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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臥底有二心

“梅……梅總,你怎么在這兒?”姚千樹驚恐轉(zhuǎn)身。他不會是不放心,來監(jiān)督她的吧。

梅天星正欲回答,一個在等候區(qū)坐著的老奶奶走了過來,一臉笑容地看著姚千樹,問梅天星:“喲,乖孫,這姑娘是誰啊?長得老好看了!”

姚千樹還是第一次被人夸長得好看,不由得微笑,瞇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就是我公司的員工。奶奶你快去坐著,別累著,馬上就輪到我了。”梅天星對他奶奶說話不再是模式化的微笑,反而多了絲寵溺。

“哎呀,我說了我沒事,等下午你爺爺從公園相親角逛完回來,他帶我來看看就行了嘛。”奶奶說著,但梅天星一個笑而不語的眼神,她最終還是聽話地回到了等候區(qū)。

“梅總,您需要我們做點(diǎn)什么嗎?”姚千樹道。

“沒事,你們先回公司吧。”

“好……”姚千樹和杜白別過梅天星,走出醫(yī)院。

“小白,你覺得梅總這個人怎么樣?”姚千樹問道。

“啊?”

見杜白有些疑惑又有些震驚地看著她,姚千樹急忙解釋:“我對他可沒什么想法啊,就是想到之后要一起去巴黎共事,有些擔(dān)心會被刁難而已。”

“哦,這個你就放心吧。我覺得梅總挺好的,對誰都很溫和,脾氣也好,剛剛對他奶奶也很孝順。就算萬一他對你發(fā)了脾氣,小樹姐,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站你這邊。”

姚千樹有些感動,拍拍他的肩膀:“好徒弟,夠義氣!”

其實她問杜白的看法,也是因為剛才見到梅天星對奶奶的樣子,覺得他并不像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但偏偏,她看到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沒有底線地在逐利。

肯定是她的錯覺,她可不能心軟。

回到公司后,姚千樹整理完六個用戶的合同,開始協(xié)助行政處理六個用戶的后續(xù)簽證問題。雖然簽證是由合作旅行社代辦,但張清野經(jīng)常聯(lián)系不到,夏夜雪有時工作忙也沒時間看手機(jī),拖拖拉拉地弄了許久,六個人的簽證才有驚無險地辦了下來。

只是,用戶們的簽證沒問題,杜白的簽證卻沒有批下來,理由是——有移民傾向。

“我只是在資料里說了句很向往這次的巴黎之旅,怎么會這樣?”杜白很委屈。

“麗姐,你跟旅行社的人說說,能不能加急再試試,我們這馬上就要去巴黎了,杜白的簽證下不來可怎么辦?”姚千樹很著急。

“哎呀,旅行社那邊跟我說了,這事挺難辦的,現(xiàn)在只能申報梅總了,看是直接外聘一個已經(jīng)有法國簽證的攝影師,還是怎樣。”麗姐道。

姚千樹看了可憐巴巴的杜白一眼:“唉,也只能這樣了。”

三天之后,梅天星讓麗姐火速招了另一個男攝影師劉明,一個內(nèi)向的肌肉男,跟著大家一起去巴黎。至于杜白,因為已經(jīng)簽了勞務(wù)合同,所以他干脆在公司的后期部入了職。

“小白,你就留在國內(nèi)處理視頻后期吧,我會每天回傳視頻給你的。”姚千樹拍拍杜白。

杜白悶悶不樂地點(diǎn)頭。姚千樹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她也無能為力,心疼他白跟著她打了兩次架。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的巴黎之行,終于如約而至。

這次出行的成員,加上她和梅天星、兩個男攝影師黃賀和劉明,還有六個“星星”用戶,一共是十個人。他們將在中午12點(diǎn)在滬城機(jī)場集合,乘坐下午2點(diǎn)的飛機(jī)。

姚千樹和趙即墨一起早早吃過午飯就出了門,兩人到達(dá)機(jī)場時大家都還沒到。趙即墨幫姚千樹拖著箱子先去辦托運(yùn)。

隨后,梅天星也到了。他又戴上了姚千樹初次見他時的那頂黑色鴨舌帽,穿著灰色T恤、黑褲子,胸前還掛著一塊導(dǎo)游證,看起來煞有介事。

梅天星裝作不認(rèn)識他們兩個人,沖他們打招呼:“你好,請問你們是這次巴黎游的成員嗎?”

趙即墨點(diǎn)點(diǎn)頭。

“嗯,我是你們這次巴黎游的導(dǎo)游梅地才,你叫我梅導(dǎo)就行,因為這次的旅行是‘星星’特別定制的,所以我也會做很多‘星星’特別委派的任務(wù),如協(xié)助拍攝什么的,到時我也會全權(quán)負(fù)責(zé)你們在巴黎旅游期間的方方面面。這是我的電話,有問題隨時打給我。”梅天星綻開笑容,一雙桃花眼熠熠發(fā)光。

裝得還挺像,假名字都用上了,天星對地才,倒是工整。姚千樹默默走過去跟他打招呼,也裝作第一次見面的樣子。這時,另外兩個攝影師也到了,姚千樹拉上他們?nèi)ジ诽煨且黄饘π谐蹋峙涓膶ο蟆?

“小樹跟拍趙即墨和孟沅,黃賀跟拍夏夜雪和許林昊,劉明跟拍葉秋秋和張清野。”梅天星悄聲安排道。

難道,這個跟拍組合,就是梅天星的撮合組合?他沒搞錯吧,恨嫁胖醫(yī)生跟娘炮男模?蘿莉主播和流浪歌手大叔?

行行行,他厲害,她倒要看看他會怎么做。

姚千樹剛打開攝像機(jī),孟沅就到了,因為是去巴黎,她穿得十分具有法式風(fēng)情,一件白色深V襯衫遮住了不羈的花臂,配上一條高開衩的半身裙,她一走進(jìn)機(jī)場,就有好幾個路人回頭看她。

趙即墨看到她,下意識又想撇開目光,但孟沅已經(jīng)沖他揮起手來,他于是有些拘謹(jǐn)?shù)赜先ヌ嫠眯欣钕洹?

姚千樹把臉藏在攝像機(jī)后,默默郁悶。梅天星這時也走上前向孟沅打招呼,介紹自己。

“梅導(dǎo)你不自我介紹的話,我還以為你是那個男模呢。”孟沅笑著看向梅天星,拍拍他的肩膀,“梅導(dǎo)你的外形條件真好,到時如果我們電視臺有需要,你可一定要給我面子來啊。”

梅天星拉了拉帽檐,笑道:“可以啊,我樂意之至。”

兩人聊天的時候,趙即墨就默默提著行李箱跟在孟沅后面。

看著孟沅和梅天星,姚千樹突然有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她不就沒有情敵了嗎?

“姚美女,姚美女——”一道遠(yuǎn)處的女聲,突然打斷了姚千樹的小心思,將大家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

姚千樹順著聲音看到女醫(yī)生夏夜雪一邊沖她揮手一邊跑過來。她穿著寬松的深灰色長袖T恤和黑色運(yùn)動褲,微胖的她跑起來有些可愛。

姚千樹抽出一只手回應(yīng)她,一邊還是有些疑惑,醫(yī)生不都挺注重養(yǎng)生嗎,她應(yīng)該知道肥胖會影響健康吧,為什么不減肥呢?

“我剛剛還怕自己堵車會遲到呢。”夏夜雪很快跑到了姚千樹面前,因為奔跑,她的臉紅撲撲的,像個豐潤的蘋果。

待看清面前的兩個帥哥趙即墨和梅天星后,夏夜雪似乎腳步踉蹌了一下,然后默默把墨鏡戴上。

難道她這樣看不清人臉,就不會暈帥哥了?

在梅天星向夏夜雪自我介紹和介紹其他人時,張清野也到了,奶奶灰的頭發(fā)還是十分惹眼。他還背著那個尤克里里,手邊是一個小行李箱,看到姚千樹他們,只是稍稍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之后到的是葉秋秋,這次她沒有戴假發(fā),露出了原本棕色的長卷發(fā),頭頂戴著一個帶有蝴蝶結(jié)的粉色發(fā)箍,還是穿著白襪子、粉裙子,不過沒有平時玩直播時那么夸張。

趙即墨和孟沅立刻認(rèn)出了葉秋秋,兩人對視一眼,并不打算跟她打招呼。

葉秋秋也認(rèn)出了兩人,她立刻笑道:“哎呀,是哥和姐啊,那天在商場不好意思了,主要是哥太帥了,我朋友又難得稀罕一個人,您大人有大量,別再生我們的氣了,好不?”

孟沅看了趙即墨一眼,趙即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接受。

“我倒也沒生氣,主要是即墨不太懂跟人相處,那天我還以為你們是在煩他呢,所以也就兇了點(diǎn),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沒事了。”孟沅道。

“你們不生氣就太好了!”葉秋秋抱了孟沅一下,又沖到趙即墨面前,想跟他握手。

趙即墨卻像是受到驚嚇般立刻連退了三步。

葉秋秋僵硬地笑了笑,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轉(zhuǎn)頭跟其他人說起話來。東北人自帶社交屬性,三兩下就把大家都聊開心了,不過張清野只是遠(yuǎn)遠(yuǎn)坐在一邊,輕輕撥動著自己的尤克里里,并不參與聊天。

葉秋秋跟大家聊了一會兒,又拿出了手機(jī),開始直播起來。

“對了秋秋,我們這次的行程要保密,你最好不要拍到大家以及太多泄密的東西哦。”姚千樹提醒道。

葉秋秋點(diǎn)點(diǎn)頭,把鏡頭只對準(zhǔn)自己。

姚千樹瞄了一眼,看到葉秋秋的直播間有不少粉絲,不時有人刷禮物給她,其中有一個刷了幾艘游艇的用戶頭像跟那天她微信發(fā)行程表的人的頭像似乎是一樣的。

難道葉秋秋有私下跟自己的土豪粉絲聯(lián)系嗎?姚千樹想起她那天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架勢,如果葉秋秋是個愛慕虛榮的人,那梅天星想撮合她和張清野估計真的很難,她倒是要看看梅天星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五分鐘后,最后一個用戶許林昊終于抵達(dá),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只是露出一雙小鹿般的眼睛,就已經(jīng)帥氣逼人,不過他挎著包的樣子有點(diǎn)娘,平白給他減了許多分。姚千樹剛沖他抬起手,他就看到了他們,扭著腰小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呀各位,我剛剛走完一場秀才趕過來。”許林昊摘下口罩道。

“沒事兒,我也是才到的。”葉秋秋對帥哥還是比較熱情的。

許林昊沖她笑了笑,然后跟其他人一一打招呼,互相自我介紹。走到趙即墨面前時,趙即墨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幾不可見地后退了一小步,道:“我的手剛剛弄臟了,就不握了。”

說罷他抱歉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去了廁所。

姚千樹看到這一幕,也有些訝異。什么鬼,難道他的異性接觸過敏癥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連娘炮也不能接觸了?

許林昊倒是不以為意。他收回手,很快就在夏夜雪身邊站定,說道:“夏小姐是醫(yī)生啊,太厲害了,我以前就想當(dāng)醫(yī)生!”

夏夜雪仍然戴著墨鏡,雖然她有些不明白,眼前的許林昊為什么對她這么自來熟,但礙于同是一個團(tuán)的成員,也跟他聊了起來。

姚千樹雖然在拍趙即墨和孟沅,但他倆基本沒什么互動,而且她也沒打算要好好拍,于是悄悄打量其他人。看到許林昊這一對時,姚千樹忍不住疑惑,許林昊怎么對夏夜雪這么熱情?

話說回來,梅天星這內(nèi)定的撮合對象也太神了吧,許林昊這么一個大帥哥,不看葉秋秋,也不搭理孟沅,怎么單單對夏夜雪感興趣?還是他真的就是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感興趣?

聊了幾句后,夏夜雪往旁邊挪了挪,好像在躲避許林昊,跟他聊天也顯得很敷衍。

姚千樹大感意外,這時,梅天星走過來,對許林昊和葉秋秋道:“走吧,就你們的行李還沒托運(yùn),把身份證找出來,我們一起去辦登機(jī)牌和托運(yùn)。”

還想繼續(xù)跟夏夜雪說話的許林昊,沖她笑了笑,低頭找身份證。

“哎呀!”葉秋秋翻著包包大叫起來,“我身份證呢?”

姚千樹趕緊走過去,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張清野本來就坐在她的行李箱旁邊,見狀也放下了自己的尤克里里。

葉秋秋關(guān)了直播,擼起袖子,打開行李箱開始翻找:“我明明記得出門前帶了身份證,咋回事兒,不可能啊!”

她的行李箱里裝著各種化妝品和護(hù)膚品,一下就弄亂了,葉秋秋抓起一個化妝包往后一放,誰知恰好碰到了自己的奶茶,奶茶不偏不倚,倒在了張清野的尤克里里上。

“你看著點(diǎn)!”張清野登時急了,抱過自己的尤克里里,用自己的襯衣就擦了起來。

葉秋秋被他的大吼聲嚇到,語氣有些委屈:“對不起大哥!我一時沒注意……”

“應(yīng)該沒事兒的,沒潑上太多奶茶,大哥你這兩天就先別彈它了,讓它晾兩天。”夏夜雪也一邊拿自己的袖子去擦,一邊說道。

許林昊站在一邊,給琴扇風(fēng)。

“葉小姐,你還記得你出門前,最后一次看到身份證是什么時候嗎?”梅天星問道。

他溫和的聲音讓葉秋秋稍微鎮(zhèn)定了一點(diǎn):“我記得準(zhǔn)備出門時就拿在手里了,肯定是會往包兒里放的,可包兒里現(xiàn)在卻沒有,也忒奇怪了!難道我丟在車上了?”

“先打電話問下家里人吧,也許是放桌上了。”梅天星道。

葉秋秋似乎不太情愿打,又翻了一遍包,才終于拿出電話打給她媽。她跟電話那頭的葉媽剛說完情況,葉媽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你說一天天的,連身份證都忘記,你咋不把自己給忘記呢?”

“阿姨,麻煩您趕緊幫秋秋看一下身份證在不在家好嗎?晚了怕錯過飛機(jī)。”孟沅湊過去說道。

那邊的葉媽愣了愣,立刻變了語氣:“哎,是是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立刻找。”

兩分鐘后,葉媽在葉秋秋的梳妝鏡前找到了身份證,表示會立刻打個車送過來,讓大家放心。

葉秋秋被罵了一通,臉色不是很好,也不敢坐在張清野身邊,而是獨(dú)自坐在空長椅上悶悶不樂。夏夜雪坐在她身邊,低聲開導(dǎo)她,但是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好啦,葉大主播別不開心了,來,喝點(diǎn)溫水,沖掉壞心情。”梅天星端著一杯水走過來,遞給她。

葉秋秋接過水杯,感受到溫暖,終于笑著對他說了聲“謝謝”,她喝了一口水,抬起頭小心道:“梅導(dǎo),我可以去旁邊的商店邊逛邊等嗎?”

“當(dāng)然可以,我在這里看著就行。”梅天星笑道。

一邊的姚千樹默默“切”了一聲,他這么會哄女生,也不知以前對多少女生用過相同的套路。

半個多小時過去,機(jī)場已經(jīng)提示登機(jī)時間即將截止,孟沅在吸煙處一邊吸煙,一邊有些焦急地開始看表,而葉秋秋還在商店里逛,渾然不覺緊張。這讓孟沅直接沉下了臉,她摁滅煙,走出來。

“梅導(dǎo),我們就不等了,先登機(jī)吧,不然全團(tuán)的人都耽誤了。”

聽到孟沅的話,一直很積極做筆記,對這次巴黎游很期待的張清野,也忍不住點(diǎn)頭贊同。

而理性多于感性的趙即墨,自然也是贊同先走。

“可我們是一個團(tuán)隊,分開不太好吧。”梅天星道。

姚千樹當(dāng)然是無所謂,她都還沒出手搞破壞呢,團(tuán)隊內(nèi)部就開始出問題了,她樂得看戲。

這時,察覺到動靜的葉秋秋也趕緊拎著兩個購物袋走了回來。

“哎呀,秋秋,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媽,是不是快到了?”夏夜雪出來打圓場。許林昊站在她身后,附和點(diǎn)頭。

葉秋秋看到孟沅嚴(yán)肅的臉有些害怕,乖乖拿出手機(jī)打了。

“我媽說,她才下高速……”她忐忑道。

“我們還是先走吧。”孟沅冷冷道。

張清野默默點(diǎn)頭,其他人面面相覷,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葉秋秋則是有些無助地看向梅天星,她從沒出過國,在家也是被母親照顧慣了,其實很害怕一個人單獨(dú)被拋下。

“這樣吧,”梅天星對姚千樹道,“小樹,你帶他們先去登機(jī),我跟秋秋在這兒等著。”

“也行。”姚千樹停止拍攝,帶著其他人先去登機(jī)。

走向登機(jī)口時,姚千樹不無擔(dān)憂地說:“唉,如果葉秋秋趕不上飛機(jī),估計得定下一班自己過來了。”

“應(yīng)該能趕上,高速收費(fèi)口離機(jī)場大概4.2公里,快車趕過來,七分鐘可以到。”趙即墨在一邊道。

姚千樹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嗯,即墨哥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趙即墨輕勾唇角,伸出手示意要替她背攝像機(jī)。

姚千樹把攝像機(jī)遞給她,余光瞄向一旁的孟沅,而孟沅對兩人的互動沒什么反應(yīng),倒是看到大家有些眼神異樣地看過來,孟沅開口道:“他們可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感情可好了。”

姚千樹還沒來得及竊喜,趙即墨立刻補(bǔ)充道:“嗯,小樹住我隔壁,我們從小就是鄰居,就像親兄妹一樣。”

姚千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到了登機(jī)處,姚千樹讓其他人先上了飛機(jī),自己留在登機(jī)口等,就在機(jī)場廣播提醒了兩遍要停止登機(jī),姚千樹跺腳準(zhǔn)備放棄等待時,葉秋秋和梅天星終于一起跑了過來。

三人快速跑上飛機(jī),先上機(jī)的七個人已經(jīng)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趙即墨看到姚千樹上來,沖她輕輕招了下手,示意自己所在的位置。姚千樹朝他一笑,走了過去。她的位置正好在趙即墨后面。

張清野坐在靠近過道的位置,看到葉秋秋朝自己旁邊的空位走來,面無表情的臉?biāo)坪跤掷淞藥追帧?

葉秋秋見狀也有些不開心,沒再主動跟他打招呼,自己默默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姚千樹看了下,發(fā)現(xiàn)梅天星給女生們安排的都是靠窗的位置,在佩服他懂女孩心思的同時,又狠狠盯了他一眼,把趙即墨和孟沅安排在她前面,絕對是故意的吧!

梅天星裝作沒看到她的眼神飛刀,在確定大家的行李都放好坐定之后,他也坐到自己位置——姚千樹旁邊,將鴨舌帽取了下來,似乎帽子讓他很不舒服。

不過這帽子確實是一個人美色的封印器,當(dāng)梅天星取下帽子的時候,就像是夜明珠上的手帕被掀開,光輝慢慢四散出來。他的深棕色頭發(fā)有些凌亂,但并不妨礙空姐捕捉到他亂發(fā)下的俊顏,空姐走過來,有些羞澀地提醒他系好安全帶。

“好的,謝謝你!”梅天星看向空姐,笑容里似乎摻了蜜。

空姐耳朵泛紅地走開了,梅天星還在朝她微笑。

絕對是個渣男。姚千樹默默腹誹,這么一個懂套路的渣男偏偏還長得這么好看,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還是她的即墨哥好。姚千樹透過座位的縫隙,偷看向前面的趙即墨。

趙即墨從未染過頭發(fā),但并不顯土,相反,因為他膚色極白,襯得黑發(fā)如墨,膚白如雪,唇紅齒白,非常“禁欲系”。

姚千樹默默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繼續(xù)看趙即墨后耳下的那一小片白色皮膚。

近距離坐在孟沅身邊的趙即墨似乎有些拘謹(jǐn),他為孟沅要了一杯溫水之后,就再也沒有跟孟沅主動說過話。

等大家都坐定后,梅天星打開電腦,開始默背巴黎的景點(diǎn)信息。他畢竟不是專業(yè)導(dǎo)游,想不露餡的話,有些功課還是得提前做好。

姚千樹也拿出筆記做樣子,心里卻在默默總結(jié)今天的用戶大會面。

張清野沉默冷酷,一副不太好相處的樣子;葉秋秋雖然本性不壞,但那副購物狂拜金又粗心的樣子,兩人明顯消費(fèi)觀和生活習(xí)慣就很不一樣,愛情觀就更不用說了;許林昊暫且不論,夏夜雪明顯對他不感興趣;至于趙即墨和孟沅,兩個人一個保守,一個開放,這么多年都沒在一起,現(xiàn)在也不會突然改變就在一起。

看來,梅天星真的給自己挖了一個很大的坑,估計她都不用做什么,他都成功不了了。

姚千樹暗自竊喜,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姚千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了梅天星的肩膀上,更窘的是,她的口水還滴在了他的T恤上!

梅天星此時還在用電腦看巴黎的旅行資料,沒察覺到她已經(jīng)醒來。

灰色T恤上口水漬特別明顯,姚千樹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地想著解決方案,然而想了半天也是一片空白,唯一可行的似乎就是繼續(xù)靠在他的肩膀上,利用飛機(jī)內(nèi)的空調(diào)和她人工吹氣,把口水漬吹干……

在姚千樹輕輕吹出第一口氣的時候,梅天星并沒有感受到異常,直到姚千樹吹了好幾口氣,他才察覺趴在他肩上睡覺的姑娘,鼻子呼出的氣比起之前似乎也太綿長了,他都覺得肩膀有些冷了。

其實最開始,姚千樹的頭只是偏向他,并沒有倒在他肩膀上,后來是飛機(jī)穿過一個氣流,震了一下,她的頭才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想著正在休息的趙即墨也不會看到這一幕,梅天星便隨她睡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只是此刻肩膀的涼意,讓他忍不住還是稍微抬了抬肩膀。

他一動,肩膀上的綿長氣息也停了,隔了好一會兒,肩膀才又開始感受到呼氣的氣息。梅天星忍不住悄悄偏頭看姚千樹,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了,此刻正在小心翼翼地吹她留在他T恤上的口水漬。

他強(qiáng)忍住笑意,但因此帶來的胸腔抖動,還是讓姚千樹察覺出了異樣,她狐疑地悄悄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梅天星已經(jīng)察覺她的小動作,不由得臉上一紅,在他說話之前,低聲喝道:“不準(zhǔn)說出去!”

梅天星一臉紳士地微笑點(diǎn)頭答應(yīng)。

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姚千樹的后半句“不然我就說出你的秘密”也沒了用武之地,她為自己的卑鄙小小反省了一下。

不用再繼續(xù)裝睡,姚千樹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順便看看大家的情況。

趙即墨端端正正睡在自己的座位上,像是中學(xué)時代不敢越過三八線的乖學(xué)生,孟沅則靠著窗戶那邊在睡。

睡著還敷著面膜的許林昊一直朝戴著護(hù)頸枕的夏夜雪那邊偏,但一碰到夏夜雪時,就被夏夜雪往外悄悄推了出去。

張清野手里拿著之前那個記行程的筆記在研究,一邊的葉秋秋倒在他肩上,他就慢慢往外移動。

他們這趟飛機(jī),從滬城到巴黎戴高樂機(jī)場需要12個小時,讓撮合對象們長時間在一個封閉空間里相處,不管之前怎么別扭,這段時間都會讓大家生出一點(diǎn)同伴之情。姚千樹之前參與的那個《終于等到你》節(jié)目就是利用這一點(diǎn)來增強(qiáng)嘉賓們的心動感覺,然而這一套對她所在的這個巴黎團(tuán),似乎沒什么用。

姚千樹搖搖頭,為梅天星心疼三秒。

飛機(jī)降落的時候,是巴黎時間晚上8點(diǎn)。

大家背著自己的小包,在人群中陸續(xù)下了飛機(jī),姚千樹跟在趙即墨和孟沅身邊,來到行李傳送帶旁邊等待,杜白發(fā)微信問她到了沒,姚千樹剛回復(fù)完他說已經(jīng)成功落地,就看見自己的行李箱已經(jīng)傳到了前面,她正準(zhǔn)備去追,梅天星就主動替她拿了下來。姚千樹道了謝,剛想在心里為他的好心加一分,就看到趙即墨主動替孟沅拿下了排在她行李箱之后的那個行李箱,她反應(yīng)過來,梅天星是怕如果趙即墨沒替她拿行李箱,她會爭風(fēng)吃醋吧。

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梅天星提醒道:“小樹,記得好好拍哦。”

此刻,孟沅正在跟趙即墨討論戴高樂機(jī)場的變化,兩人之前前后腳來過巴黎。

姚千樹將鏡頭對著他們,注意力卻悄悄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張清野已經(jīng)取好了自己的小行李箱,在跟自己的尤克里里自拍。姚千樹沒想到這個冷酷大叔居然還有喜歡自拍的一面,拍照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也沒那么冷了,雖然笑意不深,但看得出溫柔的感覺。而他身后,葉秋秋正在艱難地將自己巨大的行李箱從傳送帶上提下來,看到張清野只顧自拍,對自己這么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可愛蘿莉居然不聞不問,她有點(diǎn)郁悶。

許林昊見狀,靠著在飛機(jī)上跟她探討過面膜的情誼,迅速搭了把手,幫葉秋秋把行李箱提了下來,葉秋秋沖他甜笑道謝,許林昊也眨眼一笑。然后,他看到了夏夜雪的箱子,伸手正要去拿時,卻被夏夜雪伸手?jǐn)r住:“不勞煩許先生,我自己可以。”

這許林昊,四處勾搭女生,她夏夜雪最看不上的就是他這種人。

夏夜雪雙手提著行李箱,艱難地把箱子從傳輸帶上扯了下來。她身形比一般女生臃腫,做起這些事來更加不靈活,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墨鏡碰掉在地。

“我?guī)湍銚臁!痹S林昊眼疾手快撿起墨鏡遞給夏夜雪。

“謝謝!”夏夜雪接過墨鏡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她居然沒犯暈。

夏夜雪喜上眉梢,難道是暈帥哥癥不藥而愈了?她連忙偏頭去看梅天星和趙即墨,下一秒,“啪——”,她暈倒在地。

“夏醫(yī)生!夏醫(yī)生!”許林昊扶起她,想抱卻怎么也抱不起來。一邊的攝影師黃賀跑過來幫忙將她背到座位處。

姚千樹也跑了過去。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剛才看到她是墨鏡掉了,看了一眼梅導(dǎo)和即墨哥才暈的。她有暈帥哥癥,掐下人中就沒事了!”姚千樹邊說邊替夏夜雪按人中。

梅天星派人做過調(diào)查,自然知道夏夜雪有這個病,只是他沒想到姚千樹也知道這件事卻沒跟他反映,看來他真是對她太不設(shè)防了。

不一會兒,夏夜雪悠悠轉(zhuǎn)醒,見到自己旁邊的攝影師黃賀,有些疑惑。

“姐,你嚇?biāo)牢覀兞耍阏旧线@么奇怪的病?見到帥哥都能暈倒,這可是終極花癡才有的行為啊。”另一邊的葉秋秋說道。

她剛說完,旁邊圍觀的路人就忍不住偷笑起來。巴黎團(tuán)的成員倒是沒取笑她,不過臉上也是有些獵奇的表情。

許林昊替夏夜雪戴好墨鏡,對路人道:“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你們暈車暈機(jī)有人取笑過你們嗎?只是暈的東西不同而已,快點(diǎn)散了,不要阻礙空氣流通!”

眾人訕訕散開,姚千樹看到一直躲著許林昊的夏夜雪,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感動,自己也對這個別扭的帥哥,終于產(chǎn)生了一點(diǎn)點(diǎn)好感。

這時瞄到梅天星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姚千樹急忙走過去,悄悄解釋:“夏醫(yī)生的事情,是那天我去醫(yī)院簽合同聽護(hù)士們聊天說起的,也不確定真假,就沒跟你反映。”

梅天星點(diǎn)點(diǎn)頭,似是信了。

一伙人走出機(jī)場,梅天星提前預(yù)訂好的商務(wù)車已經(jīng)在出口等待。

“各位,我們現(xiàn)在先回酒店放行李,然后再一起出去吃點(diǎn)東西,在附近走一走,然后就回酒店休息,明天就正式開始我們的旅程,大家有問題嗎?”梅天星道。

“沒問題。”大家答道。

張清野率先放好行李,獨(dú)自坐到了靠后排的單人座位。這輛中巴車一共有十五個座位,除了左邊的四個單人座和駕駛座,右邊和最后一排的座位都是挨在一起的。

梅天星見狀,說道:“對了,麻煩‘星星’的用戶都坐右邊哦,左邊留給攝影師坐,方便他們拍你們。”

他這樣一說,葉秋秋立刻拉住夏夜雪的手跟她一起坐,生怕自己要跟張清野或者孟沅坐在一起。趙即墨自然是坐孟沅旁邊,于是張清野和許林昊坐到了一起。

姚千樹在趙即墨和孟沅旁邊的單人座上坐下,心里有些惋惜,如果即墨哥也能打破梅天星的計劃,跟別人坐就好了。

見大家都坐定,梅天星拿著小喇叭道:“好了,大家都坐好了吧?首先,歡迎大家來到巴黎,在下是個新手導(dǎo)游,之前也說了大家可以叫我梅導(dǎo)。我呢,沒有老導(dǎo)游那么多套路,對你們都是朋友般的真誠,大家在旅途中,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然后,那位姚千樹姚小姐,大家應(yīng)該都見過了,她是‘星星’派過來的監(jiān)工。”姚千樹瞪了他一眼,其他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開個玩笑,她主要是負(fù)責(zé)大家旅游視頻的拍攝以及跟我溝通行程信息,另外兩位攝影師黃賀和劉明,也會協(xié)助拍攝。最后,我們這趟車到達(dá)酒店,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途中會經(jīng)過香榭麗舍大道和凱旋門,然后到達(dá)我們酒店所在的17區(qū),放完行李后我們會在附近吃晚餐,大家有什么忌口的,現(xiàn)在就可以跟我說一下。”

這梅天星,講解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

梅天星朝舉手的許林昊走了過去,許林昊站起來,在他耳邊輕聲囑咐,梅天星則用本子記錄下他不能吃的食物。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因為窗外的異國風(fēng)景,配上梅天星的解說,并不顯得漫長,車子抵達(dá)酒店后,大家聚在一樓分房間。

“我們團(tuán)一共是十個人,‘星星’給大家定的是五個雙人房,我也不算是那種高大家一等的購物型導(dǎo)游,大家也可以把攝影師當(dāng)朋友,我們跟大家一起住,應(yīng)該沒問題吧?”梅天星問道。

大家都搖頭表示不介意。

“那好,黃賀和劉明可以一起住一間房,我們其他人就男女分成兩隊來抽簽決定誰跟誰住吧。”梅天星道。

姚千樹本來還有些害怕因為是孟沅的朋友,就要跟她住,聽到是抽簽,頓時松了口氣。

抽簽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四個房間分別是孟沅跟葉秋秋、姚千樹和夏夜雪、張清野和許林昊、梅天星和趙即墨。

孟沅看到抽簽結(jié)果就冷臉了,葉秋秋也默默后退了一步,她能感覺到孟沅不喜歡自己,她其實也不太想跟她住。眼看氣氛又開始冷場,夏夜雪怕傷了和氣,趕緊道:“秋秋,我有點(diǎn)神經(jīng)衰弱,你那間好像安靜點(diǎn),我可以跟你換房間嗎?”

葉秋秋正發(fā)愁呢,聽到夏夜雪的要求,忙不迭地點(diǎn)頭答應(yīng)。

最后,孟沅跟夏夜雪住一間,左邊隔壁是攝影師黃賀和劉明,右邊是梅天星和趙即墨,對面是姚千樹和葉秋秋,斜對面是許林昊和張清野。

其實來之前,姚千樹就知道,三個女人一臺戲,巴黎團(tuán)里有四個女人,肯定會有更多矛盾,之前是葉秋秋的身份證,現(xiàn)在是分房,本以為總算消停,結(jié)果許林昊又來事了。

“哎呀,這個房間的鏡子也太少了吧,都不能隨時360度欣賞我的俊臉。這里采光也不好,陰森森的好可怕!”許林昊推著行李箱邊打量邊皺眉,“視野也不夠好,窗戶外居然還有個停車場,還有,這洗漱臺也太小了,都擺不下我的保養(yǎng)品!梅導(dǎo),我可以自己加錢,升級成單間嗎?”

“大家還是盡量住一樣的房間吧。而且,這是五星級酒店,在同等水平的酒店里,我相信這里的條件不算很差了。”梅天星笑道。

其他人都已經(jīng)放好行李準(zhǔn)備去吃飯了,本來就又餓又累,看到許林昊還在挑剔拖時間,一時間都有些生氣。

夏夜雪一餓起來,脾氣就容易暴躁,當(dāng)下也顧不上他之前幫過自己,直接道:“那許大模特就自己去看看哪個房間合您意吧,我們餓了先去吃飯,等您挑好了,再跟我們會合。”

她一發(fā)話,許林昊一句話不敢多說,立刻放下行李箱,低著頭走到她身后。

梅天星帶他們?nèi)サ氖歉浇患曳ㄊ讲蛷d,作為他們來到法國的第一餐,他給大家準(zhǔn)備的是五道菜。

“其實,最講究的法國菜,有十三道菜,但是今天也有些晚了,所以我們今晚先吃五道菜,等到哪天時間充足的時候,我再帶大家試試十三道菜。”梅天星道。

他聲音剛落,夏夜雪就接道:“好,我記在心里了,梅導(dǎo)你可不要忘記呀。”

姚千樹總算明白,夏夜雪為什么是個醫(yī)生還微胖了,原來是個喜歡美食的吃貨。

“哎,我朋友有推薦過一家正宗又好吃的法式餐廳,夏醫(yī)生,有機(jī)會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嘗呀!”許林昊道。

夏夜雪吃了東西,脾氣也恢復(fù)了,道:“行,有機(jī)會就去。”

因為美食的作用,之前籠罩在大家身上的不愉快氛圍終于漸漸散去。在大家大快朵頤時,侍應(yīng)生還拿來了紅酒,替大家倒上。

趙即墨第一時間拿走了姚千樹的酒杯,讓侍應(yīng)生換了杯溫水給她。

見大家看著他,趙即墨拘謹(jǐn)解釋道:“小樹她喝一點(diǎn)點(diǎn)就會醉,不能讓她喝酒。”

姚千樹內(nèi)心暗喜,表面卻很平靜:“沒想到即墨哥還記得這個。”

“對啊,你不知道你18歲生日那天硬要喝酒,最后還是我背你回去……”

那是他第二次背她,他后來也因此又全身過敏長滿紅疹。

“哎呀,我的糗事就別說啦,即墨哥你答應(yīng)過我的,這是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姚千樹故意語氣曖昧,像是宣示主權(quán)般看了孟沅一眼,而孟沅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那天姚千樹之所以要喝酒,是因為趙即墨即將去英國做交換生,她想借酒告白,可最后卻把自己喝吐了,醉得一塌糊涂,告白計劃也因此夭折。之后的勇氣,也因為知道他心有所屬后,消失殆盡。

在姚千樹分神的當(dāng)兒,另外兩個吃飽的男攝影師,已經(jīng)把大家吃飯的視頻拍了下來,除了姚千樹和趙即墨這邊的動靜,他們也沒有錯過許林昊將自己的食物默默分給夏夜雪的畫面。

對于美食,夏夜雪當(dāng)然是來者不拒。

葉秋秋并沒有吃多少,拍的照片比吃的食物多,而張清野則是在最開始拿出尤克里里跟美食合照了一張之后,就開始默默吃飯了。

姚千樹沒注意到這些,她心情復(fù)雜地吃完最后的甜點(diǎn)提拉米蘇,梅天星見她吃好了,于是帶著大家散步走回酒店。

等回到酒店,大家走進(jìn)房間后,姚千樹站在趙即墨房門前,對他扭捏道:“即墨哥,明天的行程你看了吧,有什么需要我跟你詳細(xì)解釋的嗎?”

然而不待趙即墨回答,梅天星就插嘴道:“小樹,等下麻煩你去陽臺,我們一起對一下明天的行程吧。”

他們的房間在六樓,有一個很大的公用露天陽臺。

姚千樹轉(zhuǎn)頭,看到梅天星欠扁的笑容,沖他瞪瞪眼,口上卻只能答應(yīng)。

“我沒什么問題,就先不打擾你們工作了,小樹你早點(diǎn)對完早點(diǎn)休息吧。”趙即墨道。

“嗯……”姚千樹看著他走進(jìn)房間,一臉不舍。

“你要舍不得,就先跟他去聊會兒,我下樓去買點(diǎn)東西。半小時夠不夠?”梅天星湊近她,微笑道。

在給她下套?姚千樹白了他一眼,走到他前面:“不用,謝謝!”

兩人一起走到陽臺,梅天星取下帽子,道:“經(jīng)過這一天,相信你對大家也更了解了,接下來你的任務(wù)是要盡快知道每個用戶過去的故事,方便我制訂撮合策略。”

就是做臥底嘛,這個她之前就了解了。反正她早就做好了留一手的準(zhǔn)備,之前沒告訴他夏夜雪暈帥哥癥的事情,也就是想看梅天星措手不及的樣子,卻沒想到,她一著急,倒是自己給說出來了……

想起今天所見所聞,姚千樹忍不住問道:“梅總,你說夏夜雪她不是恨嫁嘛,難得許林昊對她這么熱情,她怎么會這么排斥呢?我看許林昊雖然娘了一點(diǎn),其他也都還好啊,又高又帥的。”

梅天星懶懶瞥了她一眼:“當(dāng)初招助理,我應(yīng)該再加一條的,最好懂一點(diǎn)心理學(xué)。”

“呵呵,不好意思哦,當(dāng)初也不知道是誰追出來,用高薪求我去入職的。”

梅天星:“……”

“好啦,我這個人呢,還是比較好學(xué)又謙虛的,今天就給你一個向我展示你學(xué)識的機(jī)會。”聽聽也無妨,說不定對追求趙即墨有用呢。

梅天星不以為意地笑了:“其實,夏夜雪會那樣,是因為自卑而帶來的抗拒心理,類似于心理學(xué)上的約拿情節(jié),渴望成功,卻又不敢靠近。她是個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女孩,自然不會覺得許林昊那樣的帥哥會娶她,說不定許林昊都沒有結(jié)婚的概念。再然后,就是你的任務(wù)了,弄清楚她為什么暈帥哥,說不定這是她拒絕許林昊的另一個原因。”

“原來是這樣……”姚千樹恍然,“好,我等下就去找她聊聊。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許林昊會獨(dú)獨(dú)對夏夜雪感興趣呢?”

梅天星笑笑:“這個也是你的任務(wù)呀。”

“……”姚千樹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卻被梅天星叫住:“這個給你,等下你找他們聊天的時候就悄悄打開,也省得你來跟我復(fù)述了。”

他手里拿著一個錄音筆。

姚千樹沒想到他居然來這一招,之前裝出來的笑臉立刻煙消云散,橫眉怒道:“你是不信任我?”

“怎么會,我就是想給你節(jié)省點(diǎn)時間休息呀。”梅天星笑得眉眼彎彎,人畜無害。

“梅總,說實話吧,我覺得私下聊天去套話,就已經(jīng)違反了我的底線,要是再去錄個音,就已經(jīng)是違法了,對不起,我不干!”

“姚助理,沒這么嚴(yán)重啦。錄這個音,并不會損害任何人的利益,只是作為撮合計劃的輔助資料而已,而且,你不要忘了我們簽過的助理協(xié)議,要服從工作安排。如果,你實在不愿意做,那我只好讓杜白過來接替你了。”他的聲音仍然是溫和的。

但姚千樹卻是越聽越氣,但她要想繼續(xù)在巴黎團(tuán)待下去的話,目前似乎只能點(diǎn)頭了事。

“對了,你回去后幫我把黃賀和劉明叫過來,我要和他們商量一下明天的游戲裝置。”

“好。”姚千樹走出陽臺,通知了兩個攝影師以后,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把梅天星交代的任務(wù)拋在腦后。

葉秋秋還沒洗澡卸妝,手里正拿著直播桿,一副敬業(yè)主播的樣子,見姚千樹回來,葉秋秋立刻跟粉絲說再見。

姚千樹看著被葉秋秋的各種衣服和化妝品擺滿的房間,默默嘆了口氣。她以前覺得自己算是個邋遢的女生了,可現(xiàn)在跟葉秋秋一比,她只想對以前的自己道個歉。不過,為了在巴黎的這十天能順利過去,姚千樹決定不苛責(zé)她的整潔問題了。

“對了秋秋,阿沅姐對事不對人,其實她人不壞,她比較看重守時啊、不給別人添麻煩啊這些細(xì)節(jié),你不要因此不開心哦。”姚千樹道。

“姐,沒事的,我知道。”葉秋秋盤腿坐在床上,一副心大的樣子。

其實比起孟沅,葉秋秋覺得在機(jī)場兇了她一句,然后跟孟沅站在一邊要先登機(jī)、不怎么搭理人的張清野更難以接近,她湊近姚千樹道:“對了,那個大叔什么來歷啊?感覺神神秘秘的,有時還忒兇……”

“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去找他簽合同,還碰到有人去打他呢……”姚千樹道。

葉秋秋一聽來了勁,掏出手機(jī):“這種流浪歌手肯定有故事,他真名叫張清野是吧,我來人肉一下。”

“哎,網(wǎng)絡(luò)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萬一說的是另一個人呢——”

“什么!”還沒等姚千樹說完,葉秋秋就站在床上大叫起來,“去年B縣一婦女溺亡,死前曾與丈夫爭吵,疑似遭丈夫謀殺!”

葉秋秋將手機(jī)舉到姚千樹面前,上面顯示的是一名男子被警察帶走的畫面,男子眼睛處雖然被打了馬賽克,但還是看得出,是張清野。

姚千樹驚得自己的手機(jī)都掉了。這要放以前在電視臺,她絕對會先調(diào)查好嘉賓的資料,只是這一趟旅行本來她就有些不情不愿,偷了懶,只看了梅天星給她的資料,沒有額外去查。

葉秋秋立刻拉了個除張清野在外的九人微信群,把這條新聞發(fā)在了群里。

群里馬上炸了鍋。

“天哪!跟殺妻犯在一個團(tuán),也太危險了吧!你們能解釋一下嗎?@姚千樹@梅天星@黃賀@劉明。”夏夜雪發(fā)信息道。

“剛剛張清野還在我旁邊,對著尤克里里自言自語,好像神經(jīng)病一樣!我的天!他如果真是精神變態(tài),殺我是不是不犯法?你們誰來救救我!”許林昊道。

姚千樹剛起身,準(zhǔn)備去找梅天星,門就被敲響了。

她剛打開門,孟沅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小樹,到底是什么情況?”

姚千樹囁嚅著,這時對面的另外兩間房門也打開了,梅天星、趙即墨、劉明和黃賀都走了出來。

梅天星開口正準(zhǔn)備說話,對面許林昊和張清野的房間突然傳來許林昊凄厲的尖叫聲:“救命啊——?dú)⑷死病?

肌肉男劉明立刻一腳踹開房門,門內(nèi),張清野一臉震驚地回頭,手里還拿著一把長長的用于敲碎冰塊的冰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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