼上他的小臂，能量刀刃擦著刀刃向后滑去！

他回身一腳踢飛一枚射來的能量彈，左手青色刀刃自下而上斜斬，避開軍刀揮砍的同時自那機甲腰邊斬了進去！

魔元噴涌之間瞬時殺死了駕駛員，也將它的能量核心之上撕出了一個口子！

李長空一腳踹在這瀕臨爆發的機甲身上，身影借力反向沖出！

那臺機甲倒飛，撞擊在另一架機甲身上，兩臺戰機一并爆開！

氣浪席卷，李長空借著勢頭再度加速，霧狀魔元纏繞在刀身之上。他面前的那臺生物機甲欲以手中骨劍格擋，卻僅僅第一個照面就被撕裂開來！

十數枚凝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后，李長空卻似乎毫無察覺，手中戰刀繼續斬向面前的機甲！

“轟！”光焰爆散，一并吞噬了人影與機體。

“Get him！”聯邦駕駛員嘴角挑起冷笑，可下一瞬間，青黑交雜的身體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刺啦！”刺耳的金屬聲響之中，造型如同移動炮臺般的機體瞬間破碎開來！

天海城，早已在聯合軍的手下成為了廢墟。聯盟的大部隊早已離開，不過留了不少的軍隊在這里。

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選擇了離開。依舊有幾位強者選擇留在此地，為了天海城抗爭！

黑色刀光瞬間斬破能量護盾，連帶著那臺反虛級的機甲也在頃刻間被斬成兩截。刀光勢頭不減，瞬間斬在一架偷襲而來的機械單兵身上，那人身影也在瞬間成為兩截！

數發能量彈激射而來，被他兩刀擊飛，黑色刀罡瞬間斬出，連續貫穿七八架機甲后砸在地上，爆起巨大的煙塵！

只一個眨眼，二十多架機械單兵已經將李長空團團圍住，電流在它們之間流竄織成一張大網，將他籠罩其中！

單兵的身軀各自開啟一個艙門，無數的微型無人機如同蟲群般嗡鳴飛出。電流同樣在它們之間舞動，猙獰的白光看的人觸目驚心！

李長空眼中光芒極速閃爍，體表青黑交雜的光芒瞬間爆發！

兩股魔元之中的鋒銳而又狂暴的靈性頃刻間淹沒雷球，那些特質的單兵完全無法抵抗這樣的力量，只一瞬間就爆成了無數的細微碎片！

煙塵纏繞在青年的身上，伴隨著他一并飛出。正欲再度攻擊，可迎接他的，卻是二十多架炮擊戰甲！

軌道主炮早已蓄能完成，在李長空出現的一瞬間，悍然開火！

“不好！”李長空瞳孔收縮。

“轟！”劇烈的爆炸在空中炸出絢麗奪目的能量波紋，能量煙霧之中一道身影爆射飛出，以遠超六十倍音速的速度砸向地面！

“咔！”刀身插入地面，在殘破的城市中留下兩條蔓延十數公里的溝壑。

“咳！”一口鮮血吐在地上，停下了身形的李長空大口喘著粗氣，“冥淵前輩，你還撐得住嗎？”他的聲音很輕，仿佛在自言自語。

他身上已經變得稀薄很多的黑青氣流忽然流轉起來，在他身后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半身身影，“我還撐得住。”那身影聲音怪異，不像是一般生靈會發出的聲音，“倒是你，我培養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拼命的。最多還有五次。冥淵之力還需要你來繼承，你死在這了，我心血可就白費了！”

“前輩。”李長空忽然笑了起來，“天海城，一直是我的家。不論是從前、如今、還是將來，都是我的家。”

他抬起頭，看向面前天空中降臨而來的一架純白的軍官機甲，手部能量炮已然對準了他，光芒，在其內凝聚。

“性命、修行，固然重要。可心，不能丟。”他緩緩起身，“您不也教導過我嗎？融能之道，意志為最重要之依仗。而心，則是意志最好的載體。我的心，如今還在天海。為其獻出這一條生命……也未嘗不可。”

冥淵沉默，可李長空體表的青黑氣流卻變得更加濃郁。

可正當李長空要將地上的雙刀拔出之時，那臺白色機甲忽然像是接到了什么信息，左手能量炮猛抬，向著李長空后方的天空開出一炮。

李長空一愣，卻見包括那臺軍官在內的大量聯軍戰機蜂擁而過，朝著那個方向極速飛去。

可下一瞬間，一道巨大的波紋劃過天空。李長空與冥淵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機甲在轉眼間化成漫天齏粉，而后，灰白色的莫名聚合物自機甲原本之處析出，繼續向著它們原本的方向暴略而去。

李長空驚愕回頭，卻看到了令他畢生難忘的事物！

天地之間，一尊千米余的巨大身影緩慢前行，所有的聚合物都匯聚到他的身上。每吞噬一小團，他似乎都會產生什么變化，可肉眼卻看不出來。

“那是……”冥淵的身影漂浮在他的身旁，忽然，他的精神體開始強烈地震顫起來，“那是……傳說中的二代人祖？！”

李長空望著那道虛影，卻是失神，直到被冥淵拍醒才緩了過來。

“您剛才說……人祖？”李長空回憶著自己剛才隱約聽到的詞匯。

“咳咳。”冥淵調整了一下情緒，再度開口，“現在的所謂‘人’，都應當被歸為‘人族’行列，是在衍化過程中受‘投影’的影響所誕生出的泛意族群。

“而被稱為‘祖’的那幾位，才是‘人’這一稱呼所指代的對象。他們是‘投影’的來源，是在初始法則出現之前即被創造的三類之一。

“傳說中，人祖有三代，而眼下的這個殘形與我曾在記載中見過的二代人祖‘萃傖‘很像。”

“不對……”冥淵似乎又注意到了什么，“……好像不止是萃傖……那是……”

灰白聚合物不斷收入虛影之中，融合進他胸口那人影之中。人影身上的甲殼已經籠罩了大半的身軀與小半邊面龐，從甲片無規律的縫隙之中依舊能看到其中的黑紅光焰。

那一雙紅金相間的幻瞳無神地掃視著周圍，身軀跟隨虛影而動，踏在半空之中。

“不夠……不夠……”萃傖的意識自語，“差的太遠了！這些生物的意怎么都這么弱？意識強度倒是還行……”

忽然間，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巨大的虛影與其中的那道身影同時抬頭，看向南方。

遠處，一架高有百余米的生物機甲靜靜矗立。它通體覆蓋著遍布殷紅紋路的黑色鎧甲，曲線勾畫如同生靈，遠遠望去，似是一個全身鮮紅的人形，右手上還提著一把與它身體長度相仿的重刀。

尖刺自它手肘與膝蓋之外延伸而出，左手與雙足皆有利爪，額頭上兩只扭曲的犄角攀沿，兩對翼翅自其背甲延伸出來，緩緩扇動著，面部卻沒有刻畫，只有一對猩紅的眼眸閃爍著光芒。

墮怠使徒，貝魯里亞斯！

“優質！”萃傖瞬間興奮起來，巨大的幻形頃刻間已經來到了那機甲的身前，千米的形體瞬間收縮，化成與它同等的體型。擁有形態的右手瞬間握拳砸出！

明明是虛影，此刻卻如同實質一般爆發出滔天的氣勢波紋！

貝魯里亞斯一驚，機甲后撤的同時，右手斬刀瞬間上撩擋在那一拳之前！

“轟！”氣浪爆散，墮怠戰機未動，倒是萃傖的身形倒飛出千余米。

“強！”萃傖一驚，它如今的能量甚至不如初生之時，只有十八階左右。而墮怠戰機雖說是使徒中最弱的一架，可能量等級依舊有接近二十階的水準。

“真是個詭異的東西。”墮怠戰機之內，使徒貝魯里亞斯皺著眉頭，“得把它解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