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開始。
沈永言邁著筆直的長腿來到主持臺前,與此同時,兩名男子上前,將凌金盛拉到一旁。
調(diào)整了話筒角度,沈永言目光涼涼,嗓音中帶著疏離淡漠:“十年前,我將兮莫從孤兒院帶回沈家,昨天才參加了她的生日宴會,竟未曾想,今日就要送她離開。事發(fā)突然,得知這個噩耗后,我母親很傷心,突發(fā)心臟病,連夜送往國外醫(yī)治,所以今日的追悼會由我來主持。首先,請各位為家妹默哀三分鐘!”
隨著傷感的音樂,三分鐘轉(zhuǎn)瞬即逝。
睜開眼睛的同時,沈永言轉(zhuǎn)了話鋒進行第二個話題:“今天,各位皆是昨晚參加過家妹生日慶典之人,應家妹遺愿,請各位作證,將家妹名下凌天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兌現(xiàn)后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此事,我會授權律師全權處理,請各位及媒體朋友以及在場的各位監(jiān)督,盡快落實!凌總,沒問題吧?”
方才只顧得演戲,如今經(jīng)沈永言提醒,才發(fā)現(xiàn)站在角落里的媒體記者。突如其來的尋問令凌金盛微怔,似是完全沒想到沈永言會先發(fā)制人。
今早得到消息,凌金盛還以為是老天開眼。
凌兮莫已死,那她名下的股份,還不是由他作主?到時候,捐出一部分做做樣子,很快這件事就會淡出眾人的視線。
這世上之事本就如此,只要凌天集團不倒,他依舊是有權有勢的凌總,自然有人會對他追捧奉承。
可眼前情形卻與他想像中截然不同,面對所有人投過來的視線,凌金盛正暗自量思著要如何開口,便聽到追悼廳外傳來黎欣奕凌厲的嬌斥:“憑什么?沈永言,你一個外人憑什么來管我們凌家的家事?”
略顯尖銳的聲音惹來沈永言的一記冷眼,或許是被震懾,黎欣奕警覺的閉上嘴巴,朝著黎柔身后不動身色的挪了兩步。
沈永言盯著她,輕佻一笑,點頭附和:“這確實是凌家的事!但,貌似你不姓凌吧?凌家大小姐至始至終都只有兮莫一人,而那股份也是穆伯母當年留給兮莫的,與你有何干?濃妝艷抹的來參加葬禮,原來本意并非是來吊唁?而是為了爭家產(chǎn)?難道說...兮莫所遭遇的車禍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隱含深意的話語在追悼廳內(nèi)頓時引起嘩然,所有賓客都下意識看向黎柔母女,一時間令黎欣奕慌了神。
剛要再次開口爭辯卻被黎柔眼疾手快的攔下,蹙眉朝著女兒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出聲。
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錯,多說反而容易落人口實,黎柔倒是臨危不亂。
將母女間的小動作收入眼中,沈永言淡然的收回視線,斂去唇角帶著譏諷的笑意,耀眼奪目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聲音里卻透出陰寒而又危險的氣息:“最后,我要說的,是關于兮莫的死因。相信今早的新聞大家都看過了。眾周所知,每天6點至24點,靳州市區(qū)內(nèi)禁止所有載貨汽車通行,那么昨晚那輛從天而降且逆行的載貨汽車是怎么出現(xiàn)的?又為何恰巧撞上兮莫的車?其中疑點重重。我已經(jīng)向法院提起訴訟,不僅要追究肇事司機刑事責任,還會將真相查明。究竟是意外突發(fā)事件?還是別有用心的謀殺?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絕不會姑息一個壞人,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對于這件事,沈家一定會嚴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