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安靜無比。
突然,裘纖只感渾身燥熱,心里還癢得慌。
不僅是她,元褚也察覺到了體內異樣。
裘纖失態地伸手撓了撓心口處,正想跟元褚解釋,便看到他鼻子里緩緩流出兩行血,“王爺,你怎么流鼻血了?”
元褚臉色陰沉地伸手一摸,指尖濕濕潤潤的還有些熱。
下意識的目光便鎖定裘纖,他手心匯聚力量,只待她出手,他便能讓她生不如死!
“來人,請大夫……”裘纖咽了咽口水,聲音卻是嬌弱無力,怎么回事,怎么一看到他就想靠近。
那種渴望的感覺……她絕對被人下藥了!
是誰?是元褚嗎?可她本來就是他的妾,他何至于此。
好熱,好昏……
灼熱一路燃燒至小腹,聽見耳邊有腳步聲靠近,元褚才放心閉眼運氣,把體內的藥物都逼了出來,這會兒,他整張俊臉猶如煮透的蝦,紅得發燙!
身體很熱,但他的心卻很冷靜。
此時,一雙滾燙且嫩滑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臉,心臟狂跳不已!
鷹隼的眸子剎那間睜開,往外透著一股煞氣。
可裘纖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望著男人的唇,不受控制地靠近,他唇色好深,好有肉感,好像一顆巨峰葡萄。
嗷嗚!
葡萄是她的了!
“王爺,怎么回……事……”清泉一個閃身沖進屋,眼前的一幕使他瞠目結舌。
他,他一定是看錯了。
元褚拂袖甩開裘纖,不去看她的身體在地上如何滾了三滾,怒喝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屋頂都快被男人的怒氣給掀了。
裘纖被送回了屋,有大夫和蕊兒照料。
元褚肌膚上的泛紅已然褪去,他位于高位,滿臉陰霾。
跪于他腳邊的一眾下人,各個擔驚受怕地低著頭,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出事后清泉就命人對府中進行了篩查,除了林蘿,其余有機會接觸膳食的人都在這兒了。
王府御下極嚴,毫不夸張的說,這里的每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就算有人有外心,那也是王爺授意的。
清泉把湯盅往眾人面前一扔,沉聲呵斥,“說!這是你們當中誰人的杰作?”
眾人高呼。
“冤枉啊!王爺,今日食譜都是嚴格按照規定制作,給王爺進食之前,我們都有驗毒,并無不妥啊。”
“王爺明察啊。”
清泉冷哼一聲,“事既出自膳房,那身為膳房主事的你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系!”
被提及的膳房主事嚇得屁滾尿流,“王爺明鑒,奴才什么都沒做啊,奴才冤枉,唔唔唔……”
“你知道狡辯的下場,快說,是誰讓你往今晚膳食里放東西的!”方才王爺渾身通紅的那種狀態一看就是中了同合歡散一樣的東西,府里除了林蘿就沒有其他外人!
難道!短短十日她就收買了府中的人?
察覺到危險,清泉眸子瞇起,若真是這樣,她的手段未免太高深!
他不知自己這會兒的模樣,像極了皇上不急太監急。
膳房主事臉掛兩行清淚,委屈巴巴地說:“清泉大人,奴才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往湯里加了進補的藥材,其余真的沒做什么。”
清泉一愣,仔細回想,他記得自己是吩咐過膳房主事做些好的給王爺補補身子,不過,“進補的藥材吃了,為何王爺會流鼻血?!”王爺的身體向來很好,不可能是因為大補。
說到這個,膳房主事的老臉上浮現一抹羞澀,“奴才以為,您說的進補,是補身體的虧虛,就往王爺的湯羹里加了許多淫羊藿,杜仲和肉蓯蓉……還在側妃娘娘的湯羹里加了一些能,能激發女子情,情欲之藥。”
清泉眼下一黑,差點暈死!給王爺喝的都是些補腎壯陽之藥,補之過甚,怪不得王爺喝了噴鼻血!
而后又想到令王爺被林蘿玷污的罪魁禍首是自己,就恨不得當場自斃。
“王爺,是屬下沒交代清楚,請您責罰!”清泉撩袍半跪,他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去看王爺的怒顏。
元禇睨了他一眼,沉聲道:“下去領罰二十仗。”
錯了就是錯了,誰都沒有被免責的特權!
“是!”清泉并無半分委屈,為王爺做事,小心謹慎是必須的,今天只是鬧了個烏龍,可萬一因他的失誤破壞了王爺的整盤計劃,又或者導致王爺有生命危險,就算王爺不殺他,他也會親自把自己送進地獄。
眾人在得到清泉的眼神示意后,紛紛顫顫巍巍地退去。
只有膳房主事是被清泉擰著離開的。
室內只余下茶壺里的水沸聲。
元褚觸碰上自己的唇,眉頭緊皺,一臉嫌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