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洛長鳴熬夜寫完論文后,整個人懶懶散散地癱瘓在床上,而此時,嗜睡的洛小鳴早就滾到他的狗窩里想夢中的小母狗去了。
她揉了揉酸脹的眉眼,摸索到手機打開微博,好奇心強盛的去搜索了第二市醫院。
又從第二市醫院官博里抽絲剝繭的找到了梁擬。
梁擬的頭像沒什么新意,就是一個單純的白色頭像,連個博大精深的漢字都沒有。洛長鳴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一邊打開他的主頁,又神秘兮兮地點進他的關注。
這一看,她眼睛亮了起來。
喲嚯,她和梁醫生竟然還有特別關注?
洛長鳴此刻特別感謝人明日報拉進了她和梁醫生的距離。
第二日。
Z城下了一場大雪。
小區的道路上鋪滿了皚皚白雪,過往的盆栽也都落了雪,壓得枝葉彎了又彎,路燈亭亭玉立,像個仙子一樣戴了頭雪白皇冠。
僅一夜之間,世界好像白了頭。
簌簌雪花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又很快融化成水流下去,隱隱約約只看見錯雜紛亂的水痕。洛長鳴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把整個臉捂進枕頭里。
倏爾,枕頭邊的手機幽靈般炸起。
“咯咯咯——咯咯咯——”
聲音尖銳響亮,仿佛真有一只鐵公雞在耳邊。
洛長鳴沒起身,她從被子里伸出一只腳翹起來,停在半空中三秒后,又直刷刷地放下。
公雞鬧鐘依然孜孜不倦地響著。
“啊西巴!”
被鬧鐘吵個不停的洛長鳴從床上跳起來,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眼被迫睜開。
她胡亂揉了把頭發,把手機鈴聲關閉后,很有毅力地下床洗漱。
窗外的雪已由大變小,落在這凡塵間,是這凡塵間一道恩賜的美味佳肴。
半個小時后,利落收拾完的洛長鳴蓄勢待發。
這是她最近養成的習慣,要想睡得多,就得速度快。
給洛小鳴喂了狗糧后,洛長鳴打開門,心里計劃著一定要趕在梁擬去之前堵住他。
果然上天是個看心情的主兒,不爽的時候住你對門你都不知道,嗨皮的時候大手一揮給你們來個狹路相逢。
洛長鳴拉低她的復古墨鏡,瞇著眼和對面的梁擬樂呵呵地打招呼。
“早啊,梁醫生!”
梁擬看著她一身裝扮,愣了愣:“早。”
洛長鳴自己瞅了瞅自己,有什么不對嗎?
長靴、長褲、圍巾、格子毛絨衣,黑帽、墨鏡、口罩。
It's ok!
可如果麥溫溫在現場,她定要說,洛長鳴,你干嘛不直接套個棉被!
洛長鳴:這不條件不允許嗎?
打完招呼,梁擬率先往前走,洛長鳴問出無聊廢話:“梁醫生是去醫院嗎?”
梁擬按下電梯按鈕,看了她一眼后選擇忽視這個問題。
洛長鳴有點受傷,覺得梁醫生不僅是個油鹽不進的主,還是個左耳進右耳出的主。雖然她的問題很多此一舉,可是當代年輕人不都是通過廢話來增進感情的嗎?她要不要換個問題,你吃飯了嗎?
算了,也是廢話。
洛長鳴跟著他進電梯,看梁擬渾身散發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按下一樓按鈕,然后收回手放進口袋,面朝電梯門背朝電梯墻。
她莞爾,視線收不住地一點點往上,最后定格在梁擬那張緘默的臉上。
明明昨晚還相敬如賓,怎么今天就相敬如冰了?
正在她思索之際,一樓到了,洛長鳴收回視線,邁步朝電梯外走去。
長靴踩在地板發出響亮的聲音,洛長鳴刻意放緩腳步,等待后面的梁擬與他并步而行。
“梁醫生?”洛長鳴試探地喊他。
梁擬跟她并排走,低頭:“有事?”
洛長鳴嘴角抽搐,咋地,沒事就不能喊你了?
“那個,您考慮好了沒?”
梁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眉頭皺起:“……考慮什么?”
“……”洛長鳴保持微笑,“考慮您是否愿意拍攝呀?”
她可真是個脾氣不錯且守法的公民,不然此刻她一定會破口大罵。
走出小區外,大面積的白色讓兩人都覺得有些刺眼,梁擬適應了一會兒,轉過身對洛長鳴說:“可以。”
洛長鳴不可思議地望著梁擬,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回答,就這么簡單就同意了?
“您……說真的?”
她墨鏡下一雙真摯的大眼此刻因梁擬的回答而星光璀璨,臉上更是粉面含春。
梁擬彎了彎嘴角,開了個不討喜的玩笑:“要么,我收回剛才的話?”
“別別別!”洛長鳴小心臟被他嚇得一跳一跳的,“我相信梁醫生你剛才做出的選擇絕對是有生以來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