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想象中看見親人被欺辱的勃然大怒,也沒有鬩墻兄弟的幸災樂禍。
而是以一種古怪的表情將一個攝像頭放在了阮卿卿的面前,告訴她,她是一個變態,猥褻了莫安市首富向家的幼子向慎,他可以不讓她身敗名裂,但是她也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就是嫁給向慎。
直到對方清醒,或死亡。
這對于阮卿卿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她強忍住臉上要綻放的笑意,故作驚訝:“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
向承澤對她的反應似乎在意料之中:“憑我知道阮小姐是個聰明人,斷不敢跟我向家對抗。”
一個學法律的變態,很明顯是個懂得規避風險的。
硬撐的后果,要么是向家出面,要么是被送上法院。哪一種,她都惹不起。
如今第三條路卻是如此甜美,很顯然有陰謀:“那向先生提出這個建議,可是還有什么附加要求?”
向承澤聞言倒是細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謹慎,可惜了,這事兒也沒有什么陰謀,不過是我們向家剛好需要這么一個人來跟向慎結婚罷了。“
他上下瞟了阮卿卿一眼:“正常的女孩子沒幾個愿意,就算是愿意,麻煩也不少。父親安排我做這事的時候,還還頗為頭疼。”
阮卿卿從他戲謔的眼神中明白了過來,她倒是剛巧撞上了。
她不僅不正常,而且還不麻煩。
最重要的是,她還有把柄在對方手中,顯然好拿捏。
想到這一茬阮卿卿一時啞口無言,對方無視她目瞪口呆的神情,接著說:“而且阮小姐不也正巧缺個機會正大光明地接近他,不是嗎?”
是。
她確實希望。
但是她不能說。
所用阮卿卿只能含糊點頭:“您能否給我三天時間考慮?”
向承澤微微頷首:“我給阮小姐這個時間,到時候是被起訴,還是風光嫁入向家,就看阮小姐聰不聰明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攝像頭,離開得干凈利落,仿佛篤定她一定會答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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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卿確實不敢拒絕。
但是她在答應之前,卻還需要跟一個人商量。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向慎。
第二天夜晚,阮卿卿再一次將向慎打理干凈,扶入床的里側,然后輕輕擁住了他,將昨日遇見向承澤的事情反復在腦海中默念,直到沉沉睡去。
一如往日,睡去不久的阮卿卿開始做夢。
這個方法她試過很多次,但是未必時時都靈驗,因為進入夢中的阮卿卿多半不會記得太多現實中的事情,哪怕睡前反復暗示,帶入夢中也只剩零星半點。
沒想到這次竟然做了個噩夢。
而且令人詫異的是,這一次夢里面竟然也沒有向慎!
這一次依然是第一視角,但夢中的阮卿卿變成了一個年級很小的男孩。
她保留著她的思想和記憶,在夢中卻呈現一個小男孩的模樣。
那小男孩似乎是沒有父母,一個家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他七歲的姐姐,和一個年邁的爺爺。
而且場景也不像往日夢見向慎時候那樣貼近現實。
而是像極了二十多年前,阮卿卿小時候記憶里的莫安市。雖然像,卻不能完全復原。因為面前的道路比記憶里的明顯更寬,房子也明顯比阮卿卿的老家更高大,像是一棟民房,至少有五層。
夢里面,她就在這樣的舊時光里,行走在灰塵仆仆卻寬闊的泥巴馬路上,行走許久才進那高大的房子里,她似乎是餓極了,所以想要去找飯吃,一吃飯結果就過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