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楓咬咬牙,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徑直將那個裝有一系列稀有金屬的箱子給拿了出來,叫來一直站在包廂外的那名侍女,讓幽冥拍賣行的評估師過來評估這些稀有金屬的價值。
而在侍女進來之前,胡青楓等人也未曾忘記將原本脫下的寬大黑袍繼續披上,遮蓋住自己等人的樣貌。
尤其是如今他們決定了要參與對這求凰劍的競拍之后,若是最后真被他們給拿到手了,到時候盯著他們的可不僅僅只有那些對求凰劍熱切無比的拍賣買家們,甚至連幽冥拍賣行本身,也不是沒有暗中動手的可能。
在這一切都處在神秘面紗背后的地下坊市之內,胡青楓可不會真正將自己的性命安全交由這個自己一無所知的幽冥拍賣行。
那名侍女露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十分迅捷地將那幽冥拍賣行的評估師給叫了過來。
對于這類拍賣中因為身上所攜帶的錢財不夠而中途變賣自己的一些寶物,這種事情在拍賣場而言在正常不過了。
一名身著著漆黑長袍,滿臉皆是花白胡須的老者很快是來到了胡青楓面前,看著胡青楓箱子中的那一塊塊稀有金屬之后,眼白略微帶著幾分渾濁的老者頗為驚訝的看了胡青楓一眼。
按理說只有那些鍛造大師或者與鍛造有關的人才會擁有如此之多的稀有金屬,難不成面前這人還是一個鍛造大師不成?
評估老者心中劃過一份疑惑,卻并未多言,清點著胡青楓箱子中的稀有金屬,估算著價格。
看著這好不容易用制式手雷換到手的稀有金屬,這還沒捂熱乎便是這么草草的交換了出去,饒是胡青楓,心中也是不禁浮現過幾分不忍和肉疼。
不過若是之后能夠拍下那求凰劍,這一切的付出到也都是值得的,只是胡青楓心中依舊對于自己等人的財力去競拍求凰劍不太抱有多大的希望。
“這兒一共三十塊稀有金屬,其中有幾種稀有金屬頗為特殊稀有,按照大周市場平均價格的百分之十的漲幅,大概算下來總共二十三萬五千兩白銀,算二十四萬吧,這些稀有金屬在我們拍賣場也頗為稀有,也算是給這包廂之主一個面子。”老者抱著算盤在清點完胡青楓箱子中所有的稀有金屬之后,最終給出了胡青楓二十四萬的出售價格。
聽得這個數字還勉強在自己心中的出售價格范圍內,胡青楓也算是松了口氣,慶幸那個老李并未坑自己,與自己交換的稀有金屬的質量都還算得上頗為上乘。
而這些稀有金屬平均在大周市面上的市價為也就在五千到一萬兩白銀之間,三十塊稀有金屬能夠換下二十四萬兩白銀已經很不錯了,從這典當看來這拍賣行倒還算得上是良心,這一點即使是胡青楓也無法反駁。
“那便多謝了。”胡青楓一手將裝有稀有金屬的箱子交給了花白胡須老者,而這老者身邊的拍賣行管事倒也直接,徑直拿出了整整二十四萬的銀票遞給了胡青楓。
“既然如此,那老身便告退了,祝客官能夠拍下自己滿意喜歡的拍品。”花白胡須老者樂呵樂呵地笑了笑,對著胡青楓拱了拱手,隨后也不拖拉,徑直帶著身后的管事走出了包廂。
只是胡青楓等人看不到的是,在這老者轉身出包廂房門的那一刻,老者那渾濁的眼神深處浮現過一絲常人難以發覺的異光,拍了拍身邊管事的肩膀,悄聲給管事說上了幾句什么,隨后眼神在胡青楓一行人所在包廂使了使眼色。
那名管事一副心中了然明白的表情,身形消失在了顯得頗為有些黑暗的拍賣行走廊內,只剩下花白胡須老者一人顯得有些彷徨蹣跚的身形在走廊內緩緩拉長,老者嘴角邊不經意露出的詭異笑意,使得這本就昏暗的拍賣行走廊中更是變得陰森了幾分。
此時心中滿是緊張的胡青楓,自然不知道在包廂門外那老者的奇怪舉動,看著面前這擺著如小山般一堆的銀票,胡青楓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包廂對面下方的拍賣臺上,那柄如一團熊熊燃燒著的鳳凰之火一般,靜靜躺在劍匣中的求凰,心中那抹呼喚的感覺愈發明顯。
“加上我們原本便有的七十萬白銀,現在總共有了九十四萬兩白銀,大致能夠搏上一搏了。”張乾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凝重,語氣也并不那么輕松。
即使是在賣出了那些稀有金屬之后,胡青楓一行人所擁有的全部銀兩,也不一定能夠保證拍下這柄求凰。
胡青楓點了點頭,眼神中同樣投射出幾分凝重,隨后目光投向下方的拍賣臺上,之前那么一大批對這求凰劍瘋狂追求競拍的買家中,此時在那高昂無比的競拍價格之下,只剩堪堪三家。
“八十三萬兩白銀!”
在下方席位下剩下的最后一名買家伸出了自己的競價牌,語氣之中已全然不似最開始對于這求凰劍的那般狂熱,嘶啞的聲音中明顯帶上了幾分釜底抽薪一般的決絕。
八十多萬兩白銀,即使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大佬們而言,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而且這求凰劍也并不是今日大部分權貴們所暗中前來這地下坊市幽冥拍賣場的原因,他們中大部分前來的目的,都是為了那最后一件拍品,那件本身在他們看來近乎只存在于傳聞中的東西。
而這求凰劍,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只不過是意外之喜罷了,若是能夠不傷筋動骨便將這求凰劍拿下來那自然是最好,可若是因為這求凰劍而在那最后的拍品上競拍失敗了,對于他們而言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而這求凰劍的競拍價格來到了八十萬之上后,也算是達到了在場絕大多是人中對于這求凰劍最后價格的天花板。
“八十四萬。”出聲的買家依舊是左上角的那間包廂之主,嘶啞冰冷的話語中聽不出性別,很明顯也是被真氣扭曲過的。