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掙脫開他的手，退后幾步，

逃避開少年清透的眼眸，

嗓音低低的，

“抱歉，我不能……”和你結婚。

“為什么？”

略微模糊的話音。

帶著近乎空洞的情緒。

少年卻微張薄唇，瞳孔中盛滿細碎的慌亂。

心跳聲越來越大，吵得他自己頭腦有些疼。

從沒體會過的心慌在胸腔蔓延。

他咬了下發干的唇瓣，從后背到指尖有些冰涼，有些發怔。

少年瞳孔里藏著陰沉，指骨駭白。

清歡抬眸，看見阮年哲抿著唇，

或許是光的原因，顯得他臉色蒼白，有一種極致的脆弱感。

“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我、我會很聽話的……”

“我不會在姐姐忙的時候打擾。”

“我會和女生保持距離。”

“我會、我會很愛很愛姐姐的。”

“我、我可以……”

“阮年哲。”

她出聲阻止他再講下去了。

阮年哲沉默良久，隔著一段距離望過來，聲音是和以往一樣的溫和，只是此刻好像帶了些委屈，嗓音低啞。

“姐姐……”

他緩緩走近，輕輕地抱住了她，把她攬入了自己的懷里。

微微用力，清歡都能聞到他身上清涼的氣息，溫溫和和的，和他這個人一樣。

清歡眨了眨漂亮的眼，不說話了。

少年聲音極輕。

“我永遠聽你的話。”

清歡抬起手來，輕輕順著少年柔軟的短發。

“我很乖的。”

阮年哲垂著眼，隔著一層衣物，在少女的肩上落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吻。

姐姐，我乖一點，你也多疼疼我吧。

“在一起吧。”說到最后，他喉嚨有些哽咽，

眼眶紅了，小心翼翼的吻著她的眼睛，

溫柔到像是對待易碎的珠寶，唯一的玫瑰，

呢喃祈求，“好不好？”

“我……”清歡心驟然疼了一下。

阮年哲垂著眼睫，反復親吻，聲音竟有些沙啞哽咽。

輕柔的吻落下來時，就像是和煦的陽光下，春風拂過。

落在她的臉上，眉眼，鼻子，唇瓣，他都一一親吻著，小心又細致。

他濕潤纖長的睫羽掃在她的肌膚上，癢癢的，聲音低低，

“拜托。”

拜托愛我。

拜托和我在一起。

拜托……

“阮年哲。”清歡柔聲喚他。

男人漂亮的身姿清瘦挺拔，抿著纖薄柔軟的唇，垂下濃密的長睫，低低地嗯了一聲。

溫柔地抱住她的腰，像是溫吞的綿羊一般，抵在她的肩膀，親吻她的臉頰。

很輕很輕地一下，小心翼翼地，就像是怕嚇到她了一樣。

清歡眨眼微彎。

果然，她還是喜歡溫溫柔柔的男人。

又乖又好欺負，還不會生氣。

她勾住他，湊過去主動親他。

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歡喜。

她紅唇嫣紅，笑意盈盈，看著面前溫溫柔柔的少年。

少年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唇瓣被親得水光漣漪，他輕抿，“可以么？”

阮年哲強迫自己維持冷靜的模樣，仿佛這件事情他心里并不能引起什么波瀾。

好像這樣，他就能慢一點、再慢一點地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好像這樣，他就能沒有那么喜愛她。

可那些偽裝起來的冷靜平淡的情緒，在女孩的主動親近下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