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有事稟報?!笔乔迦穆曇簟?
點到為止地撒開環繞著元褚頸脖的手,裘纖嘟著被吻得紅腫的唇,嬌嗔:“王爺,別管那些瑣事了,我們繼續吧。”
說完,她將軀體靠近他。
以進為退。
元褚愣了那么一秒,才伸手輕點她鼻尖,“蘿兒別鬧,為夫去去就來。”
望著他快速系好衣衫,留下一個不達眼底的笑容離開后,裘纖整個人癱軟在床。
真是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幸好,幸好……她攏上褻.衣,遮住了沒來及露出來的心間傷。
裘纖穿好衣衫后,頓覺口干舌燥,像得了老寒腿一樣,抖著走到桌邊坐下。
而后便提著茶壺往嘴里灌水,水流順著嘴角流至頸脖,濕了衣襟,待一壺水都空了,她才稍覺身體降下溫來。
那個人頂著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所有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語都是試探,而她呢,所有的迎合都是偽裝。
其實他們是一路人。
裘纖怏怏地滾回床上,用衣袂擦了擦額角的虛汗,她也沒精力再去細細分析,干脆卷被而眠。
室外。
“茶!”元褚沉著臉朝花園走去,宛若一座寒氣逼人的冰山。
清泉的世界大雪飛揚,他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小跑至石桌旁,將早已備好的熱茶奉上。
然后便瞧王爺就著茶水連漱三次口!
像是剛吃了什么臟東西。
緊接著,他眼尖地瞥見元褚嘴角殘存的艷色口脂,蒼天,王爺又被玷污了!
清泉那眼神當即化身為眼刀子,直直射向雋水閣。
“王爺?!币坏罍喓竦哪新晱募偕教巶鱽?。
是熟悉的聲音,元褚神色一亮,心里的那股嫌棄頓時被久別重逢的喜悅沖散。
來人身著灰色短褐,一副林府仆役裝扮,國字臉上的眉眼鋒利,左顧右盼的眼神里帶著警惕。
他還跟以前一樣,只是黑了些,瘦了些,元褚眉梢上挑,“董叔,好久不見,你可好?”看到眼前人,他的防備無聲消失,只余下一抹柔和。
董山邁著聽不見聲兒的碎步上前,半跪在地,“參見王爺!屬下一切都好?!?
這就是他的小主人,五年過去了,他已經長大到可以獨當一面的年紀了,若不是那場變故,他可能還會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而他的主人,也應該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
那段日子,終究是黃粱一夢。
“董叔不必多禮。”元褚上前虛扶起他,問:“你如此焦急請我前來,定是鐵礦出了問題吧。”
“沒錯。”提及此事,董山面露嚴肅,“王爺,那鐵礦十分蹊蹺,屬下本欲開采,可奈何所有帶進洞穴的工具,全部都被吸附走了?!?
邊說著,董山邊從懷中摸出一塊掌心大小的棱形石頭呈給元褚,“這是屬下用木棍刨出來的一塊石頭,王爺請看。”
這塊石頭被董山擦得很干凈,元褚拿在手里掂了掂,眼底閃過一片疑惑,遂即,他低頭四處看了看,最終在花園的地上撿起一塊跟手中差不多大的石頭,放在兩邊手掂量。
他疑慮漸深,“你從鐵礦里帶回來的石頭,貌似比普通石頭更重一些?!?
董山接過元褚遞來的兩塊石頭,有樣學樣地也放在手里掂量著,“王爺說的沒錯,從鐵礦帶回來的石頭確實更重些,可為何會這樣?”
這石頭恐不是俗物,“你說這石頭能吸附東西,它吸附的究竟是何物?”元褚的聲音里能聽見隱隱的興奮。
“帶進洞穴的工具,無非是板鋤和鐵鏟……難道它能吸附鐵!”董山神色驟亮。
清泉聽后倒吸一口涼氣,“如今世上最厲害的武器,不過黑火藥與鐵器,咱們東洲國將士所用皆是鐵鑄建而成的刀劍,若是這石頭真能吸附鐵,那么最厲害的鐵器在它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不愧是從小跟在元褚身邊的人,腦子不是愚鈍的。
“董叔,你安排人把這石頭從洞穴中刨出來,越多越好?!痹颐娌灰娤采?,神色凝重地再三囑咐著董山:“還有,消息一定要封鎖好?!?
此石一旦問世,又將有一場腥風血雨的爭斗。
若這石頭真那么有用,那便只能為他所用!
“王爺放心,屬下定會約束手下,不會讓消息透露出一星半點!”茲事體大,董山不敢掉以輕心,“只是,那座山雖偏遠且四周無人居住,但以南的方向卻有林家的蠶場,蠶場距離鐵礦不算遠,若我們在山腰處開鑿,動靜肯定不小,時間一久,他們許會發現端倪。”
元褚抬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眼中看不見任何情緒,“我早有安排。”
“是。”董山瞥著元褚的側臉,心中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