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粉絲戀戀不舍地安可聲中，持續3個半小時的演唱會結束。

蘇泠站在恢復了原狀的舞臺上，巨大的投影同步著她的形象。

投影的清晰度很高，甚至能把她肩頭微微沁出的細汗都顯示出來。

這個真實地蘇泠雙目微紅，她正在發表著巡演結束的感言。

“……那個在深夜吃著泡面背著臺詞的女孩其實從沒有想過自己能有站在這里的一天，所以這個舞臺不僅僅屬于我，也屬于你們，沒有你們，就沒有這個舞臺，太不容易了，感謝你們，我愛你們！”

蘇泠說得很動情，臺下的粉絲也哭成一片，但路空只覺得吵鬧。

唐露和那個叫小蕓的朋友抱成一團哭著，路空看了看時間，覺得女孩子不應該這么晚還夜不歸宿。

臺上的妖精終于收了神通，慢慢沉到舞臺下面去了，現場也開始有人指揮著離開。

雖然有很多人不愿意走，但各團的粉頭也開始趕人了，這會場很貴的，超時一分鐘都按一小時算。

一個半小時后，等唐露終于回到自己家，路空才松了口氣。

從公寓走廊角落走出來，按下電梯。

電梯從下面慢慢上升，然后開門。

剛好有個精裝的男人下電梯，他看了路空一眼，點了點頭，還露出微笑。

路空也點頭示意，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精壯的男人走出了電梯廳。

一只手在電梯門關死以前，卡住了夾縫。

路空不動聲色地走出來，從電梯廳看向走廊。

那精壯的男人來到一間公寓前，按下了門鈴。

正是唐露的公寓。

路空的拳頭握緊了。

但唐露沒有給這個男人開門，等了一會，從底下的門縫里塞出了一個信封。

男人抽出了信封，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后離開了。

男人走進電梯廳，乘著電梯來到地面。

他開著一輛兩座的小破車，慢慢地往地下開去。

男人吹著口哨，非常得意。

這小娘皮以為自己搬到上面來我就找不到了嗎？

要不是老大說禁止騷擾犧牲同伙的家人，他早就想辦法把她綁起來了。

長得那么好看，真的想……

男人舔了舔嘴唇，然后又皺起眉頭，往車窗外吐出一口濃痰。

媽的，那么大一筆錢，倒是給她享受到了。

不過現在也好，等于拿了一張長期飯票，這小娘皮不禁嚇，隨便詐一下就掏錢了。

慢慢來，遲早……

男人腦子里充滿了幻想，車子也開得歪斜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摩托車忽然斜出，車身都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向了這小破車。

小破車一下被撞歪了，在深夜無人的路上打了個旋，撞到了路邊的水泥墩上。

還好這里的路邊都是厚實地混凝土護欄，不然從這個高度的環線掉下去，那可能連人都找不到了。

路空帶著個滑稽的小丑面具，腳步飛快，來到了被撞掉了車輪的小破車旁。

他抓住靠外的車門，一用力，就把整個車門給拽下來了。

把車門丟掉，他看向車內。

男人額頭上有個巨大的豁口，滿臉是血，見到有人打開門，他眼里閃出激動的光。

“救……救命！”

路空也不客氣，揪住這個開車不綁安全帶的男人衣領，直接把他從駕駛座上拖了出來。

“??！”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他的右腳完全反了過來，小腿都擰成了麻花的樣子。又被路空這么暴力地拉出來，骨頭都從腿里刺了出來，看起來非?？植?。

把他丟到地上，路空一腳踩在他胸口。

男人嘴里吐出一口鮮血。

“不要再找唐露了知道嗎？”路空冰冷地看著他。

男人原本憤怒地眼神變得驚愕。

“你……你是她……”

男人忽然驚恐地反應過來，“你……你居然回來了？”

見這男人知道自己，路空也懶得隱藏了。

他抬起面具，腳下移，慢慢踩在男人的斷腿上。

“啊——啊——哈——啊！”

男人嘴巴大張，卻很難發出聲音，但他額頭的青筋都快爆了，眼睛都凸了出來。

“明白了？會死的，下次再見到你，你一定會死的?！?

路空看著男人，卻發現他還是一副要痛死了的的樣子，腳下再用力，“明白了嗎？”

男人額頭的汗都沖開了血跡，他看著路空，連忙點頭。

“很好，真的希望不要再見到你?！?

不理會慘叫的男人，路空扶起自己的摩托，摩托質量挺好，居然沒怎么壞。

轉了個圈來到男人身邊，路空從他手上抽出那個信封。

“后會無期?！?

他戴上頭盔，揚長而去。

……

把信封從門縫里塞進去，上面還寫了點東西。

路空看著妹妹的房門，最后什么也沒做，轉身離開了。

看了一眼公寓大樓上的萬家燈火，他跨上摩托，點火，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一只紅色眼睛的烏鴉落在公寓門口的樹上，它拍拍翅膀，藏進了樹葉里，就一動不動了。

順著環路回到了自己的家，想了想，他轉進樓下平臺的便利店里。

晚上活動量有點大，買點宵夜。

主要是看演唱會比較累。

剛走進便利店，身邊就刮過一陣香風，一個高挑的身影從他身邊撞過，直撲便利店的啤酒柜。

耳朵靈敏的路空還聽到“想死我了，想死我了……”之類的碎碎念。

聲音有點耳熟。

他撿了一點熟食，就看到那女人拎著一大籃子的薯片泡面炸雞之類的零食匆匆跑到收銀臺，籃子底下看起來都是各種酒類。

她帶著一個口罩，帶了個毛線帽子，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薄款長風衣，但走動的時候也不能完全掩蓋那優美的曲線。

路空笑了一下，沒想到，又見面了。

她給了錢又匆匆離開了，但等路空拎著小袋子到樓下等電梯的時候，又見到她了。

女人提著一大袋東西，看起來有點吃力見路空過來，馬上遠離了兩步。

路空也不介意，現在電梯門口，當做沒有看到她。

進了電梯，路空搶先按下了136的樓層。那女人撲閃著大眼睛看了路空一眼，沒有動作。

從電梯出來以后，女人搶在前面走了，路空則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走廊不大，就幾步，但那女人好像忍不住了，她猛地轉過頭，舉起了那一大袋東西，就想往路空頭上砸過來。

“說，你哪里弄到我的地址……”

但路空已經打開了自己的房門。一臉疑惑地看著女人。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女人忽然發出了“呵呵”地笑聲，然后把袋子放下，然后又舉起來，好像在拉啞鈴一樣。

“力氣挺大的，不過鍛煉的話，還是去健身房好一點。”路空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就進門把門關上了。

……

蘇泠的大腳趾已經超越了建筑公司，這尷尬的……

早說嘛，可惡，得意個什么勁！

內心不停吐槽，她沒好氣地打開了路空隔壁的房門，然后重重地關上房門。

把所有的零食和酒凌亂地丟在沙發和地毯上，她叫開了電視。

電視機放的就是她昨晚的演唱會新聞。

蘇泠卻不耐煩地換了臺，身上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聽別人吹她，她還是尬得要死。

心情不怎么好，特別是還在鄰居面前丟臉了。

不是說這層樓沒有人住嗎？怎么忽然就住人了？軍方背景的大廈也能隨便住進來嗎？

“健身房！混蛋??！”

她抱起一個枕頭，把臉埋了進去。

為什么當時要舉鐵啊！

看著一地喜歡的零食和酒，她忽然沒有了食欲。

“太過分了，嗚嗚嗚，一點興致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