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硬,對方顯然也是遇強則強,把煙掐滅了:”如果你是屬于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那種類型的話,我不妨告訴你,在這里,一共有十九枚監視器。”
他環視一圈,認真打量著阮卿卿的表情:“阮小姐你十分聰明,十九枚監視器被你找到了十八枚,可這剩下的一枚……”他停頓了一下,幾步踱到旁邊,在向慎那日日所用的復健儀上搗鼓了許久,才將一個紅色的按鍵拆了下來,放在了阮卿卿的面前:“不巧,就是我安裝的。”
阮卿卿臉色有些發白。
她確實是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探查了一番這里的監視器,而且在嘗試著弄壞一個發現沒人來找茬之后,通通破壞了個痛快。
然后才放心大膽地爬上了向慎的病床。
卻不想面前的人這樣精明,將監視器安裝在運動儀器上,按下便啟動,然后在關閉之后會再錄一個小時,她一直以為那是醫學儀器的休眠時間,卻不曾想,就是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她的所作所為被拍了個痛快。
想到這里,她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太好看。
這似乎取悅了面前的男人,他惡意地湊近看上去很想要奪路而逃的阮卿卿,鼻息幾乎要噴到她的臉上,道:“不知道此刻的阮小姐,是不是愿意幫我的忙了呢? ”
“我……我沒有做什么……”阮卿卿抖索著嘴唇,做最后的努力:“就算……就算你把我告上法院,也……也沒有什么。”
她腦袋里飛快地思索著,往日對向慎的作為是否過火,若是真上了法院,要請哪一位律師,才能全身而退。
哦。若不能全身而退。那么至少,也不能入刑。
“哦?”向承澤翹了翹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真的沒有什么嗎?阮小姐,我剛剛好像才記起來,你父親的職業,似乎是大學老師?而你,也曾經是宿管老師?而你面前的這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不巧,正是你們學校你所管的那棟樓的學生吧?”
他知道她!
他甚至知道她的家庭?
阮卿卿抖了抖,仍然勉強抬起頭:“向先生,我早已離職!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好好照顧向慎!不管您相不相信,我都沒有對向慎做什么。就算上到法院,我……我也不怕。”
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死不承認,神仙難困。
在阮卿卿過去二十六年的人生經驗告訴她,在不知道對方知道多少的情況下,咬死了沒有這回事,才有翻盤的可能。
然。
面前的男人,顯然不是個按常理算的主,面對油鹽不進的阮卿卿,他也就只是微微彎下了腰,在對方的耳邊說:“阮小姐你聽都沒有聽我的要求,就拒絕得這樣嚴厲,可不大好辦啊。”
溫熱的鼻息打在敏感的耳朵上,她沒來由地一陣惡寒,揉了揉耳朵,退后兩步,警覺地看著他:“那是因為你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好嗎?”
她的直覺一向敏銳。
畢竟,這個世界上的變態,都有著共同的特質,那就是敏銳且膽小,只敢躲在陰暗的角落里,見不得陽光。
對方手里的監控顯然在向慎入住療養院變已經裝上,很顯然,對方很清楚向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